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见申正义

尚风集团国庆期间门店活动的销售结果不如预期,合作的品牌商卖得好像还不错,首饰工厂接到加单。尚风集团的首饰品牌去年从十多个减少到三个,在水贝城是一个品牌,另一个在一些不太出名的商场和类似东门老街那些人流大消费力有限的地方开店,还有一个品牌“珅玉人心”定位是做中高端的,和Wo+联合发布用的就是“珅玉人心”。节前,Wo+那边询问“珅玉人心”的销售方案,双方一致决定了“珅玉人心”不做促销、降价等的营销策略,其他两个品牌,线下门店、柜台连同网店都有做促销、打折活动。“珅玉人心”的独立门店不多,最大的门店就在尚风集团自家的广场里,“Wo+”想把自身定位往奢侈品、高端时尚品牌的边靠,提到希望“珅玉人心”配合“Wo+”把品牌定位给守住。

第三季度季度会安排在假期的第二周,林枫也回来了,节后第一周,大家都匆匆忙忙地准备季度会。调控政策出来,房产公司从安居地产那边拿回消息,新楼盘卖得也不太好;有开发商想把龙岗工厂那块地皮连同附近的地皮一起买下,做成楼层更高、实用面积更大的产业园;集团在深圳绝对控股的地产项目只有风尚广场,三十一层,除去集团自营的一层酒店,商圈部分只占去五层,其余的全是写字楼,商圈周末的人流逐渐减少,物业部提出了对五层商圈的清退优化方案......季度会上的坏消息比好消息多,带着较多的坏消息,整个集团又进入了下一个季度。首饰那边,申尚风决定了跟里昂.叶的合作,带着凌云海、销售部一个经理和倪虹去了趟法国;Wo+的大本营在上海,它在杭州、北京都有门店,想在深圳也开两家门店,也在商量能否在深圳扩大跟尚风集团的合作。申尚风依然到处飞,张成功到外地出差的频率也增多了,刘琳也经常跑香港、外出。林枫从我这边分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工作,也从别处接回一点暂代交的工作,她的体型慢慢恢复像以前,脸上的妆容也一点点回到以前,不同的是,她下班变得更准时了,出差、接待、对外活动协助工作主要由我来接,她更多负责内部的,她不时会说起“你没有孩子你不懂”,工作之余,她经常谈起她即将上小学的小佐和尚未断奶的女儿。

今年的第四季度过得很快,快得像是一瞬间便从国庆节跨到了元旦。申尚风跟我说要买机票去加拿大,过去两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也会去加拿大一趟,都是选在年度会议之后过去,申正义在加拿大,我猜他应该是去见申正义,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才方便的。他跟我说要我和他一起去,我的加拿大签证才下来不久,我还不清楚我要过去做什么。

“你是要见去申总吗?我指的是......你父亲。”我看着他说道。

“对,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问话。

“我猜的。过去是谈公事的吧?”

“谈公事,也谈私事。”

“那我过去的作用是什么呢?”申尚风见申正义,我不觉得我过去会有公事上的作用,他们父子俩的私事上更加没有,“我可以不去吗?年度会议很多事情忙的。”

“林枫不是回来了吗?会议的事交给她。”他瞟了一眼透明玻璃墙那边的林枫,“你的作用就是和我一起过去。”

“好吧,那我跟林姐说一下。”他决定的事,我不打算提出超过三次的反对,“你见申总,有什么资料需要我准备的吗?”

“暂时没有。我会让他们准备给我的。”

“好。”“他们”是指尚风集团的高管们,或许他们早已准备最真实版本的资料给到申尚风。

我跟林枫说了去加拿大的事,年度会议安排在第二周,第四周就要过年了,时间很紧,尚风集团大部分人的神经也绷得很紧。申尚风还没确定要去几天,林枫让我安心过去,她一个人能弄好的,我在想她这些天会不会要加班熬点,她可是有着两个孩子的妈妈。“你一起过去,确保在下周会议前把申总带回深圳啊!”她笑着说。让申尚风准时出席会议这可是个重任,我笑着看林枫,默默感谢她为我这次过去加拿大,找到了一个公事上的作用。


我对申正义的认知仅是知道他在加拿大做房地产生意,做得多大,和谁一起做,一概不知。听说去年加拿大放宽了移民政策,让不少对枫叶卡倾情又望而却步的国人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的房地产生意应该做得不错吧?申正义的前亲家温良邦兼好友是做房地产的,或许是和他一起做?申正义改国籍的原因想来也没那么简单,申尚风从没提过,我也不打算主动问他。申正义住在温哥华,我们从机场出来,候在机场出口的华人司机带着我们上了一辆灰色的轿车,来到温西的一座象牙白色房子,房子建在山上,一下车,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大海,还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带着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境。

申正义跟申尚风很像,身材比申尚风瘦削,黄黑色的脸上是深深浅浅的沟壑,一头齐整银发里冒着几根不认老的黑发,申尚风人到中年还保有稳固的发际线估计是有遗传到了他的好基因。我们是上午到达房子的,申正义穿着一身深色运动服从屋外进来,管家说他是去跑步了,申尚风叫了他一声“爸”,我跟着叫了一声“申总”。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管家拿来他的老花镜,他接在手上戴了上去。“第一次见面,你好,上官小姐。”他面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申总,您叫我小薇就好。”我恭恭敬敬地说道,他知道我的存在我并不惊讶,我想他应该也知道我跟申尚风在一起的事了。

“爸,你叫她小薇吧。”申尚风也说了一句。

“好,那就叫小薇。”他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他隔着镜片的眼睛,笑了一下,又迅速把目光偏离了,偏离开他那夜空一样深邃、神秘的眼睛。我知道他在打量着我,浑身像被蚂蚁叮着般不自在,总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会让他失望。

“你们吃过早餐了吗?”说完他喊来管家交代去准备午餐,又转过脸看着我们,“小薇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跑步出了点汗,我先去洗个澡。”

“爸你去吧,我会安排好她的。”申尚风说道,他说完后,我跟着笑了一下。

温哥华1月的天气比深圳冷多了,我跟申尚风穿着厚外套,进到屋子里才敢脱下,他倒是一大早就跑出一身汗水来,他不是比申尚风瘦削,他是比申尚风精瘦,我瞄了一眼坐着的申尚风凸显的肚腩。“你爸爸身材比你好。”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爸军人出身,他一直都有锻炼的。”申尚风侧着脸说,“你要休息一下吗?二楼有房间。”

“那你也可以锻炼啊!”我笑着说,“申总多大年纪了呀?”

“六十五。”

“嗯。看着比年纪年轻。”这是真话,他才比申尚风大了十九岁,应该符合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结婚年龄吧。

“你要去休息一下吗?”申尚风又问道。

“我们今晚住哪里?”

“以前我直接住这里,今晚我们住酒店吧。”

“嗯。我没事,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就好。”

“好。”申尚风说完,抓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吻我的手,还好客厅里没别人,靠在沙发,眯着眼,可能是倒时差的原因,脑子里杂乱的想法和情绪很快就消失了,我睡着了。

午餐是中西结合的,中是四款经典滇菜,酸笋煮鸡、“大救驾”、火灰焖鱼块、昆明酸腌菜,四款菜在风尚广场的滇菜馆里经常看到;西是肉汁奶酪薯条、培根肉,餐具是完完全全的中式餐具--筷子。午餐后,在客厅坐了不到半个钟,申尚风跟我说他要过去跟申正义谈事,让我有什么需要的,或想去哪里的,就跟管家、司机说。我笑着点头答应,他们父子俩终于要开始谈公事了,我这趟过来果然是个多余的陪衬。

管家比顾姨白,但能看得出来是个比顾姨大的女人,她跟司机一样长着东方人的脸,脸上经常挂着跟顾姨一样的笑意,她让我叫她索菲。我在心里暗暗感叹,他们父子俩的生活倒是差不多,都是一个女管家,一个司机,不知道申正义是不是也只有一个司机兼保镖。我在客厅坐着,翻看电视,我的英文好几年不常用,原本就不优秀的英文听力变得更差了。

索菲过来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她说申尚风可能会跟申正义谈一个下午,以前申尚风过来时也会是这样。我问她,我们出去了,要是他们有需要,找不到人怎么办,她说一般他们谈话时都不需要找别人,要找别人的话,也有司机在。我问她要去哪里走走,她问我要不要去列治文,以前Pony就在那边读书的,我猜她说的Pony就是申思凯,问她Pony会经常过来吗,她说Pony去美国读大学后就比较少来,有时候申正义会过去美国找他。我给申尚风留言说,我跟索菲出去列治文,他没回复,索菲开着车,带着我出去了。索菲说她来加拿大有二十八年了,她儿子是在加拿大出生的,现在在申正义的房地产公司工作,她原本是申正义加拿大家政公司的员工,Pony过来列治文读书时就是她照顾的,后来申正义过来温西定居,她就常住在申家,有时候儿子会过来接她回家,那时候就找家政公司的其他员工过来代替。她问我想去逛哪里,我说我对列治文不熟悉,对加拿大也不熟悉,她说带我去八百伴逛逛。

下了车,我才发现街上的东方面孔很多,说着粤语的人不时从身边走过。索菲说,列治文基本就是中国城,20世纪90年代,很多香港人移民到温哥华,大部分人都住在列治文。我们逛了八百伴,统一广场、阿伯丁中心、列治文中心,最后又回到了大统华超市。索菲一边走,一边跟我解说,偶尔用英文或中文跟路边店铺询问物品价格,或跟碰到的熟人打招呼。

“上官小姐,你不介意和我逛超市吧。”我们刚走到超市门口,还没进去,她停住了脚步问道。

“不介意啊!我在国内没事也喜欢逛超市。”我笑着说,“索菲你叫我Mary就好啦!”让她叫我Mary这话,从出门到现在,我都记不清自己说过几次了,她还是张口就来“上官小姐”。

“那就好。”她笑着说,拉出一辆购物车,推着进入超市。“我在申家工作十年了,小申总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上官小姐你很漂亮,也很会体贴人。”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过分的夸奖,只觉得脸尴尬地红着,“你过奖了,索菲。”

“没过奖,是真的。”她笑着说。

从超市出来,索菲带着我进去一家西式的咖啡厅,点了份华夫饼,饮料,在咖啡厅休息了一会,又开始了返程。她在大统华超市买了中式调料,肉食,瓜果蔬菜,还有其他的一些日用品。她说申正义喜欢吃云南菜,她以前不会做,申正义教过她做两道云南菜,后来她自己找了一家云南菜馆,费了好多功夫才跟餐馆的厨师学会做多几道云南菜。

申尚风回复留言,问我在哪里,我说跟索菲在一起,正从列治文赶回去。他说那我们要在家里吃完晚餐才能走了,我问他不想在家里吃晚餐吗,他说我不介意就好,我发去一个开心的笑脸,说我为啥要介意、我不介意啊,又问他跟申正义谈得怎么样了。

“谈得差不多了。明天再过去这边公司一下,后天就可以回深圳。”

后天是周六,我们还是能按时回去参加下周的年度会议的,“那我订机票,下午回去?”

“先别订,回来再说。”

“OK。”他不会周六那天又有什么突然的安排吧,我在心里想着。

“上官小姐,你们今晚住家里的吧?”索菲问道。

“我们住酒店。”

“这样子,晚餐呢?”

“晚餐在家里吃,又要麻烦你了。”我笑着说。

“不麻烦啊!你客气啦。再过十分钟,就到家了。”

“嗯。”我回应了一句,又想起申尚风说明天要去这边公司一趟,不知道他会不会带着我一起过去,那样也许就能知道申正义在加拿大的房地产生意,是不是跟温良邦一起做的了。

我跟索菲回到申家,申尚风父子俩正坐在客厅,过去打了一声招呼,不顾索菲阻拦,跟着她进了厨房。我不觉得自己进厨房能帮到索菲多少忙,可能还会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我实在不想坐在客厅,夹在申尚风父子俩中间,那样的话,尴尬的气氛会更明显,我会更加无所适从。

从申家出来是晚上九点多,司机把我们送去附近的一家酒店,半个钟左右的车程。申尚风问我跟索菲去了哪里,我跟他说了,他笑着问我为什么精神那么好。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想了一会,想起我下午出门前问索菲要了杯咖啡,就跟他说了。

“那你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

“为什么?”我睁大着眼问道。

“怕是要倒时差。”他笑着说,跟我说了一下倒时差,说他每次来温哥华,都会在飞机上尽量多睡觉,在温哥华白天实在坚持不住,也最多睡不超过1个小时,这样晚上12点左右才能睡得着。他说这是他花了一年多才找到的规律。

“那你不早点告诉我!”我说道,突然想到自己还没试过倒时差,这次试一下也是也不错的。

“我刚好忘记了。”他嘿嘿笑着说道,“明天我和我爸去公司,要是真倒时差,你明天就在酒店休息吧。”

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又觉得后悔,我还想明天能过去看看申正义在加拿大的公司,不过是他们父子俩一起去的,我去也不太好吧,想到这,就没开口问他明天能不能跟他一起去。申尚风果然没说错,我是倒时差了,他睡着了,我却异常的精神,睁开眼又闭着眼,来来回回了很多遍,依然没有想睡觉的欲望,甚至连打哈欠的症状都没有。想坐起来找点东西看,或走走打发时间,可申尚风熟睡的呼吸声在耳边响着,又怕自己起床后会吵醒他,就尽量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一双眼睛睁开了又闭着,脑子里依然是杂七杂八的想法与情绪。早上7:00,申尚风醒了,我也跟着起来了,他起来后的第一句就问我昨晚是不是没睡着,我点头说是的,他说我黑眼圈很明显,还满面油光。我用手摸了一下T字区,手指上果然沾了一层油光。洗漱过后,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发呆,申尚风叫送来早餐,他阻止了我点咖啡的想法,“再喝咖啡你今天也不用睡了”,他是8:30左右出门的,我发觉自己在他出门前开始打哈欠。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困意愈加明显了,连打着哈欠,回到床上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六点多,明明下午还设有两个闹钟,我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申尚风两个未接电话也没有听到,微信回复了他的留言,他说正赶着回来,问我要不要回申家吃晚餐,我说听他的,他回复说那就不回。起床洗漱,换过衣服,我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想起早上起来时窗外还是蔚蓝的一片海。站了起来,靠近玻璃往下看,酒店自身倒是闪着金黄色的光,像是黑夜里的灯塔一样亮着。

晚餐是在酒店餐厅吃的,申尚风问我要不要化一下妆再下去,我饿了一天,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去倒腾,“不是只是到楼下吃饭吗?你约了人?”我穿着一身休闲服,不算是个优雅女人的装扮,自信也不会丢他的脸,这次出门没带裙子,化妆的意义又何在?他笑着说没有约其他人,挽着我的手下去餐厅。他点了一瓶红酒,说是为了今晚更好地入睡,我笑呵呵问他,要是我今晚再睡不着那怎么办,他说那他就起来陪我一起发呆到天亮,或者一起喝醉再入睡。

我看着他笑了,半瓶红酒已下肚,可我依然是清醒着的,我的酒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慢慢提高了。我突然想起去年情人节,跟他吃西餐的场景,那时半瓶酒下肚的我已是微醺了,一年又快过去了。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

“嗯?”

“你得另外想个名字叫我,以后你叫‘申总’就是在叫我爸了。”

“我平时还是得叫你‘申总’啊!”我笑着说,以为他要说的是什么大问题。平时在公司,还是会叫他申总,只有跟他在一起时变成直接用“你”,连称呼都没有了。

“那是工作上的。工作外的时间,你得另外想一下。”他笑着说。

“那你觉得我应该想一个什么样的名字称呼你呢?叫‘老申’,好不好?”

“为什么要加‘老’?我有那么老吗?”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嘻嘻,“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啊?直接叫全名吗?尚?还是风?总不能叫小申吧?我觉得还是叫‘老申’比较好。”

“要加上‘老’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叫‘老公’吧。”

我感觉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结婚吧,我已经想好了。”他说道,伸手按住我放在桌面的左手,手指插进我的指缝间。

我愣住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想好了。你觉得怎么样?不想和我结婚吗?”

“这算是求婚吗?”我看着他说道。

“你可以把它当作求婚,但我今天没带戒指。婚礼我会安排办,但不会补办这个求婚环节......”

“等等!你说远了!”我打断了他的说话,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是没想过结婚的事,但没考虑好要跟他结婚。我父母的婚姻不算失败,但我对婚姻、对爱情的悲观自中学年代便开始衍生。爱情太过虚缈与稀少,我并不祈求这一生能遇上;我觉得婚姻的本质是一场交易,我不想在这场交易中拖累别人、或被拖累,目前来看,我拖累申尚风的可能性较大,那我在这场交易中的筹码是什么呢?这场婚姻能持续多久?要是离婚了我有能力保全自己吗?我有离得起婚的资本吗?没有离得起婚的资本,我没有结婚的勇气。

“你在想什么?”他说道,往他那边拉了一下扣着我手指的手。

“我还没想好要结婚。”我说道。

“你还有什么没想好的?”

“这太突然了。”是的,太突然了,我内心没有激动,反而是略带伤感的平静。

“我知道有点突然。但是我已经想好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他把我的手指扣得更紧了。

“我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没告诉过他们,我妈以为我还是单身,有事没事还会说起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推荐的哪个谁,叫我过年回去一定要看看。

“那就跟他们说吧,我和你一起去。就过年时去你家一趟,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想到申尚风突然变得这么激进,我没告诉我爸妈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爸才大申尚风不到十岁,我爸会接受一个小他不到十岁的女婿吗?

“我再想想,你让我回国内再想想好吗?”我突然希望这是申尚风因时差而说出的胡话,回到国内,等他时差倒过来也许就放弃这个想法了。我还不能分心,下周还有会议,突然又想起林枫说的“确保把申总按时带回深圳”的话。

“好。”他说道。

“我们明天回深圳吧?”我笑着说,“今晚带多两瓶酒回去,我不想倒时差了,想睡觉。”也许喝醉了就能睡着,不然两个人怕都是要失眠一晚了。

“好。”他说道,松开了扣住我手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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