次日清晨,作别楚南,过秦淮河,蒋飞扬又继续快马北去。
楚南,会继续金陵呆段时间,有些事要办。
两人约定,它日蒋飞扬回来路上,若金陵在遇,必又一番痛饮!
一路策马,过淮南、开封、太原。十日后未时,蒋飞扬到了朔州城。
从此在北去山道百二十里,就已是明月山庄所在,终即将到达。
头顶,片白云悠悠飘过。勒马停步城门下,盯去突然呈现在眼前三丈高城墙上“朔州城”三大字,蒋飞扬目露深情,为之一乐,投以微笑。舒口气,心下直叹:时别八年,今我终于得以又到来了!
随即翻身下马,满怀欣喜着,开始慢步入城,走进了满自热闹的街。
只是,现他和程洁都已长大成人,模样较八年前,发生了巨大变化。若是这突然有在大街上相遇,还能去一眼就认出对方来吗?
蒋飞扬不知!只知自己脸兴奋,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不由还有点小激动了!
同时,这期待已久,突然就要相见,蓦然还莫名有些不安起来。不断在心内猜想着见面时的情形,会是怎么?说些什么?
就这样,边想边走着,蒋飞扬已行得小半条街。来到一卖折扇小摊前,突然被其中一把所深深吸引。
只见这把折扇,做工精致,左边是画,右边是字。
画是蝴蝶,两只彩色蝴蝶正在空中翩翩飞舞,似梁祝而化。
字是一句诗,出自宋时诗人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小楼一夜听春雨。行书所写,靠右四字,左三个,依次从右往左竖着念。
就因为上面这句诗,更兼有两只蝴蝶,给蒋飞扬股意境深远的感觉。觉得不错,想要买下来,去送给程洁,也算见面礼。
“老大爷,这折扇多少钱?”
谁知,正当蒋飞扬指去那把折扇,询问对面摆摊老者。几乎同时,但只听从他身后,传来同一声清脆问价。
“老大爷,这折扇多少钱?”
扭过头,映入蒋飞扬眼帘的是,一与他年岁相仿紫衣少年,手持柄银鞘短剑,也正指着同那把折扇在相问。温文尔雅,生得甚是眉清目秀,当时就把他给疑虑了,想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生得那么俊俏?
疑虑的同时更让他有所吃惊的是,其眉宇间,竟还给他透露出一股似曾相识,感觉是那么的亲切熟悉。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紫衣少年,此前也从未有见过!
原来,这紫衣少年也是因为上面那句诗更兼有两只蝴蝶,由衷的喜爱,想要买来有去送给一个人。
“我说二位公子,真是好眼光,可此折扇小的就仅此这把了!”面对蒋飞扬与那紫衣少年的同时喜爱,卖画老者从摊面拿起那把折扇在手,这又是欢喜又是忧,喜的是难得同时来两个人想买他的折扇,忧的是他们却看上了同一把。无奈把手一摊,只好左右问去二人。“你们看?”
“无妨,那就给他!”
老者言毕,没想到,冲去对方相视一笑,江湖儿女就是快意。蒋飞扬与那少年竟自纷纷抬手指去对方,豪情推让起来,又几乎异口同声出这同一句话。
“这?”满面疑惑,面对眼前如此二人,老者实不知到底该给谁好。看看蒋飞扬,又看看那紫衣少年,好在突心生一计,想出个解决办法。“有了,我看二位何不各自说出买扇用意,看谁更值得来拥有或应该需要它?”
“这倒却是个好法子!”那紫衣少年赞许,点点头。随即道出他的用意。“那我就不客气先说了,买来是打算,有去送给一个人。”
“这么巧,我也是要送给一个人。”蒋飞扬惊奇不已,对与那紫衣少年,他越来越觉有意思,也越觉越亲切熟悉,于是问道。“就不知,阁下这所送之人是,男孩、女孩?”
“男孩!”那紫衣少年朗口道,也越来越觉有意思,亦自相问。“阁下又是?”
“女孩!”蒋飞扬笑容灿烂。
“哈哈!”那紫衣少年会意,开怀一笑。“看来你比我更需要它,也罢!”
随即转头,微笑轻声去卖扇老者。“老大爷,那你就卖给他吧!”
“好!”说着,那老者脸高兴着将手中折扇替给蒋飞扬,心想可算解决了此事。“这位公子,给!”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蒋飞扬冲那紫衣少年投去一瞥,尽露谢意,毫不客气从那老者手中接过了折扇。“大爷,多少钱?”
“两钱银子!”
从怀间掏出两钱碎银,蒋飞扬边给去卖扇老者,边忍不住冲那紫衣少年言语道。“既然兄弟舍爱让扇与我,我想请同往小店喝两杯,了表谢意,不知意下如何。”
“可惜我素来只喝茶不喝酒。”微皱眉,面对蒋飞扬盛意,紫衣少年独有叹息。
“喝茶好,清静养心,更是雅兴,也更是一种境界。”其实较喝酒,蒋飞扬也更喜欢喝茶。只是一好酒友本就难寻,茶友就更难了。此刻听闻那紫衣少年独只喝茶不喝酒,难得,不由甚欢,更来兴致。“不知附近可有茶楼?”
“前面拐角处就有一家。”也是难得遇到同有所爱之人,紫衣少年欣喜着指去右侧街道,告诉蒋飞扬。“我有去喝过两次,里面茶非常不错,纯正地道!”
“那有请了。”已迫不及待,蒋飞扬冲紫衣少年抬手示意。
“有请!”紫衣少年亦抬手作回。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朔州城北,拐角处那间清风茶楼,点了壶上好铁观音。
待茶馆为其泡好,满上两小杯,退下。
各自有所端起杯来,凑去鼻前轻轻而深深一闻,但只觉清香雅韵,一股天然兰花香悄然直抵心田,不由又心有灵犀似异口同声称赞道。
“古纯古香,好茶。”
随即相视一笑,敬去对方,一口缓缓喝下,细细品味着。
喝完置杯,紫衣少年边端起壶来为彼此添上茶水,边在忍不住好奇打量去蒋飞扬。“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毕竟太过默契,更从蒋飞扬身上,他也好像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亲切如故,只是不敢肯定。
“蒋飞扬。”端起茶杯来,蒋飞扬慢慢脱口而出。
“什么?蒋飞扬?”不知为何,这听到他的名字,那紫衣少年很是惊讶,睁大眼盯去他,顿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真是蒋飞扬?”
“恩!”冲去他轻点点头,蒋飞扬脸茫然,刚还好好的两人,在欢笑喝着茶。这突然听到他名字怎么就变了一个人?难道他们真的有去认识么?
“哼,你个骗子,大骗子,可是来了。”看来他们真的有去认识,蒋飞扬思忖还未果。但只听那紫衣少年在得到他肯定后,更是脸色大变,而后连去喝下三杯茶,把头偏向左边,在不言不语了。看样子,听到他的名字实在是生气。
至此,看到这幕,蒋飞扬才豁然从迷茫中惊叹出。眼前之人就是他那一路要去寻找之人———程洁。一直,她有个习惯,那就是只要一生气就忍不住会把头偏向左边,不来理你。难怪刚一见面就给他那么熟悉的感觉,原来就是她。瞬间太也欢喜,不由激动中冲她兴奋道。“小程子!你是小程子?”
“是又怎样?”气愤中,程洁嘟嘟嘴,太也伤心难过。“你还记得要有来找我啊?”
原来这紫衣少年,乃是程洁女扮男装所为。因在明月山庄无聊,他义父肖子生又规定,在她二十岁前,不允许独自下山。所以她只能常常逮着机会,瞒着他,欺骗守卫,偷偷女扮男装溜下山来到朔州城走走,玩上半天两天的,这已是第三次了。
刚看中那把折扇,也是想买来,等有朝日蒋飞扬来找她,见面时,去送给他。
“不是记得,而是根本已成一种思念……”见状,心急,蒋飞扬知道此刻说什么都已不管用,索性干脆决定不说了。试探着把刚所买那把折扇替了过去,投石问路。“给,你看,这折扇是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不要!”谁知,程洁头都不回,右手把玩着桌上空茶杯,仍旧在偏头生着闷气。
看得出,此刻的她,气头实在不小。蒋飞扬这得好好绞尽脑汁去想办法哄哄她了。
想想也是,毕竟害人家等了八年,盼了八年,他才出现!
脸干着急,正在蒋飞扬这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回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后灵光一闪,急中生智,似想到了法子,满是关切询问去程洁。
“对了,小程子,我们的那两只小白兔怎样了?”
陡然听到蒋飞扬问起那两只小白兔,程洁顿好像忘了生气,一把扭转头来看去他,很是伤心着,眼神流露出太也不舍,一吮鼻子,差点哭了起来。“三年前,病死了。”
“没事,明我在给你去抓两只来。”见状,蒋飞扬顾不得跟着难过,为她倒去杯茶,赶紧安慰道。“咱不伤心了啊!”
“那可一定哦!”小喝半杯,程洁终稳定下来了情绪。脸满是希冀看去蒋飞扬,不在伤心,也不在生气!
“一定!”蒋飞扬毅然许诺,并趁机将手中折扇替送过去。“来,给!送你的礼物。”
“谢谢!”微笑着接过,好好拿在手里,程洁柔声到。
“不客气!”蒋飞扬亦冲她一微笑,心下终暗暗舒口气,叹:庆幸,可算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