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开始讲情怀。于是,民谣火了。情怀就像是给民谣包裹上了一层精致的外壳。撕掉这层外壳后,哪怕里面的东西普普通通,你也不会生疑,这东西不好。可是,我依然喜欢民谣,不在于它的旋律是否动听,不在于它的歌词是否深入人心。我喜欢民谣,是因为我认为民谣是一种每个人都可以从内心中流露出来的音乐形式。青涩的你和心爱的女同学端坐在长椅的两头,你用手指敲着长椅的木板打着节奏,哼出对女生要讲的情话,这是我理解的民谣。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你和朋友在校园的田径场不知死活的狂奔,嘴里含糊不清的呐喊,这是我理解的民谣。不管你是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还是被这个世界捉弄戏耍,你有冲动把对这个世界的话放进你心里那段或好或烂的旋律里,这是我理解的民谣。它就是让你情绪积累反复至荡漾而出时,能够有一种表达的选择。
以前,民谣小众。民谣当然会小众,起码真正的民谣是先写出来感动自己,然后再恰巧吸引了一些和你有情感共鸣的人群。民谣该是平实无华,直入人心的,用音符和文字记录有关于自己的真情实感。民谣的曲可以简单,词可以直白,但是情感一定得纯粹。这是,我认为民谣最重要,也最为打动人的一点。民谣和情怀扯上关系后,就不小众了,听的人越来越多,写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一来,倒是又出现了一个可笑的现象,姑且叫“矫饰之骚”(这是借鉴王小波矫饰之罪的说法)。作何解?有一些写民谣的,也没有经历多大的离愁别绪,对这个社会也没有多么苦大仇深,写出来的东西却偏偏要生要死。我觉得这是创作情感上的作伪,很难生的出喜欢。听者亦然,有一些说民谣里有远方,有自由,有梦想。如果真的如此欣羡向往,倒不如亲力亲为走一遭。这些都是矫饰的骚情,远方的草原蓝天可入民谣,近前的柴米油盐不可以吗?
说到最后,我问问自己:什么是我喜欢的民谣?倒是经常想起高中那会精力旺盛无处发泄时,哥几个拿着课桌腿围在一起乱改歌词瞎哼哼的时候。不成曲调,不娱双耳,但是,比起关心那些素未谋面的民谣歌手讲他们的故事,我更乐意讲讲我们自己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