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误事,这不是传说!

现在,我不就是因酒醉而迷路喽:眼前陌生景,手机没信号,想找个人问路,荒郊野外的,鸟都看不到一只。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嗯,我感觉连花儿都在嘲笑我这没脑子的行为!坐在一块石头上,闷闷的抽着烟,凝固的大脑却想不出任何好主意。。。

我叫卢泽,“正牌”酒鬼一枚,每一天都是以酒醉来避世,今天也是,悠悠地喝了点小酒,呵呵,脑子一抽,搭上辆长途车打算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放空”心绪,结果。。。唉。风景优美的地方是找到了,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连刚刚下车的车站也都找不到了。他大爷的。

现在面临两个严峻的问题,怎么回家?或者,怎么度过今晚?

扔掉烟头,站起身来,环看一下四周,祈祷着附近能有个镇子或者村子,这样或许可以找到家民宿住一夜,顺便打听一下怎么可以回市区。

迷迷糊糊的我又在附近探了探路,哇呜,好多的槐树,枝枝蔓蔓,树根像虬蟒一样深深扎入土壤里,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树上还生长着一些槐耳。

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大概有20分钟吧,总算走出了那一小片林子。

看来老天是听到了我的祈祷:忽然间,眼前一亮,一个看起来破破的小村子映入眼帘。

呼,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今晚总算是有着落了,至少不至于上演一出“荒野求生”的戏码。

之前喝过一些酒,坐了一段长途车,又走了一段路,嗓子里已经开始冒烟了,非常,非常的希望能捧着瓢,痛痛快快地灌他一肚子凉凉的井水。于是,我一瘸一拐地,径直往村子里走。

村子整体看来不像是很富裕的样子,土路,土房,时不时地刮起带着土味的小旋风,和我先前的感觉一样,破破烂烂的,和村外的绿树红花的景儿相比,可是天壤之别。所以不用怀疑,这个村子是不会有民宿的。降低要求吧,只求能找到个借宿的地儿,或者让村里人指点如何走回车站,那就阿弥陀佛了。

走到村口,看到有几位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老人坐在墙角下。我弯着腰,扯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问其中一位老大爷:“大爷,您受累,打听一下,咱村里有旅店吗?”

“。。。。。。”老大爷半眯着一只眼睛,睁大另一只眼睛,有点茫然的看着我,没作声。

“咳咳,那个,大爷,咱村里有旅店吗?能住的地方,有吗?”我清清嗓子,略微提高了音量。

“要住店啊?”旁边的另一位大爷吱声了,“有,村里有,你呀,。。。,顺着这条道往里走,。。。走,诶,对。。。,第七间房,大麻家,你去找吧。”

“哦,那个大妈姓什么?我怎么称呼她?”我问了一句。

“。。。。。。,大妈?啥大妈?”大爷莫名其妙的瞅着我。

“您老不是说,往里走,第七间房,大妈家。。。”我也莫名其妙的问道。

“。。。,。。。,咳,啥大妈,是大麻,麻绳的麻,大麻家。年纪轻轻的,耳朵怎么还背了,还赶不上我一个老头儿管用。”

靠,刚进村,就惹了这么个低级笑话,我老脸微微一红,连忙道谢,溜溜的就往村里走。

 

在走向大麻家的路上,我强制自己清醒些,免得数错数。嗯,我要数到第七间房,一,二,三,四,呼,保健酒的后劲真大,脚步开始有点踉跄了,数到几来着?哦,对,四,。。。,五,六,七,好嘞,就是这家。

来到跟前,打眼一看,这家和村里其他的房子差别不大,土房,墙壁从里向外露着些枯黄的茅草,呃,。。看来今晚本座要“艰苦朴素”了。唉,总比露宿野外强多了,咱家又不是那苦行僧。

破破的木头门敞开着,门板开裂,门框歪了,我严重地怀疑这扇门----它压根就关不上。索性我也懒得“懂礼貌”的去敲门了,跨过门槛就走了进去。

“好嘛,漆黑一片啊,这是得多省电的主啊。”回头看看外面阳光明媚,我暗自腹诽了一句。

“哈喽啊,有人吗?”我稍微大声地问了一句,并用慢慢适应黑暗环境的800度大近视眼扫视着屋内的情形----真是穷得一塌糊涂,让我都懒得浪费字码来描述它了。

“住宿啊?”一句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的询问。伴随着这句回话,从里屋哆哆嗦嗦地走出一人,男,虽然看不太清,但感觉他拥有显著的中老年人特征,穿得比村口老大爷的要好些,只是看腿脚,貌似比不上村口大爷利索。

“嗯,旅行,迷路了,想在您这住一宿,您看。。。”我说出了来此的目的。但是我没好意思说是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五块钱一宿,家什(方言,就是家具的意思)嘛,就这样,你也看到了,穷乡僻壤的,也没啥好条件,将就一下吧。”这大哥很“专业”的介绍了一下。

都这时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5块,一包烟钱嘛,还是特便宜的那种,于是我痛快的递过去10元纸币,因为我没有零钱。正等着这大哥找钱呢,谁知道他来了一句“找不开”,简单明了,且没有下文。我楞了一下,心想:“靠,就这样打发我了?唉,算了。”

“咳咳,那个,大哥,不用找了,您看着给我弄点吃的吧,当饭钱了。大半天了,我还没吃东西呢。”

这话是真的,早晨起来的时候,牙没刷,脸没洗,就先给自己“来”了一瓶300ml的保健酒,40度的。然后就脑子抽筋的跑进了山里,除了路上又喝了一瓶300ml,肚子里就没进过别的东西。我老婆称呼我这种只喝酒,不吃饭的行为是“在作死”。

“吃食,也没啥好的,简单的将就一下吧。”说着,他转身进了里屋,12秒不到,又哆哆嗦嗦地回来,手里捏着一个盆,一个已经看不出本色的盆,甚至我都看不出这个盆是啥材料的,应该是许久都没有刷过了。突然间,。。。我又觉得我“不怎么饿了”。

但是,在我犹豫了13秒后,我还是接过了那个小盆,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礼貌,我怕人家以为我是嫌弃他,毕竟晚上还是要在人家里住的,不是吗?所以,礼貌第一,安全第一!

“喏,那间屋子,今晚你就住那儿吧。”这大哥用手指了指我左手边,说道。

我看着他颤巍巍的手,又看着他指向的方位,又用了10秒钟思考,才确定是哪一间屋子。唉,他手颤抖的太厉害,以致于他指向的面儿有点儿广。。。

随后我客套两句,我便捧着小饭盆一头钻进了屋子,保健酒的后劲让我的眼皮很沉,脑子也几乎转不动了,最想要的不是吃饭,而是找个能睡的地方倒会儿(还是方言,就是躺着的意思)。幸好,屋子里还是有床的,。。。

正常人不会有我这种体验,就是在睡着的情况下,脑子里无时不刻的闪动着画面,画面的内容也非常的丰富,有现实生活的映射,有大脑加工过的片段。

最令人痛苦的是,我睡着了,可是我却也是“醒着的”,我仿佛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我可以在梦里清晰地思考,我可以在梦里和自己交谈,我甚至可以控制自己去做什么样的梦。这样的睡眠如同没有睡,甚至说是比没有睡觉还累。

之前,借助酒精,我还能勉强地睡个好觉,可是,。。。后来,酒精是可以帮助我睡着,却阻止不了我在梦里的痛苦。

 

大家会不会觉得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样的梦是件很酷的事情?我告诉你们,是很酷,但是,这个“酷”是“残酷”的“酷”。

 

生活中,我人如其名,卢泽,就是个 loser。我自认为,这个天下,就没有我卢泽能干成的事。

工作不顺,创业失败,赔光钱财,一屁股债。

打工还钱,辛苦四年,再投商海,被人陷害,坐牢两载,两屁股债。

苦命爹娘,年老有恙,替儿还债,无福可享。

家中贤妻,悲苦度日,辛劳持微,两鬓染灰。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在两年的光景后,我走出了牢门,并且从牢里带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脑梗”,一样是脚踝骨变形,膝关节变形。呵呵,呵呵,老天看来是想玩死我啊?

不仅欠下两屁股债,自己也近似乎成了一个废人。整天在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迈的父母带着病为我拼命,看着老婆忍受的巨大的压力为家操劳。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日思夜想,想找到一个能够改变目前状况的方法,结果是:无解!

 

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失眠,勉强睡去,梦里全都是债!全都是父母那苦萋萋的脸!全都是老婆发白的双鬓!全都是无能的自己!

我恐惧睡眠,梦里的场景总是强迫着我去面对我最讨厌的事情。

后来我更加恐惧睡眠,因为我能控制自己的梦境!在梦境里,我解决了所有的困难,并狠狠的惩罚了那两个陷害我的小人。我在梦里畅快的笑着,笑着,笑着笑着就醒了。醒来后,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才能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只是个梦!现实中,我依然是个 loser,眼前的困局没有任何的改变。

每一天,每一天,我的心绪都要从天堂堕入地狱,这是不是很酷?

 

 

再一次地,我笑醒了,习惯性的提醒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我现在是在一个破烂村里的破烂房里的破烂床上,还盖着一张破烂被子。拿起手机,嘿,依然是没信号,算了,咱主要看的是时间,嗯,睡了45分钟。“一堂课”的时间,咱又完美地经历了一次天堂坠入地狱的过程。擦一下脸上的冷汗,抬脚往外走,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种让人瘆得慌的黑暗。

“醒了?”我走出房间,房主大哥正坐在正屋里抽着旱烟。

“嗯。”这就算是回应他的话了。我也掏出烟来,蹲在他不远处抽了起来,你们问我为啥蹲着?看前文,咱的腿脚有病,站着不舒服。

“屋里太黑,外面坐坐?”他也没等我答应,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而我,随后也跟着出去了。感情他也知道屋里黑啊?

呼,我长舒了一口气。果然,人类还是喜光的动物,心里的压抑在阳光的照射下,被散去了不少。

“怎么想到来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房主大哥吐出一口烟,问我。

“就是想随便走走,结果迷路了。”我也吐出一口烟。

“嘿嘿,随便走走就来了?有缘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大哥,从咱们村怎么能到市区?”我没有去在意他说的“有缘”是啥意思。

“到市区?哈哈,你还真问着了,这个村也就我知道怎么去市区,哈哈。”他笑得有点怪,这难道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依然不在意他瘆人的笑容,“那您说说,怎么走?”

“住一宿吧,这个点儿没车了,明天赶早,况且你都交了房钱了。”吧嗒一口烟,麻大哥瓮声瓮气地说道。

“呃,好吧,就听您的了,那我四处转悠转悠,对了,您先给我口水喝,嗓子里都要着火了。。。”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而且我也不急着回家,那就按照“原定计划”溜达溜达,去放空自己发了霉的心绪吧。

大麻哥颤颤巍巍地走回屋里,不多时又颤颤巍巍地走回来,并递给我了一个装满凉水的小盆。这个小盆和之前那个差不多,很久没有洗刷过的样子。

“不干不净,喝了没病。”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狠狠地喝了一通凉水,爽!又打了声招呼,咱家就在附近转悠开了,但是只敢在附近转悠,因为我担心我那个已经被堵了的脑子再次使本座迷路!

要说这个村子破是破了点,可也有它的优点,例如,安静,安静到了让我感到了“安祥”的程度,是不是有点绕嘴?

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农村,那都是“鸡犬相闻”的景象,可这里,啥动静也没有,哦,也不能说“啥动静”都没有,还有风声。

酒精掏空了的身体和已经变形的腿脚,使我走了一段路就气喘吁吁的,不得不停下来,在村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休息。

 

我掏出烟,点上一根,看着眼前的村子:静,真的很静,静得像一副风景画。

突然间,我感到“画”中的气息让我内心十分平静,平静到让我忘记了我还是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这种平静,就好似一股清水冲刷着路面,带走了路面上的泥土,灰尘,枯枝,碎叶,使路面看起来清清爽爽的,而这路面就是我的心。

后来想想,这感觉有点像传说中佛陀在菩提树下顿悟的画面。当然,咱一个凡夫俗子如何能与佛陀相比,罪过,罪过!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舒服了。。。”我心中感慨。“感觉一切都放下了。”

我石雕似的呆坐在村边,望着眼前破败的小村落,贪婪的享受这久违了的内心宁静,“天堂,也莫过如此吧?”

渐渐地,日落于西,天色暗了下来。

我依然呆坐着,我舍不得走开,我舍不得这份宁静。

多少年来,比死还痛苦的精神折磨,在这个时候,如同地上的残灰,风轻轻一吹,不见了踪迹。

曾经,我站在25楼的阳台上向下观望,心里的念头是,如果我这时轻轻一跳,身体会随风而坠,将水泥地面砸出蜘蛛网似的裂痕,鲜红的血液涂满尸体的四周,就像绽放的红色玫瑰花,侵染出一个标记,然后让清洁工人花上半天的功夫来清洗干净,也不枉我在这里结束这操蛋的一生。

抑郁症患者有自杀倾向,这个不是骗人的。

后来,我被我老爸拦腰抱住。。。,我也从我那可悲的幻境中醒来,看着满脸愁苦的老爸,我突然感觉,这老头太可怜了。

我心里再一次重复:是的,这个可怜的老头。

 

终于,可爱的太阳彻彻底底的归于地平线以下,这个世界开始了夜的统治。而我,依旧坐在那里,依旧舍不得那久违的宁静。

夜色中,村子里没有点亮一丝的灯火,黑乎乎一片。于是,我倚靠在大石头上,抬着头看着天上亮晶晶的星,不冷,不热,不饿,不渴,不想离开。。。,渐渐地,渐渐地。。。

 

呼,一夜无梦。

嗯,你们猜对了,昨晚我睡着了,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就不追究了。这一夜好觉,睡得我是神情清爽,好似之前的一切遭遇,一切苦难都与我无关,。。。我感到了解脱。

我站起身,掸了掸衣裤上的尘土,便向麻哥家走去。一路上,我发现我头脑清晰了,腿脚也灵便了,最重要的是,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回到麻哥家,和之前一样,我没有敲门,迈腿就进了屋,屋子里也没有昨天看上去那么暗了。麻哥坐在正屋的破木桌前,他看到我进来,笑了笑,指了指桌子,我看到了昨天那个看不出材质的小盆,对我说:“呦,回来了,你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喏,吃吧。”

这时的我也感到了饥饿,加之愉快的心情,我端起小盆,呼噜呼噜地就吃上了。吃到一半,我才注意到我吃的是什么,黏糊糊的,有点像噶瘩汤,不过味道嘛,有点牙碜,唉,就那么回事,反正比牢饭好吃多了。

一盆“噶瘩汤”很快就见底了,我放下小盆,简单地用手擦了擦嘴,问,“麻哥,咱村叫什么名字?真是个好地方,舒适,安逸,以后我要是归隐山林啊,肯定来这儿。”

“嘿嘿,不用以后,现在就可以啊。”麻哥略带调侃的说道。

“现在不行,我还有父母要孝敬,老婆孩子要养呢,哈哈。”我笑着说。

对,我笑了,我好久都没有真心地笑过了,而如今,我笑了,是因为我想通了,似乎是一夜顿悟:再大的苦难,再大的冤屈,承受者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亲人,我的父母,我的妻儿。我如此的自暴自弃,最心痛的是他们,而我则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只求自己痛快,不顾家人感受。

我现在要做的是,在老婆报警寻人前,尽快回家,然后是戒烟,戒酒,配合治疗,力所能及地发愤图强,让我,和我的家人尽早恢复正常的生活。对,就这么干!

“那个,麻哥啊,您说说,怎么到市区?我现在就回去了。”我安奈住心中的喜悦,望向麻哥,问道。

“回去?回去干什么啊?你不是说这里挺好的吗?”昏暗中,麻哥说道。我看不清麻哥的表情,但是我总感觉怪怪的。

“好是好,可是,不适合现在的我,等我老了以后再。。。”我还没等说完,紧接着就听到了麻哥变得尖利的声音:“想回去?晚了。”

“啥晚了?”我还没等反应过来,麻哥一改之前颤颤巍巍的走位模式,伸出一只手,以兔子的速度向我胸口抓来,然后,。。。,然后就是“嗤”的一声,像是冷水倒进油锅的声音,接连伴随着麻哥非人类似的惨叫。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转过身,连爬带跑地冲出了那个破土房。

后来,我想,如果在比赛中,每个运动员后面都跟着一只大老虎,世界纪录应该就会是另一个样子。

待我冲出了那个遭了瘟的破土房,滚到了村中的破土路上时,我发现有一群“人”在围观我。

破衣烂裤,头发掉得没剩下几根,皮肤暴着青筋,我从他们几个青色干枯腐败的脸上依稀的发现了几个“熟人”,正是早先在村口看到的几个晒太阳的老大爷。这TMD是什么剧情?

当然,本座当时想到的不仅仅是“什么剧情”,还琢磨着从哪里找个突破口,咱好跑路啊。

“嗤”,又是一声冷水进油锅的噪音。

唉,一个不留神,本座被偷袭了,就是之前那个半睁一只眼,睁大一只眼的老头。他速度太快,一只手,不对,是一只爪子伸向了我的前胸,然后瞬间又冒着烟的被弹了回去。

这一场景,让他们对我有了些畏惧,不再敢靠近我,而我奇怪着这次的“情景重现”,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胸口。

“哈哈,居然是我老婆救了我。”我心里的底气大大提升,因为我脖子上戴着老婆在庙里为我求的地藏王菩萨像。。。

等等,。。。看着这群玩意儿的仪态妆容,又想起他们被菩萨像“烫”得冒烟的场景,我内心开始分析:真相只有一个,他们不是人!

 

眼下,这帮怪物不靠近我,对我戴着的地藏王菩萨像有着极大的畏惧!可是他们依然围着我,不肯散去。还有就是,那位麻哥也利索地追了出来,和外面这些玩意儿一起组团围观我。

虽有菩萨像护身,可是极度的惊吓让我心脏狂跳,肾上腺素的加速分泌又使得我免于被当场吓昏过去。在此,我感谢造物主,在创造生命的时候,也创造了奇迹。

在“敌我双方严重对峙”的情况下,我发现,我居然怕死?

。。。你们别笑好不?我是很严肃的!不信,你们去给抑郁症患者做个调查问卷,问他们怕死吗?我保证,100个抑郁症患者里有120个不怕死的,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就是极乐!

当我正“全神贯注”的进行自我心理分析的时候,那个大小眼的大爷,。。。,啊呸,那个大小眼的怪物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突然对我动了手。他伸出脏兮兮,部分露骨的爪子,径直抓向我的胸口,并隔着衣服牢牢的攥住了我戴着的菩萨像。

“嗤。。。,”他紧握的爪子冒着青烟,带着一股股猪肉腐烂的味道还有尖利的嚎叫!

出乎我预料的事情发生了,这东西没有像上两次那样缩回手来躲避菩萨像带给他的灼伤,反而是将菩萨像紧握,然后猛一用力,挣断了像坠的绳子,连同我胸前被抓碎的衣服,抛了出去,紧接着麻哥的爪子也闪现在我胸口前方不远处。。。

啊哦,真他大爷的为你们的智商,牺牲精神和团队合作精神点赞!

“噗。。。”剖瓜一样脆生,还真TMD疼。

浑身的血管猛然涨了一下,感觉眼球都涨得往外凸,喉咙里有一些液体物质堵在那里,我微微低下头,看着一只恶臭的爪子已经钻进了我的胸口,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拉了出来,随即我全身的血管又猛然一缩,喉头痒痒的,止不住想咳嗽。

接着,麻哥非常专业的把我的心脏拉了出来,还炫耀似的拿到我的眼前,。。。我真心的想问候他和他全家女性亲戚,可是刚才血管猛然紧缩,似乎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本来就残疾的双腿,这时也放弃了它的任务,不再支撑这个废物的身体。一阵强烈的耳鸣,一阵强烈的眩晕,我倒下了,。。。

在倒下的过程中,我看到他们在笑,但却笑得很慈祥,一改之前的恐怖和诡异。

接下来的15秒,我想到了,我如今命丧于此,尸体肯定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想到了家中焦急的父母,妻儿,他们将完全找不到我在哪里,永远找不到。

我想到了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爸爸,老两口没了儿子,那场景让我的心很痛,虽然我现在没有心了。。。

15秒后,世界黑了下来,失去了所有意识,我死了。

 

阳光照在脸上,好暖,好舒服,这个世界真美好!

身体贴在地上,像是被按摩过了似的,很轻松,我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依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正是我昨晚看看星星的地方。

我缓过神来,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应该是见鬼了,还被掏了心,按道理我应该是死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有影子,不科学啊,难道是做了一个梦?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响声,抬头一看,是一辆长途车。劫后余生的我,连跑带颠,连喊带叫的冲了过去,也不管是开向哪里的车,反正上去就对了。

几经周转,我终于回到了家,迫不及待地拧开瓶盖,先喝口酒压压惊。当我把酒瓶送到嘴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默默的又拧好了瓶盖,将整瓶酒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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