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天。晴 23度 恰好的温度。
他背着手,厉声训斥:看你弄这一地的水 怎就没一点眼色的,人家去吃饭怎么走?嗯一一!
他把〞嗯〞拉得很长,刻意要营造一种老气横秋的威严。
他一边训斥一边不时拿眼瞧路过的人,好像在说:瞧 这事跟我没关系 我严格着呢。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包工头,承包了一个单位的绿化工程。
被他训斥的是一个头发斑白衣着寒陋足可以当他父亲的老头。
老头低着头躬着背,一言不发地扫地上的水, 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看了让人心酸。
昨晚步行送晴至楚街,回来时在十字路口看到一个老头直挺挺地跪在路上,面前放着一个瓷缸。我远远地瞟了一眼他的瓷缸,里面稀拉地躺着几颗硬币一一路上的行人很少。
我掏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没找到一分钱。
我羞愧地绕开了他。
生存的压迫会让人卑微到泥土里去,有的或许能开出花儿来,有的则永远死在里面。我们都曾有过卑微的时刻,只是老而卑微形象上看过去更加可怜而已。简单粗暴一句谁让他们少壮时不努力似乎并不能解释所有差别的原因。
这么好的温度里聊这两个老头似乎不大和谐。
今晚不热不冷,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