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朱老师的问题而想:到底值不值?那个老翻译家既然那样选择了已经可以说明,至少在他看来是值得的。但我们,是生活在目前我们难以割舍的幸福里的,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假设把我们放在“选择”的面前,然后残忍的让我们做出选择。我们会痛苦,只是假设的痛苦。一回到现实里,幸福,可以治愈我们的一切伤痛。
这伤痛是我们在看到那个失去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幸福的老翻译时产生的。既产生这选择的痛苦感,也许已经表明了我们内心不敢承认的想法:不值的。因为我们十分珍惜,十分舍不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这幸福,否则,我们不会有选择的痛苦。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因为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成为伟大人物的梦想,或者,我们从小起就被教育“存天理(梦想,伟业,知识,美德,荣誉),灭人欲(个人的软弱,孤独,渴望幸福,温暖,保护,同情)”。很多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气息尤其浓厚的)不敢直接回答说:不值得。因为我们知道那是为人类做贡献,多么伟大的奉献!这样说了也好像我们甘于平庸,世俗。这个罪名可不太清新美丽。
简.奥斯汀去见那个女作家的时候痛苦的问道:难道就不能同时做好作家和他的妻子两个身份?问了又怎样呢?起初她是勇敢坚持自己的爱情的,但命运,我不喜欢写命运,但真的,就是命运,她成了作家。也许,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也许那个老翻译起初的选择也不一样。当他们不得不失去一种生命状态的时候,只能进去另一种状态。不是抛弃了一个,而选择了另一个。
当我们在幸福里的时候完全不能想象失去这一切的痛苦。当我们做了另一个选择且沉浸其中的时候也不能想象失去这一切的幸福。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没有比较就没有选择的痛苦了,也没有这个问题了。也许根源不是“值得不值得”这个问题,而是根本无须这个问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