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夏天,我失恋了,悲痛万分之余我在豆瓣上记下每天的心情。然后的某天,她留了言,说懂我,我这颗伤透了的空心,瞬间被温暖填满。于是,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她是哈尔滨人,当时在日本札幌留学,正值放暑假回来东北的家里,整天闲着无聊抱着她家的猫咪吉利,在网上闲逛。后来才知道,她跟我留言时其实也是太无聊太没事做了,没想到就碰到我这么个感性又急需知心大姐姐的人。这就是缘分吧。
在微信里估计互相翻看n页看到了彼此的照片,因为她远高于女生的平均身高,我叫她“大长腿”;也许某张大笑的照片出卖了我,她叫我“大牙兄”。
这个暑假,大长腿告诉我她哪天又去哪里理发了,去朋友开的店喝咖啡,和朋友去鼓浪屿玩一点都不开心,说她有两个朋友是拉拉,还有一个男Gay蜜……我给她拍我做的五花肉,拍我苦逼的加班,说南京哪些地方有她最想吃的榴莲糕,告诉她以后找女朋友肯定不会找像她这样比我小四岁的,因为会有代沟……后来,她回学校,写毕业论文被女导师刁难;去寿司店打工挣钱;和中国朋友们喝酒泡温泉;又养了一只小猫,名字叫十三,因为她的生日是13日,其实我的生日也是13日……
我们比家人还要熟悉彼此的行踪和想法,却从未见面,从未发声,只有文字和图片在交流。这种感觉让人着迷。有天我告诉她:“大长腿,我突然感觉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真相是每天我应该是在跟另一个我对话。要不我们就永远不要见面好了,这样不是很神奇!”“那就不见面好了,反正我是见了陌生人不爱讲话的那种,万一看你不爽,哎妈呀,就少了一个能聊的人了!”“好吧,还是默默地做灵魂伴侣吧……”“呸!占便宜!”
后来大长腿谈了个短短的恋爱,中间跟男朋友吵架时,我是时刻准备着的情感热线。如今她仍回归大龄剩女的行列,并时不时威胁让我收了她。我列举了无数条我们不合适的理由,最重要的一条是“我养不起她”——面对可以花几百块钱买一个水杯的她,我默默地拍了一张我的大瓷缸子,于是她彻底死了心。
大长腿毕业后在札幌找了份旅行社的工作,做得要死要活得不开心,嚷嚷着要和某个看着不爽的女同事干一架。可最近新调来的年轻上司让她犯了花痴瞬间打了鸡血复活,我不得不讽刺她朽木不可雕也。
大长腿上周末搬了家,重新租的房子,三十几平的毛坯房里被她的家具填得满满当当,各种照片拍给我看,说住着舒服又开心。邀请我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札幌。
其实,我也曾经幻想过,我可以自学日语,然后按照她寄来的明信片的地址,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门口,最好外面还下着大雪,瞬间成为日剧中热恋中的男女主角,岛国“动作片”除外……幻想着她来南京,我在机场举着牌子,扫过几十张面孔,然后定格在她脸上,四目相对,此处脑补各种偶像剧情节……
有纯粹的红颜蓝颜吗?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我只知道,有些想法只存在自己心里就好,而且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并不会去做;而去做的,真的都是纯粹的。对于大长腿来说,我就是她的纯粹的知己,只有喜欢,从不谈爱,这就足矣。
大长腿说等我九月份搬到新买的房子,她要来南京,要去吃榴莲糕,更重要的是,要好好地和我喝一次酒。至于永远不见面这些话,就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