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但6号确实也没有睡好。后来知道成绩考的是有点不理想,想想是有一些后悔,但也不会影响我继续过生活这样子。我记得刚考完的那天我是感觉轻松了,但现实是越来越累了,也是一路走过来慢慢明白的。考完的时候,没有人不开心,大概难过都藏在心里了,跟朋友吃吃饭,聊聊天,然后就这样分开,有的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但我们这一辈子不会再见的人有很多,只是其中某些稍稍有趣的人以后见不着了,多少还是有点感伤吧。
大概那三年,看过很多好看的小说,听过很多难忘的故事,爱过一个有趣的灵魂,藏过一个真实的自己。
说实话,对于高中我也不知道我还记得啥,或许村上曾经说的一句话可以概括吧: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着大地,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我只记得每天晚上会去操场跑跑步,无论冬夏,一直跑到保安过来叫我们离开,或是浔峰叫我去吃宵夜。周五周六的晚上时间比较多,我会在操场上躺着看星星,一躺几乎就是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有吧。看了这么多年,除了认识北斗七星以外,好像其它的也不认识,大概只是喜欢看星星的那种环境吧,从一颗星星数到另一颗星星,也不知道其中某一颗被数了多少次。或许现在的性格或许也跟这个离不开关系。
早上会在走廊或者操场读书,也就是背背那些古诗,但很少背过单词,因为自己讨厌英语。然后熬到早读结束。当然高一好像并不是这样,因为早读课只能呆在教室,但毕竟高一的教室大一点,在最后面的空位上也是可以走走的。我记得,我没有在下课写过作业,每次刚一敲钟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到处乱窜。夏天的话就几乎是呆在教室外看看阳光,嬉戏打闹。冬天的话大概就是去晒晒那个暖都不暖的太阳了。
中午一般我会2点到教室,但那是之后两年的事了。两年之前我都在教室睡觉。2点到教室我会放下东西,在走廊上站着,刚好半小时,我会望向图书馆哪儿,它旁边是几个寝室,看着同学陆陆续续的赶来上课,他们的脸上,都有不同的笑容,但也不一定是笑容,有的也会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通过一张脸去看一个人的心,大概是这么想了,于是就这么去做了。
下午我好像什么都做过,去过瀑布吹吹风,去过游泳池边上那个亭子歇凉,去过操场看看人们在干嘛,去过校外吃豆花面,去过图书馆看一些运动杂志,也在楼道上看过池塘的金鱼。
有些有趣的人想在去年寒假见一下,却也没见着。大概最喜欢的老师是我的化学老师Dave。虽说寒假没有见到他,但高三那个暑假也经常瞥见他在某个网咖某个固定的角落玩WOW,或许那是他大学时期陪伴他的游戏吧,据说玩WOW的人情怀都很深。他给我上过两年的课,经常会在课堂上讲,“我都教你们三年了”,结果没次都被我怼,“不好意思,才两年”我一般会这样大声的说,大概是自己内心深处觉得老师跟我们是同样层次人吧,反正慢慢跟Dave就聊得很开心。冷不丁的在课堂上损他几句,做错题的时候也会被他报复回来。他每天都是风格几乎不会改变的装扮,一件风格不起眼的衬衫,冬天的话有一件羽绒服,然后就是一条闷骚的裤子,有红色,绿的等等,好像除了没见过粉色的其他都见过了,加上他那个圆圆的眼镜。我不知道是他的装扮赋予了他性格如此幽默,还是因为他的幽默造就了他的一身。每次他走起路来,我们老远就能看到,看,那是Dave,你看他走路的姿势哦。我只记得他说的最清楚的那句话是:以后你们都会忘掉我的。人生大概要死两次,第一次是我身体死的时候,第二次是你们忘记我,我灵魂也消散的时候。这相同的东西后来的我在电影院看《寻梦环游记》的时候又看到了,大概生命就是这样,有人能记住你或许是最幸福的事了吧,虽然我们经历过了这么多年,记得的事不少,忘记的事太多。那些能在脑海里停留很久的事,也许存有遗憾,也许饱含深情。还有一次不知道起因是什么,反正最后他是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你们不懂彼此的伤痛。然后,我就带头起哄了,哟,哟,Dave又开始深情了,教室里又变得热闹起来,刚开始好像是一个蜂窝,大概是我带了个头,像一颗石头砸在了蜂窝上,顿时,蜂窝热闹起来了。
带给我欢乐的也有鸡哥,我们叫他莽鸡,他其实叫何志宇。鸡哥那时候很胖,kg为单位都是三位数的体重。当时我们班采用成绩选位置,每次我运气都好,总能选上最后一排,于是便能每天看到鸡哥。每一节课,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一段特别安静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大家都为了能清晰的听到鸡哥得呼噜声,然后突然笑起来,许多老师也都莫名其妙看着我们,两年多,好像就英语老师偶尔看出来我们是在笑鸡哥打呼噜。后来,渐渐的,看鸡哥上课睡觉的次数多了之后,我们发现,每次上课睡觉醒来的第一时刻,总会抖腿,你说这个会不会获得搞笑诺贝尔奖,也不知道是这个很搞笑,还是上课很无聊,反正看了两年,也依然能保持笑容。
似乎事情就这么多,但好像总有很多东西没有说,也有一些有趣的人我没有写。原来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