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29日,从家乡出发,先到省城合肥,接着转车至南京。当晚在南京站上了由上海站始发到拉萨的火车。8月31日到达拉萨。
这是我第二次去拉萨。这一次去,有没有高反呢?
我想,仅隔一年半,这一次为什么去拉萨呢?怎么想的也来说一说。
这一次跟第一次有很大不同。第一次是纯玩的心态。毕竟是第一次。
这一次去,我想有这样几个原因,或者说想法,目的。
2020年暮春,我做了一个决定:告别打工生活十二个年头的南方惠城。回家后,已休息了有大半年时间。我想,是该去做事情的时候了。
去哪里好呢?惠城虽熟悉,又不再想去,可又想不出别的地方好去。
有一天傍晚,从县城街上回家的路上,我仍然在想这个问题。“拉萨”在这个时候闪现了出来。就像是从内心冒出来的,也像是另一个自己在旁边对我说的:去拉萨吧,到那里找工作,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当即在手机上买了票,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另一个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或者说心里潜意识里存在,但从没有说出来,因为感到不成熟,与现实不怎么切合。但我分明感到,有这样的一股力量在支使着我,那就是缘于写作。
去拉萨,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我愿意在哪里生活,工作。并亲身体验,融合其中。我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一个特点或缺点,凡事都想自己去体验。对于写作更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经验,怎么去写你想要写的东西呢?拉萨的神秘,深远,我想是一辈子也挖不尽的。这在后来的接触认识中,证实了这一点。因为,比我早去得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对拉萨的了解经验不知道比我要深多少。对于写作这一块的文学爱好者,媒体人,自由者,他们对拉萨西藏的积累,一定是远远胜过于我。这就好比,我活了几十年,人到中年时,才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然而早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古老的拉萨就存在,巍峨的布达拉宫就矗立端坐在那一片圣地中央。
可我仍然要去,去不掉心里的这一种驱使。我的最希望的发生,就是能在拉萨找一份工作,在那里生活一年半载。时间的长段,依具体情况而定。
因此,我带上了秋衣秋裤,带上了冬衣羽绒服。
在所在的车厢,先后“认识”了两拨旅客,都是去拉萨游玩的。一拨是在南京上车的一位年轻女子(我把她作为不同的分类),南京人。她也是一个人去拉萨,不过,她说“我在网上约了几位小伙伴”。到后来,只见到一位来找她,比她还要年轻,大约不到二十岁吧。
另一拨是在武汉上来的,也许是别站,记不太清了。是一群中老年旅客,组团来的。
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藏。当然是兴奋,当然是高兴。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你问我说的聊天。互相谈笑风生。
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高反上。眼睛只留意着窗外的景色。有的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或站在窗前,或神思凝望,或看一会再回到铺上聊两句。比如说,“你去哪里呀?”“准备去哪些景点玩?”“你一个人吗?”“海拨有多高?”之类的话。
跟团的,酒店行程都有安排好的。个人不用操心,跟着大部队去打卡就行了。
自由行的,根据个人的情况:时间,经济上的考虑,来决定必要去的地方,行程的长短。酒店一般也在网上订好的。
下铺的南京女子,我已经忘了她的衣着,但她的样貌还依稀记得。个头不高,大概二十出头。说她年轻,又觉得不那么成熟,说她像小姑娘一样的纯真,又有着一种见过世面的俗气。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有点不匀称,嘴巴突出,但自我感觉良好。
对不起,请原谅我这样的描写一个人。实在是印象如此,没有挖苦贬低的意图。虽然当时加了微信,不过到今天已经没有联系了。所以她不会看到本文。这一点,让看了我上一篇文并留言的那位朋友失望了。哈哈,开个玩笑。
她说有订酒店,109元每晚,是有打折的。这个价位我看可以接受。就叫她帮我也订一间。她就告诉我酒店的名字,让我在手机上搜索。然后我自己也订了一间。
我心想,接下来在拉萨我们可能会有交集,比如一起去某一个景点,一起吃个饭之类。毕竟是一路来的,都是来旅游的(我也可以这样说)。这样的机率应该是很大的吧。
不过,我这样的想法,也就一闪而过。事实上,我们的年龄差别,好像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比如写作文学,比如对某一个景点都特别景仰。
再说,我这次并不是抱着来玩的心态。至于她们必去的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廓街,我都不会再进去。
即使如此,住在一个酒店,总会有见面,至少有打招呼的机会吧。一起来的,就好像有老乡的那一种情感在。事实说明,我想多了。我原来比她们还要单纯幼稚。
火车应该是到了唐古拉山了,海拨逐渐走高,这时大家相传的高反,不约而至。
先是对面的中铺,那一群旅游团中的一位中年男子,开始出现不适。躺在铺上,说头痛,不舒服。看得出来,他是在坚持着。
而那两位女孩子,由她们口中所说的小伙伴,没有高反,仍然该吃吃,聊着天。
而我,在继中铺男子不适之后,也开始了头痛。
自恃着来过一回,经历过高反,心里上虽是不再害怕。但那一个头痛不适,却是真真切切的。
除了早上买了一份早餐外,到了半下午基本上没有再吃东西。胃口差。
记得当时吃早餐,胃口还十分的好。一份套餐,记不得多少钱,大概二三十块吧。有粥,有馒头,有鸡蛋咸菜,花生米。我主要想吃稀饭,吃不完那么多。就把馒头给坐在对面窗座上的一位小伙子,后来聊得知,他从山东来,到拉萨来上大学的。他先推辞,我实话实说,“这是干净的,(他看我点的),没有动,吃不完,不要浪费了,你吃吧,没事。”他才拿着吃了。
头痛后,更不想吃东西。我也爬上铺去,躺着。任火车前行,往上爬。“过了高点,就好了,也就快到了”,我心想。
后来,听中铺男子的同伴说,“他吐了”。才知道中铺男子爬上爬下的几回,在厕所吐过一回。
到了傍晚的样子,我有一点饿感,就拿出葡萄干来吃。刚吃了几粒,牙帮刚嚼到那个酸甜的劲味,还没有彻底地感受,胃里忽地就翻涌起来。有一股东西在喉咙里要出来。我知道憋不出,忙爬下来,匆忙几步,直奔隔着三个铺的车厢一头的卫生间。先对着洗手池,以为吐两口就完了,不想控制不住,一转身,在推开厕所门的同时,呼里哇啦,喷涌而出,吐得脚下一地。早上吃的,全交待了。
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吐得肚子欠着痛。嘴里涩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当然,不是因为难过流泪,是吐得用力所致。
啊,我在想那个下铺南京女子说的话,“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来拉萨呀?”
是啊,我这是为什么呢?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安慰,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帮助。我感到一种没有名头的委屈。
当时心里这样念想一闪,可我却还在顾着面子。是的,是顾着面子。现在我愿意这样说出来,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不是说来过一回么,在人家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卖弄的心里,是不是以为很自豪,是不是真的很了不起?”为什么吐得一塌糊涂,这不是自充好汉么。
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吐了,不想让同铺的那些“认识”的同伴知道。当然也是出于羞涩。因为吐出来,很难堪啊。呵呵。
吐完后,感觉好些了。我洗了一洗,漱一漱。我对有聊的那一拨中老年朋友的一位说,“我也吐了”,我承认我也吐了。果然对方说,“你来过也会吐啊”。是的,高原没有给我这个面子。我又高反了。
有人说,年纪大一些的中老年人,比年轻一些的人不容易高反。也有人说,高反是不论男女大小的,是不一定的。不论你的身体是否更健康更强壮,是没有关系的。高反,谁都有可能遇上。
事后,我和之前在路上认识的陈姐说到高反,她之前到过拉萨。她没有高反。她说,反而像我一样身体好的人更容易高反,因为更需要多的氧气呀。好像有道理。
忘了说一点,第一次去拉萨的准备工作中,买了红景天,买后就开始每天饮用,出发前十多天都有饮用。可还是高反,说实话,个人感到服用红景天没有什么作用。第二次什么也没买。
我的第二次拉萨之行,第二次高反了。这是高原,是拉萨给我的见面礼。
只是不同的是,第二次是在路上,是在经过唐古拉山的火车上。具体是头痛,胃口差,直接表现是吐了。这跟第一次有些不一样。
火车准点到达了拉萨站。由于疫情,下车后需在广场停留,做体温检测。
检测通过后,那两位小伙伴乘出租先我而去。我则在后,搭公交找到的酒店。
等我到了酒店,得知她们都已安顿好了。
我来到房间,感到饿。那时天已经黑了,记不清时间,大概有八九点的样子吧。
下楼来,出酒店门,去找吃的。出门往左走,有一家面馆,外地人开的,师傅说要下班了。叫我去巷子另一头,说有一家还是开着的。
我往回走,找到了一家小餐馆,里面很安静,像是深夜。店里摆着三两张桌子,有一张坐着两位吃客,女的。店主是一位妇人,一口川音。我说要一碗面。
一碗面进肚,汤汤水水的,感觉身子温暖不少,精神立马恢复,也不再那么头痛了,和平常的状态也差不多的样子。
回到酒店,洗澡,随后就睡了。
说到这,想起之前人家的提醒:到了拉萨,头几天,或一个礼拜内,千万不要洗头洗澡啊。也不要喝酒。以免引起高反。
因此我第一次去时,在拉萨整整住了一个礼拜,硬是一次澡、头也没有洗。不敢洗。这么多天没有洗澡,也是头一回。
这一次,当晚就洗了。大着胆子想,做一下尝试,而且当时感到良好,已经没有不适感。但还是很小心,比如洗之前,把窗户关起来,不让进风,打开取暖气。把换的干净衣服准备在床头。洗好后,酒店有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也就是这样,没有其他的什么发生。第二天醒来,阳光灿烂。如果说还有不适的话,那就是拉萨的阳光照射,要戴个帽子,防晒。在拉萨,你所见到的,几乎人人头上有帽。再就是干燥。还有一点呼吸上的偶尔紧促,那是氧气供求不足的表现。除此之外,四处游逛,活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