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再睡不着,睡前还寻思,明周末,好好睡个早觉。忙碌时更是盼着睡足、吃饱,似乎那才是最幸福的事。习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不用闹铃,到点自然就会醒了,甚至会早醒,如今天,才是子夜。
活动活动手脚,全身的骨节还是挺疼。再坚持一个月,孩子们就放假了,日子就这样在坚持中过着,盼时感觉很慢,等忙碌过后回头看看,似乎又很快。感觉是个没来由的东西,呼吸间可能就会改变,想想也正常,能有什么是不变的呢?最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丢三落四,还没印象,还是想想今天该做的许多事吧。
孩子们还都在梦乡里,夜如往常一样安静,我脑袋里似乎很乱,女儿的成绩也着实让我上火,十几年过去了,原来我心里的承受能力依然没有改变,我害怕女儿是我的翻版,这种怕时时的牵扯着我的神经,刻刻让我不安,我真的觉得自己病了。许多道理不用别人给我讲,我理解,我明白,我懂,可我觉得我无法做到,因为说和做毕竟是两回事。
屯里人有开始张罗卖苞米的了,苞米价还不是很理想,我仔细算了一下,包的二年地,搭了工,白挨了累不算,还赔了钱,想想心里不是滋味儿。现在我越来越明白了一句话:人挣不过命。以前谁这么说,我就很是不服气,总是觉得,只要我想要的,我会拼尽所有去争取,可到头来又怎样,我是可以拼尽所有,也可能真的争来了,即使我如命珍惜了,不知道是我不小心还是不懂经营,那份看似的美好还是会消逝了,任我悄无声息,痛到骨里。
很多时候,许多事,我都很努力,尽心尽力的去做,只是,太多的努力依然很苍白,能做的也只是那么多。日子平淡的时候居多,不管今天是新的开始,还是昨天的重复,只要知道,所要的那份简单的幸福,就在这份不起眼的平淡里,心就会安然吧?路在脚下,其实也在心里,时间其实就是一种煎熬,如果你把希望种在了认为最容易发芽的土壤里,那等和盼就是唯一的念,而恰当的爱就是这粒种子发芽的水份和阳光吧?
一忙一闲,一喜一悲,一去一留,一得一失,人总是在两难之间来来回回,所以总是抱怨这个世界缺少阳光,充满灰尘。经 历了贫穷与饥饿,爱与恨,以为看透了人间冷暖,悟懂了感情,习惯麻木了神经。每每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我不知道这些过客从哪来去哪里,行色匆忙而凄惶。我心里就失落的嘲笑自己,冷酷而残忍。那依然的期待却没了方向,那笨拙而粗暴的好意我无法承受,任性的代价留在我心中最隐秘的深处,成为抹不去的底色。
虽然我不是个贪心的家伙,可我羡慕被人疼,被人惦记着。当我手足无措地突兀在 人群里,自己感觉是那么的渺小,记忆舍不得搁下那些清澈的片段,粲然的微笑,伤心的眼泪,胡思乱想后的无理取闹,断断续续的离离合合,百转千回的驻进了脑海。距离产生的美感带给我无限的想象和安慰,人与人之间那段合适的距离,如远处灯火阑珊,可感而不可及。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没了梦里花落,相识相知的心底,终难抹去空灵的澄澈吧?
我辗转难眠,最不喜欢就是这冬天的夜,干冷而漫长,那份盼和等待似乎早就从熟悉走向了陌生,女儿那个小闹钟滴答滴答,我盯着那个分针和秒针,不急不缓,那么有规律,不知疲倦的跳过一个小格又一个小格向前奔走着,希望在前面,还是要把过往抛在后面呢?我坐起来,子夜,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入睡,头有点疼,胡乱的翻着家里的小药箱,止疼就好,心里默念,吃了药,我无所适从的踱着。夜越来越静,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今年冬天的雪似乎有点迟,有点突然,这已经是大雪,我不知道整个冬季会怎样。继续踱着,听着自己的心跳,想象的落寞轰隆隆碾过每一寸肌肤,除了冷,我再无知觉。
仅存的任性和倔强让自己不再卑微的守望,我只想赶快把自己都讨厌的自己冰冻在这个冬天的子夜里,待到春暖花开,复苏一个全新的我,那是一个不再胡思乱想的我,一个不再多愁善感的我,一个不再脆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