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人生》233    笑对死神的“灰学之王”

        1987年12月，时任浙江省黄岩市市委书记的孙万鹏在一年一度的例行体检中，被发现患有肝癌，并且是晚期，医生告知最多能活一年。

        请不要小看这位小小的县级市市委书记，他可是当年浙江政坛上的一颗新星。1983年，43岁的孙万鹏就任浙江省农业厅厅长，是当时全国最年轻的农业厅厅长、浙江省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中组部已将其列为省部级后备干部。后备不久，农业部就想调任他做副部长，被浙江省回绝：这个干部我们自己要用，做主管农业的副省长！1985年9月，孙万鹏主动向省委“要官”，申请到一个县里当县委书记，亲自搞一个农村改革试点。省委批准了他的申请，任命他为黄岩市委书记。１９８６年，在孙万鹏的大力推动下，黄岩发出了全国第一个发展股份制经济的文件，奠定了黄岩经济发展的基础；设立了全省第一个教师接待日，为教师排忧解难；建起全国第一个县级机场……他的作为在浙江反响强烈，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人们称他是浙江的李向南（太原电视台1986年拍摄的十二集电视剧《新星》的主人公，中原古陵县县委书记，他果断而有魄力，一上任就大胆进行政府改革，严肃处理了一批昏庸官吏，上任一个月就被古陵人民称为“李青天”。在他的带领下，古陵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清正廉洁的爱民书记。

        无情的癌症，就要击落这颗刚刚升起的政坛新星。孙万鹏清楚，他的病是家族遗传，1985年，父母双双换癌症去世，1986年，妹妹又因癌症撒手人寰，而他在肝胆相连处出现的肿瘤，位置与妹妹的几乎相同。

        面对严酷的现实，他分轻重缓急地处理了黄岩的许多工作，并在病床上写下了3万余字的《致黄岩敬爱的广大干部群众》公开信。这是一封饱蘸深情的“政坛遗书”，读之令人感动、令人垂泪、令人振奋、令人坚强。

        在处理完工作和送走前来探望的领导、同事和亲朋好友后，躺在孤寂的病床上，孙万鹏心有不甘，他扪心自问：在生命的最后岁月，我还能做什么？于是他想到了在大学读书时酷爱的灰色理论。

        什么是灰色理论？按照国际惯例，在系统论和控制论中，以颜色显示信息度：信息确定（已知）的为白色，不确定（未知）的为黑色，部分确定、部分不确定的为灰色。所谓灰色理论，就是以信息不完全的灰色系统为研究对象的，运用特定的方法描述信息不完全的系统并进行预测、决策、控制的一种崭新的系统理论。１９８２年，他曾研读过华中理工大学博士生导师邓聚龙教授撰写的《灰色系统的控制问题》一文，该文在国际上引起巨大反响。细读邓教授的论文，孙万鹏发现，这个新理论首次用数学语言揭示了灰色系统理论内部的逻辑关系，但它仍属于自然科学领域。他认为，哲学是所有学科中的贵族，如果从哲学的高度观照灰色系统，灰学才能成为一个新学科而达到完善的境界。不过，他当时无法放弃繁重的行政工作去研究灰学。现在，疾病为他提供了时间，他想：何不借机研究灰学，以偿夙愿。

        目标一旦选定，孙万鹏的心情豁然开朗，他驱散了沮丧、彷徨和困惑的阴霾，跳出了生离死别的悲切，开始了他最后一段的人生冲刺。但令孙万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竟是他生命之旅另一个辉煌的起点。

        踏上探索灰学的征程，孙万鹏全身心投入，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生命垂危的重症病人。他拒绝手术，出院回家，让妻子买来一条灯笼裤、一盒清凉油和一斤干辣椒。炎热的夏日，他穿着灯笼裤写作，困了就擦点清凉油，疲惫不堪的时候就嚼干辣椒提神。在谈及嚼干辣椒时，孙万鹏回忆说：“嚼干辣椒的时候，嘴里好像着了火，辣得合不上嘴，一股股灼热直冲脑门，引发浑身燥热，眼泪鼻涕直流，强忍着咽下去，五脏六腑顷刻燃烧起来，全身大汗，可非常奇怪，大汗之后，疲惫全消，身心舒坦。”他的研究陷入不分白天黑夜的“灰色”，只要感觉好受一点，能撑得住，他就坐起来读书写作。从1990年1月到7月，短短半年时间，他就写出了第一部灰学专著《表现学》，全书24万字，邓聚龙教授将其称之为“灰色系统理论研究的新里程碑”。

       坚冰已经打破，忘我精神和深思熟虑让孙万鹏思如泉涌，有时连草稿都不用打。很快，他的第二部专著《灰色价值学》脱稿。两书出版后，引起轰动，《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美国洛杉矶双语电台等国内外40多家媒体报道了他的事迹，邓聚龙教授说；“这是放了一颗文化原子弹”。专家们一致认为，这两部专著的出版，标志着灰学作为一门新兴的学科诞生了。孙万鹏当作“遗书”写就的这两部专著，竟成了灰学这门学科的出生证。

        江出三峡，河出潼关，孙万鹏一发而不可收，自1990年至1998年，他相继出版了10余部灰学专著，成了享誉全球的的灰学专家。

        至于他的病，更是一个奇迹。在一本本专著面世的过程中，孙万鹏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1995年他去医院检查，癌肿瘤竟奇迹般地消失了。这真是一个奇迹，医生无法解释，科学也无法解释。而孙万鹏则解释说：是灰学和温馨的家庭环境让他告别了死神。

       灰学的“迭代”理论告诉孙万鹏，千万次重复同一好的或坏的因素，事物整体也会相应地向好的或坏的方向变化。既然如此，就让快乐的蝴蝶不断煽动美丽的翅膀，无休止地“迭代”好心情和好信息，他微笑着迎接每一天太阳的升起，愉悦的心情和良好的精神状态让他的免疫力不断增强。当1989年病情恶化医生决定为他做手术时，也是灰学“任何单一的方法都有局限性”的“非唯一性”原理帮助了他，放弃了手术，采取了灰学中的综防学，将中医、西医、气功、食疗综合运用到自己的治疗中，最终得以康复。

        孙万鹏创立了灰学，灰学也救了孙万鹏，是灰学让孙万鹏完成了一次灵与肉的双重“凤凰涅槃”，他不仅告别了死神，获得了重生，同时也让他由一位政治家变成了一位灰学专家。1996年10月15日，时任中宣部副部长的刘云山在北京召开的孙万鹏灰学理论及文集座谈会上，对孙万鹏说：“你不生病，也可能与我们一样做个副部长，但是，在我国，省长、部长多得很，灰学创始人可只有你一个。”

        这里需要提及的是，孙万鹏的康复及在灰学方面的成就，与妻子吴文的悉心照顾和全力支持有重要关系。出院后，家庭里没有任何干扰健康的因素，既没有医院里病人痛苦的呻吟，也没有病情恶化信息的相互传递，为孙万鹏保持良好心态创造了条件。孙万鹏是个清廉干部，家中根本没有积蓄，妻子吴文省吃俭用，甚至四处借钱为他买药和坚持食疗，凡对癌症有疗效的食品，坚持每天给他吃，如每天吃５～１０克西洋参、吃西红柿、喝绞股蓝泡的茶等。就是在这个温馨的家庭病床上，灰学综防学理论的中西医、气功、食疗并用的综合防治法发挥了奇效。

        鲁钝生感言：孙万鹏的生命奇迹和灰学方面的辉煌成就，又一次验证了精神在生命中的伟力，如果没有笑对死神的乐观心态和对灰学的执着追求，孙万鹏恐怕和他的父母及妹妹一样，早就踏上了人生的不归路。灰学探索中的忘记昼夜、忘记自我、忘记疾病、忘记生死，以及“迭代”理论和“非唯一性”原理的启迪，让孙万鹏实现了一次精神跃升，给综防学原理的综合性治疗及嚼干辣椒后的浑身通透，提供了不竭动力。没有前者的精神支撑，后者的物理治疗也很难奏效。

        我们说孙万鹏在战胜疾病过程中创造学术辉煌的故事，是想借此说明，面对疾病，保持良好心态十分重要。

         良好的精神状态对治疗疾病的积极作用，早就为世人所知，有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说，甲乙两人因咳嗽到同一个医院去检查，甲患有肺癌，乙只是伤风咳嗽，医生在写病志时张冠李戴，乙被告知患了癌症。乙从此精神恍惚，萎靡不振，陷于绝望，茶饭不思，不久真得了癌症；而甲得知自己只是伤风咳嗽，毫不在意，终日欢欢乐乐，工作生活一切照旧，癌症竟神奇地不治而愈了。这个故事是否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提醒人们，乐观向上的心态对健康非常重要。

        现代人都很注重养生，养生学也一再告诉人们，健康的首要因素是好心情，其次才是注意饮食、坚持锻炼和适时就医。

        好心情为什么会有助于疾病的治疗和健康的恢复呢？这是因为，好心情是一种积极情绪。现代中医学和现代心理学都证明，积极情绪能激活身体各方面机能，推促其最大化发挥作用，从而使气血畅通。人的气血一旦畅通无阻，不利于健康的各种因素就容易被排出体外，战胜疾病的能力就会增强。我们都有过下面这样的体会：心情愉悦的时候，肺功能就好，气喘得顺畅，胃口也好，吃饭也香；而生气烦燥的时候，就感到胸闷，喘气也困难，饭也不想吃。前者有利健康而后者不利健康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保持阳光心态很重要。

        这里需要提醒的是，当我们强调良好心态对疾病治疗十分重要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大良好心态的作用，它绝不是万能的。疾病是物理的，绝不是说它有就有，说它没有就没有的事情，良好的精神状态，在疾病治疗过程中只起推促作用，它绝不能代替治疗，积极的治疗永远是战胜疾病的根本，所以，有了疾病，积极就医是第一要务。

       人都吃五谷杂粮，经常会受到疾病的困扰，面对疾病，特别是重大疾病，孙万鹏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