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万籁俱寂,我不知道在床上瘫了多久,满世界的黑暗,无处安放的悲伤,除了胸腔细不可察的起伏,没什么能证明我还活着。
2002年12月6日,在生日的那天,我把我的心丢了。
“……若这一刻竟严重痴呆 根本不需要被爱 永远在床上发梦 余生都不会再悲哀……”电话铃的突响打破凝固的空气,我疯了一样的冲向手机,“刘一,你在哪儿,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喂!喂!你说话啊”“林馨?”“嗯…”在得到她回答的那一刻我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点,大哭起来,从那天起我想我找到了我的救赎!
欧文·亚隆描述死亡时这么说,死亡就像太阳一样,我们能感受到它,却无法直视它。当死亡突然降临,将我锤懵时,我在想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为什么偏偏是我,我还不够苦么!
我叫刘一,前几天刚过16岁生日。在生日那一天和普通的叛逆少年一样,约着哥们到酒吧喝酒,不知道是该感谢自己还是该怨恨自己,我躲过了地震,躲过了被夷为平地的家,我活了,他们死了……死了好啊,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用面对。
外婆一直说,你的出生是幸福的,你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你妈妈她很爱你。 呵,幸福?从出生到现在没见过亲生父亲是幸福?说起父亲,难免不提起母亲,他们的爱情真是俗套的小说故事情节,母亲乖乖女,父亲一个小混混,不被看好的结合,他们偷偷的早尝禁果,母亲怀孕,父亲失踪,母亲为了她的爱情倔强的生下来我。
小时候,母亲抱着我说“刘一,刘一,你爸爸对我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刘一,他想留住妈妈(妈妈名字里有依字)呀,爸爸是爱你的,只是他丢了,你要乖乖,爸爸总有一天就回来了”
耳边一直回响起这句话,所以我不太理解母亲在我六岁时带我见了我的继父是出于哪种心态,我不知道为什么爱的那么歇斯底里的母亲会选择另一个人走下去,也许是寂寞,也许是迫于现实,我无从得知,就当她找到自己的救赎吧。
我的故事就这么狗血的继续,我很幸运,我的继父对我很好,可能是他们觉得我比较缺爱,所以对我的教育很开明,只要我的品德不出问题,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记得那是到了初二,情窦初开的年龄,我喜欢上一个初一的小姑娘,林馨。
哈哈,说来可能因为遗传的原因吧,外貌可以说是校草级,学习又好,所以在一定层面上很是自负,但内心深处又因为家庭的缺失,我又很自卑。自负自卑总是无缝交接,控制着我。在林馨面前,我怂了,每次只会假装经过她们教室门口,只为了看她一眼。
一年过去,我初三,她初二。可能上天有眼吧,我鼓起勇气告白,她答应了,到现在我还能记起当时的感觉,好像踩在云端,幸福的不真实。
可能上帝见不得我幸福吧
12月6日,我失去了全部,我的家被夷为平地,她的家变成一堆废墟,躺在床上,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活着有什么意义……
12月9日,我接到她的电话,当她焦急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刘一,刘一,那一刻我看到我的光,我想她就是我的救赎,那时起林馨 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