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不让说话了,那就吃饭吧!剑痴无奈的想着,嘴巴却是没有再停顿,桌子上的菜,基本上是风卷残云一般的就进入了两个人的胃中。
之所以是两个人,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琉璃可以说得上是根本没有吃。
酒足饭饱,剑痴大刺刺的就躺在了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小狼则是趴在桌子上就已经开始睡了。
琉璃无言的叹息了一声,才走进了里屋之中。
一切,都好像归于平静!
剑痴看着天花板,眼珠直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雪夜,风雪依旧在继续,街上的人们,早早的就已经回到了家里,围着温暖的活路,喝着鲜热的鱼汤,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但是,总是有些人,并不喜欢待在家里,也并不喜欢吃鱼!
他们总有理由出来,他们也总有事情要做。
就好比什么维护城市的治安,就好比什么劫富济贫,就好比什么寻欢作乐。总有那么一些人,总有那么一些理由,离开了家里温暖的被我,也放弃了老母亲亲自熬煮的鳕鱼汤。
陌亭就在雪尼城之中,就在白天的时候,他听说,有一个背着三把剑的年轻人来到了雪尼城!报告给他的是客栈旁边小店的老板,说的话绝对的可靠,他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对。
但是,天快黑的时候,琴炎回来了,也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幽谷之中的人一大早就已经出来了,而且,正是那个背着三把剑的小子,在幽谷的时候,琴炎并没有认出来,所以,在他的印象中,幽谷出现的男子,其实是另有其人。
不是九剑阁的人,居然也背剑入城中,这绝对是对九剑阁藐视,更何况,客栈老板把他们当做九剑阁的长老对待的时候,他们居然也是坦然处之。
风雪似乎越来越大了,以至于客栈门口的灯光都显得格外的枯黄,油纸敷的灯笼,在寒风中东飘西荡,似乎是在抗力老天的不公平。作为他们灯笼一族,为何要等到晚上才开始工作,不知道晚上的风雪是最无情的吗?
匾额上的“雪”字,显得更加的孤单了。
陌亭抬脚,走进了客栈之中。
老板还没有休息,所以就迎了上来,神色之间无比的恭敬。
“人呢?”陌亭四处打量着各站的房间。
对于这位的问话,老板自然是不敢怠慢:“地字一号套间。”
陌亭点了点头,他从来就不会怀疑老板会对他撒谎,因为谁也不会对九剑阁撒谎,在极北雪域,九剑阁的话,比远在京都庙堂龙椅上的那位说的话还要管用三分。
只是,他们看到,那有些胖胖的老板再转过身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剑痴没有睡着,反而现在的他特别清醒。
听说,九剑阁有着几把不错的剑!他是这样在想着,他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这个消息,也在很久以前就发誓,一定要借过来看上一看。
以至于到现在,在他的心中,这种渴望仍旧十分的强烈,还在寻思着,什么时候上一趟望北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屋外传来了客栈老板的声音:“爷,睡了吗?”
剑痴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门被推开,背着两把剑的陌亭就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在了桌子上的三把长剑:“好剑!”他由衷的赞叹道,凭九剑阁对剑的研究,一眼看出剑的好坏并不是什么难事。
“剑未出鞘,阁下便知其好坏,着实不凡!”剑痴斜坐在床沿之上,就那样慵懒的看着陌亭:“阁下深夜来访,想必也累了,请坐!”
陌亭笑了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剑痴,道:“阁下是初次来这雪域?”
剑痴笑了笑,就好像是老朋友闲谈一般,道:“怎么,朋友想尽一尽地主之谊?”
陌亭哈哈一笑,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有何不可?”
恰恰在这个时候,小狼的鼾声,不适的响了起来,陌亭微微皱了皱眉。
剑痴在小狼的背心拍了拍,鼾声立时就停了下来。
“见谅,小徒不知深夜还有朋友来访,多有唐突。”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了陌亭的面前:“寒夜风中,朋友辛苦,饮杯热茶。”
陌亭笑了笑,突然道:“在下疏离长老门下,陌亭!”
疏离长老,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的熟悉。他着突如其来的自爆家门,弄得剑痴哭笑不得。
“剑痴!”他的名字就简单的多了,就两个字,没有任何的光环。
“剑痴?人如其名。”陌亭忽然一笑,他好像很爱笑,笑起来也很爱看:“只是,剑兄,这里是极北雪域!”
剑痴笑了,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知道!”
陌亭笑了:“剑兄既然知道,只怕有些习惯,就不得不改了。”
剑痴就好像在听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然后还是吐出了两个字:“比如?”
陌亭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九剑阁自古就有着自己的规矩,九剑阁的地界,禁止携剑!”果然,还是为此而来。
剑痴呡了一口清茶,忽然问道:“陌兄可否还记得我的名字?”
“剑痴!”刚刚介绍还不到十句话的时间,又怎么会不记得?
剑痴忽然笑了,道:“陌兄既然不成忘记在下的名字,还是要求在下卸剑?”
陌亭点了点头:“自古以来,九剑阁的规矩就是如此,不容任何人破坏!”这任何人三个字,音咬得极重,显然,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
剑痴忽然笑了,没有声音,就好像已经笑得岔过气去了一般,看着陌亭,缓缓的说道:“在下并不是九剑阁的人。”
“九剑阁的地界,任何人,都不能坏了这个规矩。”陌亭说得很慢,但是说得很是凝重。
剑痴知道,在此时此地,和九剑阁谈规矩,似乎并不是如何的恰当:“九剑阁自有九剑阁的规矩,在下不便评论,但是,在下,也有在下的道理。”
“哦?”陌亭看着剑痴,似乎是想要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良久,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值得问道:“不知道,剑兄的道理是?”
剑痴无奈的摇了摇头:“拳头!”他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的拳头:“拳头大的,便是道理,我就是理,我也最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