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沫准备上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林家发生了重大变故。
林爷爷因为长期大量喝酒、抽烟,这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而今年发展得很严重。林爷爷常坐在林宅门前的咳嗽。
“爷爷”林沫、林晨异口同声地向爷爷问好。林爷爷一脸慈祥地摸了摸他们的头。林沫看着地面上存留的痕迹,就知道爷爷又难受了。林爷爷转身准备走向厨房给孙子、孙女做饭。
林沫从未想过这顿饭竟是爷爷为她煮的最后一顿饭。林爷爷晚饭没吃完,便躺在床上休息。
“林沫,去喊一下你大伯林平来。”
林平走进林爷爷房间,眼角明显带着泪水,林平把所有兄妹的电话打了一遍,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快回来,老爷子快不行。”几个小时后,林沫的四个姑姑,林城、小叔都匆匆赶到家里。所有的人围在林爷爷的房间里,林沫、林晨则被早早打发去睡觉。
林沫躺在楼上的床,一直没睡。她有种微妙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要是睡着了可能会错过什么。撑不住的林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沫连忙下来看,爷爷不在房间里。林沫四处寻找,终于在林家祠堂找到了林爷爷。林爷爷安静祥和地躺在草席上,嘴巴含着大饼。林沫远远地看着林爷爷,用手捂着嘴害怕哭出声惊醒了林爷爷。
那天所有的亲戚都来到林家大宅。当天夜里,林沫去厕所时,突然一阵哭声响彻林家上空。当林沫赶到时,林爷爷已经去世。那是林沫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想起自己平日不懂事曾恶毒地“诅咒”爷爷,现在一语成谶。林沫肠子都悔青了。
林大姑一直扯着林爷爷的草席,撕心裂肺地喊道:“阿爸呀!”林平,陈青、韩菊、林城以及林沫的小叔、姑姑们都身披孝衣跪在林爷爷的草席上痛哭着。林沫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林大姑哭昏了一次又一次,一直重复着“自己再也没有爸爸了。”林大姑哭到昏厥,被众人搀扶去休息。林平、林城则负责安排殡仪。所有的人隐忍着内心巨大的悲伤,操持安排林爷爷的身后事。
林沫在林爷爷的草席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嘴里不时说:“爷爷,我会听你的话,你快醒过好不好。”可林爷爷仿佛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林沫抬头仔细端详了林爷爷一遍又一遍,原来这些年林爷爷已经老了这么多年。
丧事办了3天。哭声从一点一滴的小声在棺材盖上的那一刻汇成一阵轰隆的雷声。哭声久久回荡在三星村。
悲伤的情绪蔓延了林家很久。从那林家再没有见到烟、酒。连曾是烟鬼的林平也戒了烟。
由于林爷爷的去世,林沫的命运轨迹也因此发生转折。
出于跑运输的考虑,林城决定遵从妻子的意见,带着林沫搬到宏镇,并靠自己的积蓄在宏镇买了一块地,准备盖房子。
从此,林城一家在宏镇翻开了生活的新篇章。而三星村也成为了林沫口中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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