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不仅因为他对生命有深沉的思考,更因为他写尽了母亲耗尽自己一生、无声息、无所求的、带有遗憾的离开人世间的琐碎又伟大的母爱!趁着时间未老,我也想来记录我那善良、温和又琐碎的母亲。
从小就觉得妈妈是我们家的小火炉,她在哪里,我们就聚在哪里。妈妈性格温和又善良,喜欢和我们交流谈心,听从我们的意见和想法。所以我们三兄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和母亲说,也经常请母亲支援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比如读书时需要生活费、想买什么,都是跟妈妈开口。我们的父亲比较严厉,通常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有事情都是通过妈妈去和爸爸协商。
妈妈特别善良,很顾及别人的感受。她内心极度敏感,很多时候都能感受出你所处的情绪。她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她知道你乐意干什么事和不乐意干什么事,所以不会特意勉强我们一定要干什么和怎么样。
小时候,我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高大和美丽的女人。她比我爸爸还高,比很多的亲戚朋友中的女同胞都高,平时默默地做事,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想亏待别人,对我们三兄妹特别好,每次去赶集都会给我们买好吃的回来!和爷爷奶奶相处的特别好,在村里,老一辈的人都说她是村里最好的儿媳妇——孝顺、勤劳、谦让、肯吃苦。但是慢慢地长大后,我发现比她高的人还有好多好多,很多人比她穿的好看,很多人比她能说会道,很多人比她想事周全,很多人比她知道的更多,很多人比她会挣钱……大脑里的意识像是发生了一场大地震,以前觉得无比高大的人突然变得很渺小,很多她做的事情我发现是不对的至少是欠周到的。后来我慢慢知道,妈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每一天为了生活和柴米油盐奔波劳碌,而且过得异常艰苦。生活和岁月的痕迹早已爬满了她的脸颊,催她变老……
我和她一样都上了年纪。此刻的自己已变成大龄女青年一枚,这时候看到的妈妈,异常的像个孩子。遇到很多事情,她常常来争取我的意见,甚至需要我来做决策,很多情绪需要我来帮排解和疏通。那个曾经高大年轻的妈妈,经常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所以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家里要担待起很多事情来!
记得带她出去玩时的表情、看电影时的激动、吃火锅时的满足,都好可爱!
在五六十载的光阴里,催老了她的躯体,刻深了她的皱纹。到现在,是到了作为子女的我们担心她们吃的好不好,身体棒不棒、睡的香不香的阶段,但我好像经常忙于工作、忙于出去和朋友相聚,问候和关切她的时间特别少。在某个时间的缝隙里,突然窥见:经常给我打电话的是她,冬天里依然担心我穿没穿秋裤,惴惴不安地担心我不按时吃饭睡觉,一点小感冒就紧张的问来问去,偶尔还想往我包里塞钱……
所以无论我长了有多大,她有多老,她在我眼里有多老实、多可爱和多“老朽”;无论大千世界发展的有多快,遇见的人有多少,最牵挂和心疼我的,依然是妈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从内心深处无私关心你的人永远是妈妈。兜来兜去,心和目光一起回归,觉得妈妈永远都看不腻,美得让我温暖和幸福,而且觉得眼前出现的她比小时候看到的她的美更深刻和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