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看上去很美

1超短裙

一天下午，对面寝室的男生跑过来说：楼下有人找我。我从二楼慢慢走下来时，惊奇地看到小美正坐在楼道口的椅子上。白色吊带，蓝色超短裙，一双细白的腿晃来晃去，口里嚼着东西，神情散漫地张望四处张望着。我才觉出为什么刚才那个男生说话的语气怪怪地。也许听到脚步声，小美回过头来，我们已经面对面了。

“你这地方太难找了，害我换了两次车，问了几个人，幸好你的人还在。”

“你可以去酒吧找我啊，不过很佩服你，竟然找得到，我们出去聊吧”我说

小美把口香糖吐在垃圾桶里后说“我早就想走了，你们这的人看我色眯眯的

，不过我还可以接受，只是和你在一起就不习惯了。”

边说边走出了宿舍，上面有人吹着口哨。

“这也怨不得我们，你今天确实太性感了，换谁都会流口水的。“

“你也这样吗？”小美一直看着我问道

倒是我先不好意思了，小美大笑道“看你两眼都不好意思了，还说自己是色狼呢”

外面阳光刺眼，世界象一个蒸笼，把所有水分都烤干了。我们在花园的一片树荫下坐下来，我跑到学校的超市买了两瓶水。小美拿起水喝了几口，抹了抹嘴唇“我今天是来向你到别的，山太要去西部拍一部MTV，我也必须去，其实很早以前就想去西藏了，这也算是一个机会吧，或者说是理由吧，“小美继续说“我怕你会想我，怪我不说一声就走了，所以今天特意跑过来看你”

“什么时候走？是有一些突然啊！林苏走了，你也要离开了，一路顺风”

“我不喜欢这样的话，最好你说走了永远不要回来之类的话我更高兴。只是一次旅行而已嘛！不过你应该把林苏留下来的，我和她在你心中可不一样哦！就像山太和你给我的感觉也不一样。不过很多话我喜欢讲给你听，你和我有同感吗？”

“也有啊，距离产生美啊。我们都想给对方保留一份神秘，一种美感，所以才表现如此，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就没必要那样做了”

小美摇摇头，“那样太虚伪了，我一直认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怎么讲这样的话呢？喜欢有很多种，爱就是另一码事了，但不是你说的样子”

看着小美生气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笑。“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串西藏天珠，还要帮我许下个愿望”，我转移了话题。

“没问题，不过你要唱歌给我听，一定是自己写的才行，你唱歌的时候才更像你“小美把瓶子里的水喝完了。她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垃圾桶边把矿泉水瓶扔掉。“我们说，要去西藏先增加环保意识”

我也站起来，眼光已经不那麽刺眼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也这样想的“小美说“吃烧烤怎么样？我很喜欢，最好再买两瓶啤酒，我很能喝的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小美喝酒还真象那麽回事。我又要了几个凉菜，啤酒增加到五瓶，小美说“你是不是像灌醉我，别有企图阿！哎，你是不是处男哪，我不想吃亏阿”

我发现小美已经有一些醉了，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才没觉得太尴尬。饭吃得差不多了，我把小美送到汽车站牌前一直嘱咐小心，等车来了，把她送上去才算松了一口气。看到车尾气形成一片烟雾，在街道的中央涣散。心里失落了。回到宿舍，我一口气读完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2回来吧，我等你

七月底，我收到了林苏的来信，林苏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乐观了，信里她对那里的生活条件感到惊讶，林苏说自己的班级里有二十个学生，大部分都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来上学。每天往返就是四十里。许多学生已经有退学的打算。而她居住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小屋，湿气很大，几天下来，皮肤开始生出一些小疙瘩。不过，和那些学生相处的十分愉快。这也是她坚持留下来的原因。她讲了很多上课时的笑话，说那些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我们不知道外面是一个多麽广阔的世界，大山带给了我们一切。而且我们认为，未来也是在山里度过的。除了书本，我们没有其我获得信息的渠道。而林苏成了我们一个通往外界的窗口。这些让林苏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信麽，她问我怎麽样了，一个人在山里数星星的时候，她就会想起我，想到我谈吉我的样子。我把信看完又读了一遍才折叠好塞回信封。然后，点上一颗烟，看窗外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

生活就是这样继续，好像永远是逗号加句号，没有感叹和疑问。除了去酒吧里唱歌，我在空闲的时间读了大量的书籍，一开始因为无聊，后来，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消遣方式。除了米兰昆德拉的书，还有村上春树，王安忆，路遥、麽言、泰戈尔。我不择形式不择内容，很多不同风格的作品换来换去。仿佛被染上了一种文字饥渴症。在这之前。我只读过少量的文学作品，其中只有红楼梦印象深刻。在我看来。，一切成为文字之后，都显得很苍白。没有音乐的灵动，没有跳跃的节拍。所以我选择用音乐来抒发自己的情绪。现在，我改变了这种观点，第一次发现文字的魅力，和音乐一样，那也是属于灵魂的东西。只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肤浅，对生命的感触还没有那麽深刻。所以，有些书我无法读懂。但我已经开始了一种尝试。至少，我发现读书比睡觉来的好。

我给林苏写了封很长的信，思念每日剧增，我希望林苏能很快回到我的身边。林苏的生日也要到了，我说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庆祝。是啊，马上假期就要过去了，再分开的这段日子，我越来越觉得林苏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窗外是八月急急得大雨，我记得林苏说过，雨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原始的声音，静静地聆听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鱼类的洄游一样，寻找家的过程，就是雨所带给你的启发，晚上，雨停了，空气凉爽，我在校园的长椅上，一边弹吉我一边看满天的星斗。

3幽兰的天空

终于收到阿苏的信

你好吗？

我现在看上去又黑又瘦，除了那双眼睛依然神采奕奕，仿佛换了一个人，再回去之前的两个星期里，我已经开始准备了。其实在这里，每天我都被麽名其妙地感动着，我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每一天，面对那些可爱、单纯、善良又无知的孩子们，我的心一点点地疼起来，这种疼痛使我辗转反侧，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既舍不得，又必须走，几十天相处下来，这些孩子将要成为我生命力的一部分了。

我萌发了再回来的想法，我所作的一切只是本能，他们却将我看成天使，我让他们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懂得怎样去勾画未来，可这一切，都将因为我的离去而烟消云散。当我要离开的消息传开后，孩子们悄悄的把礼物放在我的桌子上，各式各样，大多数是孩子们亲手做的工艺品。最后的几天时间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晚上，一个人面对大山，泪流满面，黑色的山峦像一片暗影在星空和大地之间凝结。我想起童年，想起父母，想起长大的风雨历程，还想起你吆。人可以回忆往事时多么幸福的事啊！

大山的夜气湿重，山风呜咽，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啼叫。我已经坐在那好长时间了，看看东边的天空，已有一抹亮色。

终于要走了，那一天的教室格外宁静，最后一节课，孩子们都围在我身边，他们不会说挽留的话，只用一双双不舍得眼睛看着我。一个同学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提一位老师唱歌，那是课下他们商量好的，教室里响起嘹亮的歌声，是我曾经教过的《让我们当起双桨〉，虽然并不整齐，但那是最好的一次。一歌唱罢，教室里安静下来，我拉着他们的手，眼泪又流下来了。

“老师，你还会回来吗？“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你一定要回来呀，你不会来我们怎么办？”

是啊，我们怎么办呢？我让我们知道了理想，可这条路还很远，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我们需要帮助，而我所能做得太少了，我走了，我们会恢复以前的生活，大山成了阻碍他们人生的一道屏障。我只是在他们熟睡的时候送给他们一份美梦，看着这些孩子，我没有勇气说实话。

]我说，我还会回来，回来看你们。也许我并没有说谎，在潜意识里，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回到孩子的身边。

我没有心情去大理看洱海，玉龙雪山，再和同学会合后，我一个人在旅馆里呆了一天，可能我要先回家看看，然后再回学校，大概还要等些天吧！你高兴吗？我想把自己的感受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想我了吗？告诉我这些天你又在做什麽呢？

好了，就到这吧！我们快见面了，不是吗?

吻你的手！

你的阿苏。

我已经计算好林苏回来的日期，用红笔在日历上画了一条线，预订了生日蛋糕。晚上我去了酒吧，心情也特别愉快，我要了一杯酒，坐在角落里，想着明天就要见到林苏了，独自幸福着。我们还没有分开过这样长的时间，我自己写的歌也要完成了，一定要让林苏听一下，再修改。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如果不是那边的吵闹声，我已经想好了最后一段歌词。我看到两个人正纠缠一位女孩，就走过去。其中一个已经喝醉了，拉着女孩的手要交朋友。女孩一边躲一边大喊，我挡在了女孩的前面，醉鬼松开手，“噢？英雄救美吗？一边去，别碍老子的事”。

我说：“对不起，先生您喝多了，我是我女朋友，请您放过我”

醉鬼挑衅地看着我“挺能编阿，小子，这招不好使，再不走开，我可不客气了”

我一边和醉鬼说话，一边使眼色让女孩离开，女孩刚走到桌边，被醉鬼一下拉住，“想跑？没那麽容易，先亲一下再说”说着就将脸凑上去，我忍无可忍，一拳打过去。醉鬼摔倒在地，他的伙伴冲上来，和他厮打在一起。酒吧里乱作一团，直到警察快速赶到，战争才平息。我的头部已经鲜血直流，拳头却还在挥舞，神志还是很清醒，警察了解了全部情况后，要求把当事人全部带回去，包括那个已经魂飞魄散的女孩子。

在走出酒吧门口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台阶下面，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虽然街灯暗淡，虽然她已经变得又瘦又黑，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林苏。那一刻，我无法讲是什么心情，我们就这样凝视了一会儿，我被带到车上，还回头张望，林苏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林苏从坐上火车，心情就难以平静。她没有通知我提前回来的消息。她想象着我看到自己时候的表情。一出火车站，她就搭上了去学校的公共汽车。林苏先去了我的宿舍，天已经黑了，我的舍友告诉林苏我不在。林苏有些失落，舍友补充道，我好像去酒吧了，就是常去唱歌的那一个。林苏要了酒吧的地址后回了自己宿舍，在床上呆坐了半天，于是决定去先洗个澡，回来后打电话到我宿舍还是不在，于是林苏决定去酒吧找我。当林苏来到酒吧时，

正好看到我头破血流的和警察一起出来，我狼狈的样子使她的热情掉进了无底深渊。我们相视的那一刻，漫长。警车走远了，她还伫立在那里，久久未动。

4原谅我吗

在医院里躺我了一个星期，林苏没有出现。我觉得一切像一场戏剧，戏剧的高潮也恰恰是结局，每一天我望着雪白的四壁发呆，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进进出出的白衣天使们使人们可以更多的思索人生，想到死亡，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深刻过。我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了不起，有时候只是一场游戏罢了。在我十四岁那年，一个人面对大海哭泣时，已经把死亡看得很淡了，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林苏，我相信一切都能解释清楚。

这几天，林苏考虑了很多。关于打架的真相她已经知道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去酒吧唱歌的事。有一次，她买好了水果，准备去医院看我，到中途，她突然改变决定，返回了那个酒吧。

下午，酒吧里没有生意，那天打架的地方早已收拾干净。服务员无精打采的聚在一起聊天。她随便做了下来，要了一杯水，说“你们老板在吗？我有事找我”。一个服务员出去了一会，和老板走过来，那个人看了看林苏说“我们认识吗？”林苏摇摇头说“晚上在酒吧里唱歌的那个学生是我男朋友，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是那天晚上打架的那个吗？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我，所以来这里，想知道我的另一面是什麽样子的，可能会耽误您的一些时间，可以吗？”

老板沉默了片刻“我是一个很不错的青年，很有音乐天赋，而且喜欢唱歌，如果有机会，一定前途无量，就是有一些自负，不过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其实才华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

“依您看，我是一个什麽性格的人呢？”

“我们接触的时间比较短，据我观察，我属于无拘无束的性格，适应那种漂泊不定的生活，这样才会给我带来源源不断的灵感，搞艺术的人大都是这样”

林苏发现坐在她对面的中年人，似乎更了解我，虽然林苏也知道我喜欢自由，喜欢四海为家的生活，可她一直以为爱可以改变一切。今天她觉得自己陷入了烟雾里，看不清方向。即使我改变了自己去适应平淡的生活，我会快乐吗？

老板看林苏沉默不语，就说“我也不真正的了解我，有些讲的可能不对，因为即使我本人也不可能完全了解自己，我是一个很执著的人，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我想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不要因为一些小矛盾就对感情失去信心，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和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件不容易的事”

林苏很感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以对自己讲这些话。她说“很感谢您，我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您的话给我开了一扇窗户。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之所以讲这样多是因为我很象年轻时候的我，那时候我也是因为年轻冲动而错过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份感情，有时候我常常错觉的认为我是我的儿子”

“那麽您结婚了？”

“是的，但是为婚姻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成了一个酒吧老板，生活总是和人开玩笑，后来，我也释然了。无论你是否接受，生活是按它的轨迹运行的，努力适应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我谈不上快乐或者不快乐”

两个人象相识很久的朋友，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往事。时间来回穿梭，林苏已近记不清到底说了什麽了，对面的这个人是一个宽厚的长者，我的智慧，阅历，对人生的感悟，深深打动了林苏。即使坐到公共汽车上，她还在不断想着我的话。

有勇气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有胸怀来接受不可以改变的事情，有智慧来分辨两者的不同。

见到林苏，好像隔膜了太久，林苏还没有回到原来的样子，依然黑瘦。眼睛静如死水，我想解释什麽，林苏说她都知道了，那样做没错的。我们努力回到从前，说分开以来发生的事情，说我们对彼此的想念，这一切无法挽回失去的热情，也许我们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缓过神来，在我们之间有一睹看不到的墙，无法触及对方的内心。林苏想起一本书里把一种爱情比喻成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其结果就是两个人都痛苦。我们的约会苍白，失去了颜色的渲染，除了内容已经加不进所有的浪漫。生日蛋糕已经霉掉了，精心策划的庆祝付之东流，我为林苏写的歌在抽屉里的一角安眠着，一切就只是等待，等待是一种结果。

分手是林苏提出来的，她需要时间重新面对生活。她觉得两个人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她无法让我去认同自己的生活，爱情当中不是改变自己，而是包容对方。我没有立即答应，我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我需要时间去接受。

又一个秋天来临了，大四的学生已经开始到处找工作，决定考研，出国留学的学生拼命地读书。我仿佛无所事事，每天在分手的漩涡里打转。我和林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我也辞掉了酒吧里的工作，除了去操场边看人打球，偶尔还看看书。听听欧美六十年代的老歌，一个秋天就这样打发了。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我反复考虑林苏的话。

霜降已经过去了，用路上铺满了大小不一的落叶，浅色的深色的，一阵风吹来，落叶飞旋着拍打着我们的裤腿。

林苏说“我特别喜欢秋天，它有一种成熟的美，你看，每一片林苏都是生命的印记，它们的飘落是曲线的完美，所以，我特别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自己就是一片林苏，从郁郁青青到零落成泥，再普通不过了。”

我说“秋天太凄凉了，几乎所有的树木都在凋谢，天空也常常是灰色。四季在秋天是一种完结，它带给人们精神上的压抑，我更喜欢夏天，喜欢色彩斑斓。”

林苏苦笑了一下，“我们不一样的，季节更多的是赋予了人情感，所以无论春夏秋冬只是一种交替，人因为自己的感情才使得这些充满色彩。也因为自己的爱好决定这一切”

“是啊！”我叹了口气

路笔直的将到尽头

我要去一家医院实习，林苏说。其实已经有几家杂志社表示希望林苏可以过去。林苏拒绝了。

那以后呢？做个医生吗？”我问。

林苏苏摇摇头，她想过考研，以她的成绩应该没有问题，但她还有一个心愿一直埋在心里。“你呢？”林苏问我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过离开这座城市。前面拐角处是实验楼，我们停了下来。我发现我们之间横着一堵墙。

5画展

那一年，我真地去看了画展，但是到现在我已经记不起那个大师的名字。那些夸张的线条和强烈的色彩也没有改变我的人生，我还是原来的我。小美也真地去做了模特，后来，告诉我，那是仅有的一次，仅此一次。她的心里已经承受不了。可以想象她在很多人面前不穿衣服的样子多麽尴尬，但她说，自己没有遗憾了，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她没有去学画画，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来解读生命。我还清晰记得她说话时的天真和单纯。如果她现在看得到，我会认真地希望她过得好！

那些时候，我和许多人一样想着毕业以后的事情。已经是2000年了，一个世纪的记忆就将封存，应该做什麽，使我每天多再问自己的。

我们的生活就这样到了一个临界点，青春应该变得遥远了，看看明天吧。阿呆走了，他去了南方实习，他说，他还要回来。送他的时候，我还掉了几滴泪，我想，大概在一起的时间就这样结束了吧!其实每一天都有人离开，有人进来。

阿呆走了，我又搬到外面去了，那时阿苏也已经毕业，在一家医院实习。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偶尔会写信过来，只是短短的一小段，我也没有了看星星的心情，一个人经常跑到网吧里玩游戏。那时网吧已经到处都是了，常常晚到半夜回来睡觉。课已经结束了，我也开始实习了，那时北京郊区的一家小公司，离我住处很远，来回不太方便。我已经不再酒吧里唱歌，但是那是身边还有小美，山太还没出现，所以她还会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