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的轰鸣声,刺耳的空袭警报声.....
我努力睁开双眼。然而我不得不用几秒钟的时间来让眼睛适应这昏暗的环境。
感觉自己好像在平躺着,竟然...还在移动!
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张担架车上,有人在推着我向前走去,双手被皮带绑在床的两侧。
抬头望去,昏黄的灯光下,推着我的人的脸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看衣服像个医生,但...
浑身上下零零星星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和医生这个职业不大相称。
“嘿,你要带我去哪?!”尽管双手被绑着,但我还是拼命的挣扎着。
没有回应,我不免有些紧张。
“我的小队怎么样了?”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这场仗我们赢了么?”
依旧没有回应。
担架车依旧在昏暗的走廊里行驶着,两旁是一间间的房间。我偏头看过去,里面的情景着实吓到了我。
一个人影在床前,死死地用双手掐着床上的人,从床上那人双腿的长度来判断,天哪!那...那还是一个孩子啊!!!
当我还未看清楚,车子便来到了下一个房间。房间几乎是一样的布局,床前的身影右臂高高扬起,那一刻,我看到了,那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刀——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紧接着,猛的落下!!
在下一个房间里,只见一个矮胖的背影,将一个小小的身躯,投进了万丈深渊...
这一定是梦!!这是战地医院,哪里来的深渊啊.....
“喂!!”我大声叫道,“和我说句话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人并不答话,将我推进一个挺大的房间,然后转身朝外走。
“哎!你要去哪?!”我有些着急了,“别丢我一个人在这啊!!”
但他仿佛没听见我的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环视四周,这里像是一个手术准备室。难道马上要给我动手术么?看来我伤的不轻啊。
可是我努力的感受了一下全身各个部位的器官,没有什么地方感觉到不适啊。
该不会是我的感官出现了问题吧?
刚才那令人胆颤心惊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让我的情绪又紧张起来。直起脖子望去,可以看到我的军用长靴,上面脏兮兮的,净是些在作战时沾上的泥巴。再向前望,可以看到手术准备室的门,门外走廊里的灯还是一闪一闪的。除了偶尔几声呲呲啦啦的电火花声,别的什么也听不见。
没有别的声音了?!那炮火的轰鸣声、那刺耳的空袭警报声、那飞机呼啸而过的声音都去哪里了??难道我们胜利了?那也应该有欢呼声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脖子有些酸痛,我又恢复了平躺的姿势,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是一盏手术照明灯,直刺我的眼睛。头有些发晕,我闭上了眼睛。
有人在叫我??我猛的想坐起来,但是双手被绑的我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刚才睡着了么?”我自问着。
这时我听见了金属摩擦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像还有个人在哭,声嘶力竭。透过手术准备室门上半透明的玻璃,看到有个人一步步的后退着,是刚才那个推我进来的医生!他的嘴里不断的叫着“不要!不要!”。
发生了什么事?我正准备叫他的时候,一把巨大的钢刀猛的从他的胸腔插入。
我立刻闭住了稍稍微张的嘴。钢刀拔出的时候,鲜血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
我怕极了,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那钢刀摩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静寂中.....
其实,除了他的叫声和那钢刀摩擦地板的声音,我不能确认事情是否真的如我所见的那样残忍的发生了。但是我知道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鬼知道会再发生什么事。
军队的训练造就了我强壮的身躯,我使劲全身的力气,终于挣脱了绑着右手的皮带。迅速解开绑着左手和双脚的皮带。我翻身下床,声音很小。上次潜行演习里,我就是这样静悄悄地干掉了两个敌人。
我不知不觉有些自鸣得意,虽然那次只是演习.....
嘿,我在想什么呢,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来到门边,门旁的墙上有一份医生的备忘录,上面写道:
206号房的病人明天被安排做脑白质切除术,我要求跟踪治疗药物在手术那天需要双倍剂量。
据我所知,脑白质切除术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废弃了,那这又是谁安排的手术呢?
无暇顾及这些,反正和我无关。
我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门外依旧是昏暗的走廊。我敏捷的侧身闪出门外,躲在黑暗里。
奇怪,刚才被杀死的医生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血迹,看样子是被刚才拿钢刀的人拖走了。血迹一直延伸至一道门的后面,我可没勇气去探个究竟,转身向血迹延伸的反方向摸过去。
又是一道门,我附耳倾听,门内好像有什么在笑。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笑声根本不像是人发出的,很...很诡异!
我轻轻的拉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
对面是一个小门,有亮光从左侧传来。
通过地上投射的影子,我判断左侧是一道铁栅栏,而且有什么东西在栅栏后,像只巨大的猫。
右侧是墙,我便安心了一些,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摸出门去。
上帝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