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存火无计可施,思忖道:“书房是朝元庄禁地,除了师父,无人敢进去,机关重重,投鼠忌器也!”当下只盼屋顶之人触发机关,自行而死,省得他动力气,只是如此,也太便宜那些人。不然,若落在他手上,他定要那些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乔梓归暗道:“这拨人守在屋下,以逸待劳,我却如何脱身?此刻我纵然说明身份,不见得木存火会放过我。他本来厌恨我,定会将我与贼人归为一类,甚至污蔑我引狼入室。却是如何是好?”四顾茫茫,唯有漫天大雪,从那无尽的夜空里幽幽而下。乔梓归不免焦灼起来。恰在此时,听得远处正门外传来吆喝之声。接着,似乎是一群人马涌入进来。蹄声踏踏,乔梓归心道:“难道是伤害母亲的那伙人来了?”念及“母亲”,他更焦躁不安,与“母亲”一别多年,不可再与她失之交臂。他心中一急,身子不禁前移。突然,五把匕首倒插上来,险些刺中他的面颊。惶急之中,他连忙向后避开。不料这机关相互连环,触发一处,数处并发。眼见四处飞剑射来,避无可避。却不知这些飞剑从何处发出。乔梓归暗叫不好,心念一闪,只道此刻必被万剑穿身,死无全尸。恰在此时,小腿一阵剧痛。低眼一看,一柄匕首划破裤腿,血流如注。千钧一发,他却无计可施。突然,脚下房板裂开,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已倒着荡下去,原是有人抓住他的脚踝。这一下电光火石,倘若稍有迟慢,他便要身穿万剑了。书房里黑黝黝的,无法辨认方位。他正疑惑,忽听上面传来声音。那声音美于莺,呢于燕,婉转悠扬。此刻听来,更是如梦似幻。“抱歉!我本想抓住你胳膊的!”
乔梓归听出是适才梅园所遇的那个黑子女子,正要答谢,却不知从书房何处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师妹何须救他,要知道的,夏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黑衣女子道:“大师兄,这个人虽是夏灵武的养子,但性子似乎比夏灵武好多了,我觉得他颇像一个人。”
那人问道:“像谁?”
那黑子女子答道:“江东尹家大小姐。”
那人沉默可片刻,又道:“不可能的!纵使她的孩子尚在人间,也快到而立之年了吧!可这个孩子,分明就十多岁嘛!”
“哦!”那黑子女子似是点点头,接着又高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语气里满含期待。
乔梓归感激她仗义相救,不愿隐瞒,道:“在下乔梓归!”
“乔梓归?!”那黑子女子惊叹道,“你父母是何人?”
“你父母是何人?”听到这句话,乔梓归陡然想起山路上那个疯狂的女子。她也同样问过他父母师承。他可以将自己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却不能连累父母。万一这黑衣女子与那山路上的女子是一伙的,岂不是要走漏父母消息,只得道:“在下父亲乃夏灵武,娘亲是姬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