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

/这一路,就是要丢盔弃甲,再杀他个干干净净!/

某天,闲来无事去了图书馆溜达了一圈,目光在整齐堆叠的各式书架上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而后意外发现一本书--《谁的青春不迷茫?》,是啊,试想谁的青春能无恙?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固执地以为我的青春只剩下了忧伤,那年的狂风暴雨肆意了一整个夏天。童年的梦受了这场洗礼后,似乎变得支离破碎了。

巡视完整个一层楼,馆里的场景是这样:来看书的不外乎这三类人群:老人,少年,青壮年。少年们总是钟爱小说鸡汤类的书,且是在书架上挑选些那些名字很迎合自己目光的书,手中书总是不少的;青壮年们的选择和少年们所爱就有了差异:专业的,工具类的书籍居多,他们更像是来这里查阅资料解决问题的。最后是老人们了,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大都流连在历史,人物传记,国学经典名著区域。

青春年少之时,未知的一切总对你我有些致命的诱惑力,我们此时内心是好奇的,所以此时看书大体都是好奇什么就汲取什么。而后长大,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到了中年这时有了担子和责任,养家糊口似乎快成了我们生命中的全部,选择看那些能解决生活中各种问题的“专业”书籍是不出意外的。最后老之将至之时,我们成为步履蹒跚的老人,看书则更多选择的是勾起回忆,体悟己身之类的书。青春年少时,我们好奇而饥渴,所看之书只为“长心”是为汲取;中年持家时,责任重大,所选之书则以提高赚钱养家的能力为最,是为“红尘炼心”,要选有用。人到晚年,见惯生离死别,何欲何求?此时看书更多的是为缅怀,反思省己,是为“修心养性”。

年少迷茫,无知轻狂,所以有鸡汤文的慰藉和任情绪在小说里的寄放;中年责任,则脚步匆匆忙忙,想快点能完成“任务”,能卸了重担;老年自省,回想几十年风雨兼程,几点遗憾和咦嘘不已。

一生,也是一场心劫。不过你有你的,我有我的,仅此而已。如若有了交际,那就是我的人生你也曾指教。

看着身边的人来人往,人影在我的眼中出现,渐近渐远,而后消失。时光温柔地从我眼中流逝,没带走点滴,唯有身边的匆匆人影。

我来是想看书,为了安放内心的情绪,为了平复心境,抱着这样的目的而来。已不知心态是否有了偏颇?还没做之前,心中已然定了些期待,希望此间能够得到。

我也拿了本中意的书找了个地儿坐下,读了起来。馆里是安静的,想来能够来到这里看书的人们大抵都是不差的。没有奔跑的身影,没有高跟鞋的哒哒作响,没有喧哗,唯有书页翻过的嚓嚓细碎以及和书后的深深叹息。一瞬间,内心感受到无限美好,源于这图书馆的安静和谐。不打扰是为尊重,轻翻书是为爱惜,这番光景让心中有了感动,还没看书,似乎这心底的其他情绪都被此刻淡淡的感触掩埋,生不出半点悲伤,此刻真好。

这里想来是一片“圣地”,有敬仰在流转。满当当的到处是人,唯有过道和书架前总是就有空地便人通过,大家自发的遵守这种规则,不需提醒,人再多,也不曾显得拥挤,因为大家互相谦让。突然觉得自己此刻有了信仰,和在座的各位一样。

一个小孩儿被他阿爷带着一块儿来了,他并不大,不超过十岁的模样。他本是个跳脱,活泼的年纪,在这个图书馆里竟然有了大人般的安静,想来是来得次数多了,也算得上是此间老人了。刚到阅读区时,小孩仍然在激动而好奇地问着阿爷自己不解的问题,手里紧抱抱着两本书,贴着并不宽阔的胸口,显示出十分在意要放在心上。突的,没了小孩的声音,还没开始看书的我正觉诧异,抬头一看才发现此刻阿爷的手指竟正置于嘴前,对着小孙儿做出一副“嘘嘘”禁声的动作,更让人惊讶的是孩子竟然真的就乖巧的没有说话了,直到结束这场看书之旅。可以想象这对于一个这般大小的孩子来是何等的难得,阿爷也给我上了一课,大概可以唤作教养罢。不难看出阿爷作为一个爱书之人在教育孩子上也有独到的见解,要不然小孙子也不会这般有教养。我想最先开始的时候情形应该不是这样的,小孩子总是好奇而多问的,总是拉着大人的手不厌其烦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想象着阿爷第一次领着小孙儿进来的场景,苍老的脸庞上应该是温柔伴着尴尬的吧,目光指向孙子时透着温柔,教导孙儿要安静别打扰到周围的人们;而后望向周围抬头的人们的目光里充斥着歉意和尴尬的罢。此刻我很好奇,到底阿爷多少次的耐心游说后小孙子终于体悟到了爷爷的良苦用心?看着他们安静的坐下,真想时光被定格,因为画面中弥漫的又是一种让人眼生幸福的情绪。

当然这样的组合不止一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际遇。就像每个人选择的书也不尽相同一般。此生不换,落地即会生根,我们大抵都会从生走到了死,谁也逃不过此间轮回,注定要死去的,那我就把时光刻上我的名字,都抢不走除非我放手。既然终究是要走的,那就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罢。

这书馆是有魂的,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先经见某种过场后,才能真的静下心来滋润灵魂。像是一种仪式,受戒,祷告,祈福,祭祀等等。而后想来,平时自己的脚步都是有些匆忙,生活中的点滴流逝得太快,仿佛也逝去了某些意义。有点明白,当我们走的太快,肯定是会错过身边的风景的,庸俗的人还会去抱怨生活这般艰辛而无趣。我只是想说,生活都是美好的,倘若你想要不经波折就得到想要的“幸福”,那般模样的过场还能叫做人生吗?人生之所以美好,正是在于苦难后的甘之若饴,困扰后念头的通达,人啊,总要经了风雨忧愁才能风轻云淡般自若。就像我总是心存着感恩出发,因为这短暂的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这些人儿或和你擦肩,有与你相伴,还有人也就一面之缘了。这变相逢,看似偶然,其实注定,此生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遇到某人,不过此间发生什么,想来,这个某某一定是教会了你一些什么,也许你会如此的不屑一顾,不过是过客而已,像蓝天里偶尔飘过的白云没能在这天边留下一丝痕迹,然而她已然路过了你的人生,在你身后的画卷了留下了不起眼的一幅,你早已无法抹去,她见证了曾经的你某天你伫立在时光河里的样子,你躲不过逃不了。所以对于生命中那些我曾经遇见过的人,发生的事,得到的或失去的物什,我总是心存感恩的,有感于她们的恩赐,正因为这般相遇造就了如今的,他们一定教会了我些什么,有的你会注意有的你却忽略掉了,仅此而已。喜欢也好厌恶也罢,这种种早已融入你的生命,盘根于你的灵魂,雕刻在你的容貌中气质里。

生命里的相逢,都是应该去遇见的,这纠缠就像山水画卷里,水墨浓的淡的间染相伴,谁也分不开谁,近远之间平铺开来,跌宕起伏里蕴染出流年里,时光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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