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多吃晚饭的后果,就是在十二点时候经历肚子的抗议。饥饿如果无关贫穷,反倒是一件幸福的事,这个时候随便吃点什么东西,都会带来巨大的满足感。而在饿的时候如果还能想一些美好的时候,便是幸福到无以复加。
我是真的想说一些美好的事情,虽然在我身上发生的不多,环顾一下这几年的生活,倒是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悲伤,我想在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被这样一种情绪左右,导致停步不前。等到突然醒悟,也并不觉得为时已晚,暗暗庆幸,唯有珍惜余下时光。但每个人身上总有那么一两件美好的事,让生活残酷中残留着些许诗与远方。我本不是个文艺的人,我所欣赏的、感动的,和文艺没有太多的关系,如果要我列几个作家,几部作品,几种流派,我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在一次和瓶子去“中隐于世”看过之后,忽然觉得,我有时候显得挺文艺的,文艺不是背着包,挎着单反,昂头便是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低头便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看到一朵盛开的花也会情不自禁的驻足,我爬过最多的山是我家的后山,却体会到四季与自然的轮回,文艺不是遗世独立,而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世界上美好的事,无非亲情、爱情、友情、理想云云,让我高兴又难过的美好,是关于和瓶子的一个纪念日,一个关于我生命四十分之一的故事。虽然没有多大信心活到八十岁,但是我可以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假设自己活到了八十岁。但愿那时候可以做到云淡风轻、与世无争。
瓶子是一个女生,因为我对男生没有特别的兴趣,而恰好她对女生没有特别的兴趣,所以我有幸遇到了瓶子,而瓶子不幸遇到了我。想起因为自己的性格,一次次带给瓶子的难过,而她始终能做到不离不弃,瓶子是结合中国传统和新兴女性的典型代表。她的性格里既有传统性格的温柔、贤惠、孝顺,又有新时代女性的独立、自信、自主。我最欣赏的女生是既要有南方女生的小家碧玉,又要有主见,不虚荣,不人云亦云,而瓶子近乎完美的结合了二者。我不知道是先喜欢上她的性格,还是先喜欢上她的人,每当她问我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至少此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是你所以才会义无反顾。今天看到手机备忘录提醒我已经两年了,才感受到时间是如此的真实而不可触摸。记忆比任何一张照片都更加生动,时间可以褪色照片,却抹不掉记忆的棱角。想起和瓶子第一次见面、吃饭、逛街、旅行的场景,虽然聚少离多,就像瓶子说的,我们才谈了一个星期的恋爱。
我很少看到有人写关于自己的爱情故事,人们会美其名曰“秀恩爱”,我只想聊聊此刻的感受,为了那些年我们信仰的爱情,只要信仰不变,爱情不灭。
首先,对于爱情我无法表示任何理解,那些幼稚的关于爱情的想法,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所以不要问爱情是什么,你愿意和一个人聊天、吃饭、睡觉,一起学习、工作、生活,去你想去的地方,说任何不开心的事,你还想和他有个孩子,一起慢慢变老,大概这就是爱情。所以第一次看到瓶子像妈妈一样给我打了很多的菜,吃到拉肚子还怕我吃不饱,我意识到这就是爱情,亲情是它的载体。
于是想起那些和这个姑娘有关的美好的事。我是一个胆子并不大的人,奇怪的是我还超爱看恐怖片,从图书馆借来介绍经典恐怖片的书籍,从头到尾一部一部的看,最近一次看恐怖片是在凌晨十二点,吓到开灯睡觉,可就是爱看。在认识瓶子的第一个新年,由于离得并不远,便想着一起守岁,我们家离得并不远,只是要经过一段山路,满山的坟墓,在路边就能看到外公的。晚上九点多从家里出发,开始进入山路以后,听着路上的各种奇怪的声音,穿着棉袄也感觉浑身直冒汗,这时候接到瓶子的电话,突然间一阵轻松,深深的感动,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约定的地点。记得那天晚上的烟花,瓶子指给我看小时候春游的地点,冷却幸福着。
在和瓶子一起去黄山之前,我是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陌生的城市。第一次旅行包含着丰富的纪念意义,毕业旅行加上和瓶子的第一次旅行,而黄山作为安徽省最有代表性的城市,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像后来去的南京,我意识到我喜欢的城市氛围是不太吵闹、可以安静生活,大概是怕太多的尘嚣会让自己迷失自己,才可以寻找着这些可以让自己共存的地方。爬黄山是一段难忘的经历,穷游原本不是我的本意,囊中羞涩又想体验世界的盛大,只能省掉一切可以省掉的花费。内心深处我是觉得旅行并不是穷游才是最有价值的,而是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才能真正体会到旅行的意义。如果想去了解一座城市,却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门票,最终只能成为匆匆过客,触摸不到真正的血脉。从黄山脚下到半山腰,乘坐缆车只要十分钟不到,步行却需要接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背着沉重的行李,选择了步行,从上山到下山,步行时间接近七八个小时,虽然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独特的风景,也体会到登山的乐趣,但是在看到瓶子的脚掌,出了大大小小好几个水泡后,心里涌出的是深深的愧疚。去南京待了三天,甚至待着姑娘露宿街头,也没有吃到南京的太多美食,倒是走了不少的路,这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事。然而,更重要的是,和瓶子相处的这些时光,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山顶,走在傍晚的屯溪路、新街口、南大校园、秦淮河畔,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看着万家灯火,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每天晚上牵着瓶子,散步在街头、河畔、公园,可以平凡却有自己对生活的信仰。当瓶子紧紧挽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肩膀,整颗心都融化在夕阳里。
而合肥,是和瓶子待过最多的地方,每一次走在官亭路,每一次走进24小时书店,每一次寻找晚上住宿的宾馆,这个不是我读书的地方,却比我待过五年多的沈阳留给我更多的回忆。农大的校园里、自习室、图书馆,依旧留有我们的身影,那本未看完的《沧浪诗话》,转过无数遍的小树林,贴着占座纸条又被阿姨撕掉的座位,一直为我们保留着。我不爱回忆,但对于有感情的地方,心里就不自觉的留有一份位置。
合肥也是和瓶子闹过无数次矛盾的地方,每一次,都是因为小小的误解,毁掉一次完美的约会,我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太过于滥情,还是瓶子对爱情要求的太苛刻,我知道的是,每一次我都怀着美好的心情来临,只为长别后的短短相聚,两年,720天,和瓶子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只有月余,每一次相聚,都对生活多一份感恩,感谢这个世界,赐予我这么美好的礼物。我曾想象过没有瓶子的生活,内心感到深深的痛,当一个人融入你的生活,再想要抽出,便是对生命的一种摧残。我曾经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几乎毁了我半年的生活,因为我在爱情里无法做到不百分百投入,爱情里伤的最深的往往是用情最真,我做不到控制自己,只能情不自禁。在和瓶子在一起以后,生活多了一份平淡的激情,一种对生活的等待,等待花开,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终会回报,我相信上帝所有的不公最后都会连本带利让我幸福。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生命追逐真理、幸福和爱。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只剩下一个我爱的人,我希望是瓶子。如果上帝剥夺我爱的权利,请让我提前离开人世。如果我对世界失去爱的知觉,先让我失去对饥饿和疼痛的知觉。我希望从年轻到垂垂老矣,都能感受到爱,一个对爱麻木的人,对于生活和世界的美好便失去了嗅觉,这让我无法忍受。
四十分之一的生命关于你,二十五岁的我,希望余生的时光,都是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