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宿醉,头重脚轻,沾在枕头上依然天旋地转。一直挂在网上,找人话唠,祈求对方再陪自己聊几分钟,看着头像一个个灰暗下去,北京城里的万家灯火一个个的亮起来。日子就这样过去。写不出字,看不下书,吃不下饭,睡不了觉。人生好像完全变成了否定句,全部是以“不能”“不会”“不做”起头。自我厌恶,鄙视,虐待。到最后每说出一句话,都要紧跟着一个后悔的情绪在里面,只好再补上另外一句解释的话。反反复复,恶性循环。记不清Q里面人的名字,更多的时候都在自言自语,自我检讨与批判。身心疲惫。
七月底许翠电话过来,要我和她出去喝酒吃大排档。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越发的妩媚和性感,我穿着仔裤,套头T恤坐在她面前,竟偶尔也有了自卑的情绪。这是一个多么享受生活的女人。此时她正与一个台湾人暧昧,她说话的时候,头发丝里都充满着欲望。她说她要尝遍天下所有她有好感的男人,身体是最诚实的语言,身体自然也会告诉她,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爱情是什么滋味,大体是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精液、汗味、眼泪、分泌物的气味。
“暧昧是什么?你恐惧深刻?”我好奇她没完没了的暧昧,却不再深入一层。
“只要一天暧昧,你的心脏就会一天悬在半空。彼此短兵相接却又心照不宣。没有任何附加的东西在里面,没有责任,没有道义,没有义务。只有感觉,刘索,只有感觉。深刻?呵呵”
“两字概括就是:闷骚”
“很对,就是闷骚。有骚的韵味,却没骚的明目张胆”
“你心脏也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我就喜欢这个。我也讨厌,可我改变不了。除了昂首挺胸,面不改色的正视,还能怎样?”
“刘索,我曾经试着割腕后躺在铁轨上,想30分钟内若无火车通过,那我从此以后就好好的生活”
许翠喝得有点茫,我第一次听她说自杀的情节。怪不得她左手腕上终年带着三个水晶手镯。叔本华说的对,只要人不会将自己的悲伤当成独一无二,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样陷入忧愁,失望,困苦的情地,所有人都和你一起悲伤,过着虚无的生活。你就不会在执着于自己的这些摸不着边的痛苦。我看着许翠,身子突然间轻了。
“刘索,你心爱的人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你有触电的感觉吗?就是那个于常”
“觉得世界都暗了,只有他在的地方才有阳光。旁边寂静无声,你觉得你仿佛是在默剧里,看着对面的人对你说话,可你就是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