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读《红婴仔》,一直想着要不要重读一下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读的周国平老师的《妞妞》,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再次翻开那本书,因为书里,太苦了。同样都是养育婴儿的札记,却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虽然读书的时候跟着书中情节亦乐亦悲,但觉得应该还是没有体味到书中真正的感情。简媜老师说:给我一个可以靠岸的人,给我一个婴儿;你为我流一滴泪,我定为你如泉涌。周国平老师说:此时此刻,即使请我到某个国家当国王或议员,我也会轻松谢绝的。对于父母之爱,生养过自己小孩的人才能真正明白吧。
简媜老师在《红婴仔》里详细描写了养育婴孩的艰辛,但毕竟,看着儿子健康活泼一天天长大,心里也还是无限喜悦的吧!而周国平老师呢,养育孩子固然也艰辛,但更让人煎熬的,是他的妞妞,却注定了在不远处的某个时刻被死神夺去。记得读《妞妞》时,一直眼圈泛红,有时候大把大把抹泪。一个一两岁的孩子,话还不能说完全,走路还在摇摇晃晃,却要承受人间至痛,而这个孩子的父母,承受的一定是至痛中的至痛。
简媜老师在书中写了儿子学会爬学会走路学会一个字两个字说话时家人的欣喜,读起来也觉得很开心,也想到了身边家人朋友养育小孩的喜悦。周国平老师也写了妞妞暂时打败癌细胞不那么痛苦的时候,给家人带来的喜悦,而这种喜悦,那么短暂,稍纵即逝,笼罩着阴影,转而就被更大的痛所取代。孩子痛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哭,而他也只能整夜整夜抱着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简媜老师写了对儿子的期许,大概写的时候也在悄悄想象儿子长长的人生。而周国平老师,肯定在祈祷下一刻妞妞的疼痛能减轻一点。假如能像别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玩耍,对他们来说也是在天堂了吧。真的很难想象他在怎样的心情下完成《妞妞》这本书的,大概每写一个字,都是在剜心的痛吧。
简媜老师的儿子,现在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开始了自己的美好人生了吧。而周国平老师的妞妞,早已化作一个小天使,到了没有病痛的天堂。
想起了龙应台老师在《目送》里说的,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是的,父女母子,终有一别。但是,希望这目送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健康成长”是对一个孩子最简单甚至有点俗气的祝福了吧。但是,它也是世间所有语言里最美好最珍贵的祝福,愿所有孩子,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