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正是当年八王之一的四皇子。
那小姑娘停下声站在老头后边,模样冷静不似害怕,再看那老头还是佝偻着身子坐在凳子上,愁苦着脸依旧拉弦,似是什么也没听到。
有胆小的食客已经溜边跑出了酒家,一时间店里食客跑了大半。
为首那人说道:“我们赵大人请烟前辈一叙!”
一行八人,纷纷拔出了燕刀。这燕刀是只有大内侍卫和阴阳门,才有的配刀。
刀柄很长,做红色的是阳门,做蓝色的是暗门,而大内侍卫刀柄则做黑色。
燕刀刀身修长,兼有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并可单、双手交换使用,这样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杀伤威力极大。
话音刚落,暗门众人成合围式,将那二人笼在小台子上。
那老头子一曲终了,停了下来,皱着眉:“怎么,赵天横那狗东西没来么?他不敢来,就派你们几个小奶狗来咬我?”
“放肆!”说着三把刀从三个方向刺了过来,老头子突的拔地一跳,轻飘飘的落在凳子上,左手一卷提起小姑娘扔向了慕云这一桌,口中说道:“去那边,看爷爷打狗。”
同时右手提着胡弦往周身一划,三把刀被同时荡了开。三人被这一荡击的后退几步,心中暗道这老东西内力果然深厚。
慕云这一桌正看热闹看的起劲,却突然飞过来一个小姑娘,二白坐在最外面,伸手轻轻在她背上一托,小姑娘便稳稳的站住了,清歌说道:“欺人太甚,小妹妹你别害怕,坐在这里我们保护你。”
木兰拍拍小姑娘道,“放心,他们可不是你爷爷的对手。”
谁知小姑娘根本不害怕,一脸淡定的坐在二白身旁道:“我爷爷当然不会输。”
慕云心里却在惊叹,这景王门下第一高手果真厉害,这几个人怕是要吃亏了。
这一厢老头一手击退三人,为首那人不敢大意,“一起上!”说着八人掠上台去,八柄白刀同砍过去。只见这老头子提着弦胡用力往地上一掼,地上的木匣子已跳上空中,他又在匣身一敲,手中的胡弦和匣子都飞了出去同时打向四人,而他的右手中已经捏了一柄长烟枪,众人才明白那匣子是装他那杆烟枪的。那烟枪枪身是黑铜色,长足有五尺,两指粗细,烟嘴镶的是深绿色的玛瑙。烟杆被磨得发亮。
烟大枪捏着烟枪拧身扫向另四人,身法极快,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刀落,人倒。
原来最后这招唤做佛点头,是烟大枪的金枪十三式里最有名的一招,先是借烟枪的的烟头迅速点在四人的手腕,又巧又准,再用内力注入烟枪借劲气扫向四人。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似简单,但需深厚的内力和极快的速度相互配合。非常人所能及。
一眨眼间,八人躺地难起,而老头子连凳子都没离开过,他眯着眼睛,捏着枪杆送到嘴边,空咂两口烟嘴。
慕云和二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叹之色,烟大枪果然名不虚传。
再看清歌眼中已是满满的崇拜与兴奋。
即使木兰也难掩目中的羡慕。
烟大枪飞身掠到慕云桌前,伸手一带,便抱着小姑娘掠出窗外,几个闪身便消失了。
只留一句,“告诉赵天横,把狗头留好,等着爷爷我去取!!”
这句话是用内力喊出的,人已无踪,回音不绝。
清歌还怔在当场,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烟大枪飞出去的窗户。萧慕云刮了刮清歌的鼻子,笑着叫她回神,招呼了老板再拿些吃食来。店小二被吓的躲在柜台后面,听到有人呼喝,颤抖着探出了头。二白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店小二才转过身跑向厨房,不知谁把板凳踢到了柜台旁边,店小二险些摔倒,踉跄着去了厨房。
吃罢饭后,这一行人便去休憩了。店小二看着这群人就和没事人一样心里直打鼓,战战兢兢收拾着客栈,生怕老板回来看到客栈这样保不住饭碗。
几日下来,清歌越发觉得木兰是个不错的人儿。虽一行人走的是官道,还是免不了颠簸,独自坐在马车里的岳清歌也是无趣的很。
“云哥哥,可以休息一下么?”清歌轻掀起车帘探出头来,咬着半个下唇睁着水灵的眼睛一脸祈求的看向骑马走在侧前方的萧慕云。
“你这样总是嚷着休息,怕是猴年马月也到不了江南。”萧慕云眯着眼斜斜朝岳清歌看去,木兰倒是十分懂清歌的脾性,知道这丫头无趣了些许时候了,便驻了马应到,“这一路也是真有点累了,休息休息无妨,也好接下来的赶路啊。你说呢,慕云?”
萧慕云自然知道是木兰为岳清歌的缘故才有意如此,也便让一行人停了下来。
岳清歌提着裙摆轻轻跳下马车,如同飞出笼的小鸟,欢跃地跑到木兰旁边,亲近起来。
誉州城内,一间装饰华丽的店铺,除大门的门帘被挂起,进店还有数道细丝竹帘垂落其间将每张桌子隔开,其长度又恰好的使进来的人无法一眼辨清坐客容貌,从天花板垂下一盏的光泽很是柔和的灯,整个空间人流涌动,本嘈杂的大堂却在灯光下显得轻柔舒适。
一名鬓白老者刚迈进店内,店主便上前迎去,将其引上了楼,只是两人相视一下转身从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店主轻敲了两下桌子,轻声道,“阁主,他来了。”话毕,骤然之间,桌椅微动,楼板大开,竟露出一条暗阁通道来。
入到深处,只见独孤从萱端坐案前,店主将老者带到便揖手退去了。
“来了。”独孤从萱望着进来的独孤从安。
孤独从安默然坐下,独孤从萱见自家兄长不言,便会意了,不由得眉头轻锁,暗自寻思着,赵横天和宁王捉到了岳清歌的事他必然是知道了。而如此不言,显然,清歌暂时是没有危险的。虽清歌和萧慕辰是太后赐婚,可宁王心肠狠毒,诡计多端,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身为独孤家后人,我独孤从萱只要在世一日,便断然不会让清歌嫁给这个混球。
“清歌尚好,已经在回家路上。只是近日宁王府的人和阴阳门暗部皆行迹可疑。”孤独从安突然开口打断了孤独从萱的思绪,“且不少身份尚不明的人在向江南地带聚集,誉州城内近日大内侍卫和阴阳门暗卫突然四处大肆收罗当年八王旧部,这些人隐匿江湖多年突然出现必然有原因。”
“你的意思是?”孤独从萱若有所思的看着兄长。
孤独从安心中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再想起几日前和韩凛远在盛茗茶社的谈话,甚觉不好,猛地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念道,“江南岳府!”
“你是说……我马上传书采薇阁,让罗衣岚裳带一行弟子前去援救。” 孤独从萱思想片刻,大惊,枯槁的手颤抖紧握起来。
简单几言后,孤独从安如同脚下生风,飘出了醉仙楼,孤独从萱也速拿出笔墨,急书回阁。(未完待续)
下一章 燕云歌(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