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我们都是少年。
还没到怀念的年纪,最近却总是想起年少时的的你。记忆中瘦瘦白白的你,总是带着人畜无害的笑,一口白牙晃呀晃,点亮了我的世界,也点亮了他的世界。我羡慕你的童颜,即使现在而立之年,看上去仍是长不大的孩子。我曾对你提起我的倾羡,你一笑了之。而后我才发现最显年轻的你却比我们都早一步成年,脱离了稚气。如今我常为你不时显露的憔悴而痛心。我知道这是为了谁。
相识时,你和他便走得近,我只当你们是亲密的好友罢了。后来看到你们在海边自然的拥吻,我把你拉到一边,揶揄你连朋友都要下手,你却一脸认真地说你们从来不是朋友,你们可以是陌生人,可以是恋人,甚至可以是对手,但绝不能当朋友。那一刻,我看见了你眼中闪过的我无法理解的东西,后来我明白了那叫心酸。
我见证了你们的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也了解你们的相知相惜。我看见在粉红色的晚霞下,他牵住你的手走过一条条大街,因为你说你最爱海子那句“你来人间一趟,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你们都称对方为第二个自己,你们性格迥异,却志趣相投,他在给你的信中写“你是我完全珍贵的存在,没有人能比你更了解我”,后来在你们吵架时,这封信再被你加上一句“所以没有人能如你一般轻易地伤害我”后又寄回给了他。直到现在我都认为世上不再会有另一对恋人比你们还要相配。
再后来,他对你说“我爱你,但我不能把自己完全给你。”你二话不说,替他收拾好了行李,特意买了五大包他最爱的榴莲酥塞进他的背包,然后送他走。却在关上门后,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了一天一夜。又在第二天冲完澡后,你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一个人的生活。我之后问你为何不做挽留,你说你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他所言,你了解他甚于了解你自己,你知道他的梦想有多大;你知道他的烦恼很多,即使是当你们在一起时;你知道他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是个长不大、更不想长大的孩子。你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去寻找他的世界。
你很快恢复成了那个爱笑的你,只是瘦,更瘦。你的生活如往常一样,仿佛不曾有人踏进,只是我知道你在深夜的叹息,也知道你衣橱里扔挂着他未拿走的每一件衬衫,茶几上永远摆放着你嫌太甜的榴莲酥。我为此曾问你是否后悔,你摇摇头,无论是遇见还是放手,你都心甘情愿,你说你们都是真心的。我也相信即使是选择离你而去的他仍然在爱着你。
一次醉酒后你一边举着酒瓶,一边叫嚷着:“我没在等,我没有”,我扶起趴在桌子上的你,我听见你低语,“只是找不到更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