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与女儿聊起了小时候玩的游戏。很多游戏她听都没听过,现在感觉很普通,可却是童年纯真的快乐。
跳橡皮筋。当时有两种跳法,一种是一边唱着儿歌一儿跳,只要没卡住就可以将一个曲子一直跳下去。记得开头是“小汽车,嘀嘀嘀,马兰开花二十一……”然后是数字接下去,可以无穷无尽。另二种是有几个规定动作,或着跳空,或踩线,或前后交叉等等,动作没做到位就输了。无论哪一种,难度的增加均是用橡皮筋的高度来决定的,从脚踝开始,最终到把橡皮筋举过头顶。一般来说,是三个人的游戏,一个人跳,两个人撑着皮筋。输了轮流换人。在学校里跳的场景,因为同学们热热闹闹,一个下课很快就过去了,刚要轮到却铃响的人总是遗憾地收起皮筋。这样每天都很少有人真正跳到头顶的高度。而我的记忆中,那个跳皮筋的身影却是孤独的。当时母亲为了赚钱,总是每天晚上剥虾到深夜,夜里没有灯,只在剥虾的小桌子上点一根蜡烛。而我一个人不敢去楼上睡觉,就只好和母亲一起在楼下。剥虾没一会儿,就手痛得不行。只好一个人跳橡皮筋,用两张凳子将皮筋架起来,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变着花样跳。印象中留下就是我在墙上那一蹦一跳的影子,这时,母亲手里剥着虾,时不时抬眼看着我独自取乐,时间也就这样消磨过去了。
推柿子核。这一般都是在柿子成熟的季节里,因为有些家里门口就种了柿子树,所以小时候吃到比较多的水果也就是柿子了。当时亲戚家里有种柿子的,是那种长椭圆形的,往往还未很成熟就摘了来,送给我家几个。母亲将它们放在米缸里,让它们变得红了才可以吃。我们兄妹俩是馋嘴的猫儿,总要时不时去看看。哥哥倒不是急着吃,他最关心的是里面的柿子核,因为早就约好小伙伴们来比推柿子核呢。我们小镇的房子都有一个石门槛,门槛的前面有一块踏脚板,虽然只有一平米见方的小地盘,却是比赛推柿子核的良好场地。每位选手选好自己用于比赛的柿子核,把它放在最边上,一喊口令,大家一齐推,看谁的柿子核停的地方最远,谁就赢了。赢了的人可以没收这一局里所有的柿子核。因为有一个门槛,所以不能用力过猛,那样会弹回来,反倒输了。这上游戏一般都是男孩子参加,所以我家出战的就是我哥了,我只是他的后勤保障,帮他管着柿子核以及放哨提防母亲来,这个游戏大都家长是反对的,因为要想赢,往往得跪在地上,或趴在地上,那个衣服就只有扫泥巴了。当时哥哥也是赢了许多,我们把柿子核放在一个瓶子里,偷偷地藏了起来。可每年总是忘记了藏在哪里了,第二年还是眼巴巴地等着吃柿子来积累子弹。
现在的孩子们往往都在电子设备前玩游戏了,不像我们那时,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以山川为道,以大海为池,嬉戏于自然之中,玩耍于天地之间,心胸自然不同了。想起了我最喜欢的那句诗:日月每从肩上过,山河长在掌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