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路独行
1.
历经19年流亡历程的晋文公,不但在秦国的帮助下登临君位,还在四年后通过城濮之战击败强楚,成为新一代霸主,可谓功德圆满。重耳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我们今天先来看看晋文公的封赏排行榜,高居榜首的自然是跟随他流亡的“暴走天团”成员。既然是暴走天团,成员就不在少数,尤其是重耳称君后,天团的许多无名之辈都来邀功。
有个叫壶叔的成员就对晋文公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他问道:“君上三次赏赐功臣都没有轮到我,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晋文公借着这个机会,把封赏的原则进行了公示:“用仁义教导我,用道德、恩惠规劝我,这应受到上等赏赐。用行动辅佐我,终于使我获得成功,这应受到次等赏赐。承担弓箭的危难,给我立下汗马功劳,这应受到再次等赏赐。假如只是用劳力侍奉我,而没有弥补我的错误,这也应受到再次等赏赐。这三次赏赐完了,就会轮到你。”晋文公说得很清楚,即使是暴走天团成员,也不能一概而论,人家是讲原则滴!
这样我们就圈定了暴走天团的核心成员是封赏的重点。然而谁是核心成员?就连《史记》和《左传》这两部权威史籍说法都不一样。不过,他们都框定了五个核心人物。《左传》列的名单是——狐偃、赵衰、颠颉、魏犫(魏武子)和胥臣(司空季子);《史记》的名单是——赵衰、狐偃、贾佗、先轸和魏犫。我们取个交集,前三强分别就是狐偃、赵衰和魏犫。
2
狐偃,姬姓,狐氏,字子犯。是狐突的儿子,狐毛的弟弟,重耳的舅舅,故又称舅犯、咎犯、臼犯,名字百变,都是指他。老狐突坐镇朝堂,最终为晋怀公所杀。狐毛和狐偃一直跟随重耳,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二人忠心自是没有问题。若论智慧谋略,无人出狐偃之右,我们以事实说话。
重耳在狄十二年后突遭晋惠公夷吾追杀,狐偃等人劝重耳离狄奔齐。途经卫国的五鹿时,向乡下人要饭。乡下人竟然调笑公子重耳,给他一块泥土充饥。公子发怒,要鞭打他。
关键时刻,狐偃表现了他异于常人的智慧。他劝重耳说子:“上天要赐与您土地呀,这是吉兆!”此言一出立刻化解了一场危机,重耳忘记了饥饿和屈辱,叩头接受并把这块泥土隆重地请到了车子上,载土同行。
重耳在齐国扎经进安乐窝,与齐国的公主齐姜过起了小日子,远志全消,不思进取长达五年。眼见得齐桓公惨死,齐孝公难以服众诸侯,局面动荡。又是狐偃老舅与齐姜合谋,让她灌醉重耳,硬是把重耳扔到车上,匆匆打马前行。公子酒醒,发现美人美食豪宅都没有了,气急败坏地拿起长戈追逐老舅狐偃。狐偃边跑边幽默地说:“杀死我成就您,是我的心愿。”重耳说:“事情要是不成功,我就吃舅父的肉。”狐偃说:“即使事情不成功,我的肉又腥又臊,也不值得您吃!”于是重耳平息了怒气,继续前行。
3
狐偃的聪明无人能及,不过他功利心太重,而且还是出了名的“心机婊”。公元前636年春季,秦穆公帮助公子重耳归国,队伍行至黄河岸边,眼见得重耳大功告成,狐偃知道邀功的时刻到来了,于是开始了如下表演。
狐偃把重耳所赠的玉璧还给公子,说:“老臣担着风险跟随您巡行天下,不用公子多讲,自知所犯的罪过太多,请允许我就此别过吧!”
重耳深知老舅用意,赶紧发誓说:“重耳定与舅父同心,请河神作证!”说着就把璧玉扔到了黄河里。有了重耳的誓言,狐偃心里踏实了。他忙着联络秦国和晋国的诸位大夫在郇地盟誓,为重耳登基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如果您认为狐偃只会耍小聪明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是有大谋略大格局长远眼光的人,晋文公勤王室战楚国成霸业的举措都来自狐偃的规划。
公元前635年,周襄王被他的弟弟王子带驱逐出国,逃亡郑国。秦穆公瞅准时机,把军队驻扎在黄河边上,准备送周襄王回朝。为了抓住勤王主动权,狐偃对晋文公说:“若求得天下诸侯的拥护,没有比勤王更有效了。可以得到诸侯信任,而且合于大义。继承晋文侯的大业,同时在诸侯之中建立信用,在此一举。”于是晋文公杀王子带,拥立襄王进入王城,受到了周襄王的封赏,势力迅速南扩,继齐国之后成为北方最强国,与楚国形成对峙局面。
晋国的崛起,迫使中原各国重新站队。郑国、卫国、曹国都对流亡中的重耳不加礼遇,迅速加入楚国阵营。鲁国摇摆不定,在受到齐国欺负后,与卫国结盟,并南求于楚国。秦国、齐国和宋国都有恩于重耳,与晋国同仇敌忾,晋楚交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