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游,想过和朋友去青岛、上海、香格里拉、乌镇,想过走遍大好河山,想过北上南下,都不告而终。最后决定去厦门,和一群陌生的同龄人。
抵达曾厝垵,渔网一样的小路在脑海里难以形成一个地图,在我不断挥舞手中骚粉色的帽子之后,终于与客栈老板碰面,像是见到好看的网友一样激动。
年轻的老板,把自己的小别墅打扮得各具特色,估计住在玛丽莲梦露主题的房间里,也能在井盖上白裙飘舞,要不然怎么会没空房。于是,我决定小清新一回。
挑选了一间粉色房间,白色梳妆台背靠着墙纸,安静地像个吃撑了的胖子。老板是几位年轻人,一脸懒洋洋地算账,眼睛却清澈得像十五的月亮。
总想着赶紧领会有着“文艺渔村”之称的美食街,整理完行李,不对,我当时是怎么走进来的?凭着直觉几经波折来到美食街,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第六感。
尝遍各种“网红”,张三疯奶茶、赵小姐的店、火焰冰淇淋、黄胜记、姜母鸭......还有各种铁板烧,价格着实令人惆怅。
顺便拜见文化殿堂,厦大。排队等待参观的队伍像猫和老鼠中,黄色的小鸭,跟着大队伍,左右左右,一脸期待。
厦大就像一个门庭若市的碧桂园,路障、路标和斑马线也跟着凑热闹。
湖边坐着腻腻歪歪的情侣,我走在楼梯的沿边,直到落日,偶尔也跟蚊子打架。很幸运遇见黑天鹅,总感觉下一秒会变成妮娜献舞一曲。
夜晚,回到曾厝垵,路边的涂鸦解开墙上的束缚,纵身跃进人群,起舞,带动稀疏的光,点亮渔村灯火。
路过小酒吧,演唱者拿着吉他,弹唱心中的民谣,安静的声线,沉醉的游人,音符和微风打了个交道。
志同道合的人一边享受陶艺,一边分享自己的故事,偶然抬手擦汗,划过脸颊留下的泥土似乎又引起众人的欢乐。
回到民宿,和墙上的鹿角说一声,晚安。
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家家户户还没开门,一草一木却醒了。恍然间发现其实曾厝垵很小,像极了具有文艺气息的现代版世外桃源。
走到海边,阳光已抚媚。
水天一色,把风揉进诗里,浑然一体的颜色让人有些诧异。戏水的情侣,清洁的工人,卖花的小贩,还有搁脚的沙滩。
真想把影子剪掉,丢进海里。
从轮渡码头到三丘田码头,轮船上早已没有座位,前面站着的情侣嬉闹着挡住了风,我努力望向对岸,想象着李丹妮心中的鼓浪屿。似乎眼前的一山一水,都是她和袁迪宝之间中法世纪之恋的见证。
幸好,客栈躺在百度地图里。
小花园里木质的茶几和秋千,原木得文艺。可惜,桌子上少许灰尘和被子里嬉闹的小虫并不可爱,厕所也非善良。
总是幻想,在“猫之岛”鼓浪屿的路上漫不经心遇见“张三疯”, 看看它会不会因为肥胖丑陋而忘记抬头挺胸,会不会因为和隔壁旅社的狗私奔不成而沮丧。
张三疯,你怕不怕红杏出墙。
游走于步行街里,热情的店员纷纷递过试吃的小食物,豪放一点的店员会直接把肉铺、花果茶、牛轧糖拿到旅客唇前。
吃了一圈,算是饱了。
假装是文青,混进赵小姐的红茶馆,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提笔挥霍字墨。一杯咖啡下肚,触感涌上心头,“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大概是希望寄到查令十字街84号,认识不知道归属地的你。
次日一早,觅食完重回三丘田码头。
石桌上的食物碎屑还没收拾干净,波浪涟漪还温柔,天空还没涂抹唇釉。行人零星,些许匆忙脚步,怕望眼欲穿惊恐平静的工作。
挥手时,与一砖一瓦四目相望,竟不知如何开口,害怕挽留。只能记住它们的瞳孔,留着今后念旧。
厦门之旅在印象中,就像早晨热乎的包子,总是觉得还有别的馅儿没尝试。于是,时隔一年,重返记忆中的城市。
七月下,恰巧碰见100哆啦A梦秘密道具博览。经过各种电梯终于抵达观光厅,循环着主题曲,像是走进哆啦A梦的缩小隧道,走进儿时的电视机。
穿过任意门,像是装备都换了,整个人都升级了。
遗憾的是,想不出100个造型拍合照。站着坐着,手机里全是和蓝胖子的照片,恨不得给一个熊抱,把哆啦A梦打包带走。估计是我有点疯癫,工作人员的表情就像看见坐时光机的人儿,一脸不符合时代的尴尬。
曾闻厦门的猫文化,漫步于猫街。
涂鸦毫不吝啬的挥洒,鲜艳的色调和高冷的猫,竟不会因为性格不同而闹僵,顺眼得像涂鸦上那一句“禁止偷鱼”。
走进猫咪博物馆。手工艺品、油画、服饰以各种姿态轰炸着视线,当然还有20几只猫咪,睡了一觉,又睡一觉。
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脑洞,油画中的猫咪以不同的装扮模仿着名人明星,眼神中多了一份傲娇,仿佛随口一抛就是一句“人类啊”。
在沙坡尾,碰到一个不用门票的艺术西区。市集里,每个摊位都住在一小辆车里,摆放着原创的艺术作品。好像转个身,灵感都会一点一点跑出来。
忽然止步,被眼前这个没有脖子,攀爬在墙上的,可能是“人”的艺术品所吸引。
问“他”,夜晚会不会回头看一眼,这个城市啊。
“在这条没有行人的路上,那钻石般的光芒永远年轻,永远的热泪盈眶。”
总是到处乱跑,对这个世界还有点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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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