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指鹿为马
[释义]:比喻有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出处]:《史记·秦始皇本纪》“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
[成语]:土崩瓦解
[释义]:比喻完全崩溃,不可收拾,好像土的崩塌,瓦的分解一样。
[出处]:《史记·秦始皇本纪》“秦之积衰,天下土崩瓦解,虽有周旦之材,无所复陈其巧”
秦朝建立的十五年,是断崖般的存在。秦始皇快马加鞭登上高峰还没怎么好好欣赏远方风景,就掉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成千古之恨。
他的后继者秦二世,也是借助了赵高、李斯帮助才登上帝位的投机者。他没有始皇帝卓越的政治远见和控制力,但充满了飞扬跋扈、倒行逆施的二世祖习气。听其言观其行,似乎还有些稚气未脱的愚顽。
秦二世听从赵高的建议,杀害了多位皇亲和元老功臣,大修阿房宫,把快要绷断的秦朝这根弦又拉得更紧了。结果陈胜吴广领导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爆发,南方的项羽和东部的刘邦一起发难。这个时候秦二世不考虑赶紧补一补这破烂不堪的政治局面,反而又偏信赵高“天子称朕,固不闻声”,玩起了神化自己的把戏,"于是二世常居禁中,与高决诸事。其后公卿希得朝见”,而且发表了一篇为皇帝骄奢淫逸辩护的宏篇大论:
“吾闻之韩子曰‘尧舜采椽不刮,茅茨不翦,饭土塯,啜土形,虽监门之养,不觳于此。禹凿龙门,通大夏,决河亭水,放之海,身自持筑臿,胫毋毛,臣虏之劳不烈于此矣。’凡所为, 贵有天下者,得肆意极欲,主重明法,下不敢为非,以制御海内矣。夫虞、夏之主,贵为天子,亲处穷苦之实,以徇百姓,尚何于法?朕尊万乘,毋其实,吾欲造千乘之驾,万乘之属,充吾号名。且先帝起诸侯,兼天下,天下已定,外攘四夷以安边竟,作宫室以章得意,而君观先帝功业有绪。今朕即位二年之间,群盗并起,君不能禁,又欲罢先帝之所为,是上毋以报先帝,次不为朕尽忠力,何以在位?”
胡亥遍举上古尧、舜、禹的例子,认为他们作为天子,没有享受到应该有的尊贵,反而放下姿态去救苦救难是错误的。而且还嫌自己得到的荣华富贵不够,需要变本加厉去攫取财富。同时把出现农民起义的责任推给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和将军冯劫,连这几位朝廷里仅剩的还算清醒的大臣也受累致死。
到了这里,任何一个有良知和底线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秦二世还真是昏庸出了水平,东汉的班固甚至用“人头畜鸣”来形容他,通俗点说就是“猪脑子”。
赵高也按捺不住心思想要作乱了,所以搞了一出“指鹿为马”的闹剧来清洗宫廷,“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直到赵高派女婿阎乐发动政变,可怜的胡亥苦苦哀求,直到连做一个庶人都不被允许,只好一死了之。
秦朝的皇帝都想像指挥牛马那样指挥臣民,用空前严密的体制将王朝变成精神的监狱。哪怕帝国早已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哪怕饿殍遍野、火烧眉毛,他们都自我欺骗以为天命所归。宁愿在阿旁宫的温柔乡里寄身,也不愿睁开眼睛看一看头上高悬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当真的刀架在膀子上,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是“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司马迁看来是同意贾谊《过秦论》中的看法,“秦王足已不问,遂过而不变。二世受之,因而不改,暴虐以重祸。子婴孤立无亲,危弱无辅。三主惑而终身不悟,亡,不亦宜乎?”其实到了收尾的秦王子婴,已经是积重难返、无药可救了。班固的评价最是精辟:“秦之积衰,天下土崩瓦解,虽有周旦之材,无所复陈其巧”,临死前才清醒,恐怕已经太迟了,及时周公再世,也是无计可施。看起来是十五年的短暂,实则反映出了统治理念的失败和政治运转的僵化。
都说“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秦始皇一代雄主,死后被赵高用一堆臭鱼围绕掩人耳目。二世胡亥作为“富二代”不可一世,末日时只有一个小宦官对他说了真话。
自我欺骗是永远回不了头的,无数经验告诉我们:居安思危才是一个民族成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