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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每周给老妈打电话,问她在哪,答在省城,有点意外,问她干嘛去了。支支吾吾故意显得没事儿一样跟我说她眼睛有点不舒服,来看看。她那边是轻描淡写,我这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因为按我对她的了解,不是严重到一定程度她绝对不会到省城去看的,那么远,她又晕车,年纪那么大了。
终于问出来,她说自己眼睛看东西模糊有二十多天了,自己感觉不是老花那种,县城医院看后说是眼睛里长了什么东西,我舅一听不放心赶紧把他这个二姐接到省城去看。
赶在小长假,我早就定了要跟老公,婆婆带着儿子回他们老家,所以没法改去省城看自己妈妈了,就转了1500块给弟弟,说让他随便买点什么给妈,钱不多,我的心意。我一再在电话里说妈我过去看下你,她一再说别别别,你带孩子带好就行,别折腾,我这没啥事,你舅你妗子都在,又不是啥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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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在汹涌的人群里,等红灯时,一下子想到了好多事。
努力学习十几年,本科C9大学,研究生在境外,也因此给自己落了一个上海户口。也许这就是我年迈老妈辛苦这么多年,最直观的一个“成果”。同时,我和老公还在拼命努力,希望尽快买房,把我们的户口都迁进去,心就真的落定了。
所以我没有假期,除了必要的休息,不学习不输入不思考我都觉得在犯罪。所以我只能远离家人,常年在1000多里,一夜火车外的上海,给自己打“鸡血”且甘之如饴……
但那天,给老妈通话后,我很难过,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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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学要踏实玩要痛快的38岁的妈妈;在我13岁就把我丢到200里外的市一中,鼓励我独立,走得更远,以后生活更好的47岁的妈妈;在我24岁人生低潮回家休养时带我跑步的58岁的妈妈;不介意我嫁到哪里在我婚礼上忍着头晕坐车700里的妈妈;拖着疼痛的腿,在租来的40多平上海老公房的高温里照顾我和新生宝宝的,已年过60岁的老妈。
如今她在距离我3小时高铁的省城做眼睛手术我却没有在场。
曾经我暗暗说过: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羡慕,甚至嫉妒。我奋斗了十八年,不是为了和你们坐在一起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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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我已经毫不在意这些。能不能被你们羡慕,我已经不再在意。我只想努力奔跑,只为在岁月催枯拉朽般改变我最珍爱的人之前,陪陪她,陪陪他们。
真的无法想象,一路求学最终留在大城市的我,竟然如同“坐监”,竟然无法为送我走上这条路的生病的妈妈做点什么,哪怕是陪陪她。她并不抱怨,直到刚刚还在电话里说,别熬夜别太累,你夜里要奶孩子,白天上班中午也没法休息,不要挂念我…妈妈,你幸福么?听了你的话我只想哭,你知道吗?
我记得曾经看过剽悍一只猫一篇文章提过,自己可以在家人需要的时候随时到达,因为已经不被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禁锢。我由衷地佩服他。我也只有继续奔跑,一定要让自己在岁月这把刀之前跑赢时间,到那时无论能陪她多久,都是赚到。
假如我真的做不到,我也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妈妈,哪怕放弃我自己的某些追求。这并非因为我要报答亲恩而已;而是我明白生命中最珍贵的,是你,你们。假如没有你们,我跑再远也没有任何意义。
时间我不求你慢点走,我只要求自己跑更快。妈妈,等着我……
郭小果,85后宝妈,策划师,
一个爱琢磨事儿并码字下来的
沪漂小镇姑娘
与地产策划、新媒体、育儿发生着亲密接触。
只愿此生,灿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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