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时间的小丑

     南方小镇的雨水好像总也下不完。夏雨含倦,秋雨带杀,突然很想念涿克萨斯州热得睡不着的冬天。

      窗外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我记不得在哪里看过宋庆龄很喜欢法国梧桐,袁世凯把整个南京城种满了梧桐,那时候我几岁?不记得,只是突然很喜欢梧桐,喜欢这样的故事。窗外梧桐摇曳,滴滴点点的雨滴从树叶砸到大地。

       滇西寒气最盛的时节不是隆冬,而是雨季,秋雨。

      可能是秋雨的错,落叶的过。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思绪颇多,理不清,斩不断。

       院落中的雪松,跟我一般大,22岁。我曾经站在下雨的窗边,看着三层楼高的老树,它的悲欢离合。那时候,我想,世界之辽阔、之悱恻、之深情、之不可言说,是如此的无法言谢。那时候总在想,是它把春天留住。谢谢你陪我跟生命问好,这个小镇很温柔。我对小镇的情感包含了22年混合盘踞在身体里的片段和用不能言说的巨大深情。漫长永无止境的湿漉夏天和寒气逼人的隆冬。熙攘的人群以及丝丝缕缕的煎炒煮炸声,街拐角处的菜摊和那条永远尘土飞扬的公路。

    雨打梧桐叶落声。昼眠听雨,恍恍惚惚,满眼都是我们18岁温柔的样子。刚进大学很感人的兴奋总是记忆深刻。于是,这个九月,我突然有种还要回学校上课的习惯。

       18岁。那个想起来就让人美好得要落泪的年纪,我曾许下一个再也不会实现的愿望。那时候给自己写了一封信,现在的我早已没有勇气去拆开,去面对18岁那个勇敢的自己。只是那封没有拆开的信,落满了时光的尘埃。一生都在半途而废,一生都在怀抱希望。我许下了一个又一个愿望,和某某人十年之约,一生漂泊……愿望太多太多,数不清,实现的寥寥无几。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些没法实现的愿望。假装自己当时都是一时脑热做的荒唐事。

       你看,在时间面前,扮演小丑的我们多敬业。

       穿的孩子气,毕业两个月总有人问我何时开学,上高几了。偶然有一次带我表妹去医院,让叫家属。那医生看了我一眼,说成年家属。是啊,时光面前,扮演小丑的我都被识破。毕业这段时间,闲了几个月,本来有很多计划,想学日语、练好英语口语,to do list上的条条完全虚设。在失望和希望的交错口,倏尔一生。

      你看,时间面前的小丑多可笑。

      我希望读到这里的你,原谅我自顾自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独白。可我,毕竟,一生都在怀抱希望。

                                               2016、9、1凌晨

新浪微博:云端上的蔷薇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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