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泞姬,昆仑人,生于斯,长于斯,也会埋于斯。
我天真纯善,一生只追寻我父亲的母亲可能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将我带回了昆仑。
我也是执扇者,执掌乾坤扇。
因为我母亲孕中惊惧多思,我生来就体质孱弱,几近夭折。我母亲用心照料我,但我依旧多病多难。也因为这点,我少了太多压力,而重担全部压在了滟姬一人身上。
我喜欢芭蕾,母亲就陪我去读最好的芭蕾学校。后来我的身高不适合了,又去学艺术体操,母亲虽然一直不赞成,但仍不反对,直到我一次次的大伤,母亲最后还是制止了我。无聊的时候,我甚至跑去参选了世界小姐,竟然获得了冠军,母亲也没有多说。
但是随着滟姬的重伤,一切都戛然而止。母亲第一次郑重的要我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其实我很迷茫,我的责任,是什么呢。
武力我一向不擅长,身体素质太差了,我还是用辅助手段进入了那支秘密部队,成为情报收集和分析人员。
直到那次,我看到的是怎样的人间惨剧啊,现在想来,依然不寒而栗。
到处都是尸山血海一般,那些无辜的女性,那些可怜的女童,她们恐惧而麻木的眼神,仿若人间地狱。
虽然明知可能一去不复返,但我还是去了,我曾立志维护妇女儿童权益。
那些人真的是魔鬼,他们最后放弃了那些被圈养的女孩,也放弃了她们的神女。
当我最后把那个孩子抱出来带走时,她不敢置信,这就是她的……那一刻,她眼角露出了血泪。
然后我成了他们的劲敌。那之后,我的精神受到了极大损伤,我会从噩梦中不断惊醒,我也在那次任务中重伤,患了游离症,然后我被挟持,在各国辗转,他们不敢对我出手,就用尽各种手段刺激我已经十分脆弱的精神世界,我的病情在不断加重,他们也研制出药品想控制我,但是时间点太巧合了,我拒绝了,我宁愿彻底疯狂,化为鬼魅,也不愿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直到遇见他,那是在巴西,那时候我已经快要疯了,身边是他们变态的施虐,耳边是那些绝望的哭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想就此死去。但是我不能,我死了,我的昆仑怎么办呢?我不能死,纵使再痛苦,我也要坚持。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我被预言的天命,竟在这时出现了。
那是我最狼狈的时候,形同鬼魅。
他是巴西人,是一个职业球员,在巴甲踢球,那天一个人在那里练球,我借助他终于逃脱。
这就是我的天命,真是令人绝望啊。
他有着灿烂的金色头发,笑容明媚,而她满心疮痍,只想逃离。
既然滟姬已经成功,那她可以逃离这种宿命吧。既然如此,何必拖累他人呢。
那些人在拼命搜索她,但即使如此,他仍旧竭力保护她。
多少次死生一线,在深夜里痛哭到绝望,她现在该如何呢?已经牵连他至此,她恐怕走不到那个孩子身边了,那他,孩子,昆仑,凌姬,死生未知的滟姬又该如何?
无人可托,只能像托孤一般请求他。
芸芸众生,孤寂至此。但她们本来走的就是一条孤独的路,注定只能独自前行。
在那段岁月里,很难不被感动。他们相处了半年,他缓解了她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她也开始走向她。
但她还是决定回国,接受深度治疗。临行前,她建议他,去往欧洲,去往更高的平台,他值得更好的一切。
剩下的话,她还没开口,就已经被制止。
“我会记住你,永远记住你,我的爱人。是永远,就算你再也不会出现。”金发男孩坚定道。
她只觉倍感痛苦,不值得的,一切都不值得,我的天命,我的日月崇光,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但他仍旧做到了,登录欧洲,大放异彩。
但后来她情况恶化,她们就失去了联系,她也开始在死生之际挣扎,本性温和的他变得暴躁、不易接近。
凌姬处于担忧,也去往那孩子身边。
直到她后来有所好转,她收到他受伤的消息,立刻赶往马德里。
看到了那个人,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但随即,一些人出现,那些绝望的回忆又深深的刺激了她,她的状况又极速恶化……
那片绿茵,他们的天地,他们的信仰,你站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
你站在那万人中央,一眼我就看到了你,知道是你,我的天命,我的日月崇光,谢谢你,来到我身边,照亮我崩溃绝望的世界,照亮我暗如黑夜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