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金丝雀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男人拽着温桐的手走出电梯,他步子迈得很大,温桐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门前没有一丝犹豫,干净利落地输入密码推开房门。男人拉着她进门后,就把她按到墙上,冰冷的墙壁让她一哆嗦。

程路航紧紧地贴着她,一手拦着温桐的腰,一手掐着她的后颈便亲了上来。他的唇很热,吻得很认真,温柔中带着不可抗拒,又深情又火热。

她不禁发出细碎的呻吟声,思绪全都被这个吻打乱。一吻结束,分开时拉出一丝银线。温桐喘着气,似乎还没缓过来,而男人的唇确辗转来到耳后,脖颈,一路留下印记。

温桐再也忍不住,双手搭在男人肩上,指尖陷阱他的衬衫里。男人修长的双手从她的腰间缓缓下移,也许是太用力了,右手手背的痣已经泛红,一路来到她白嫩的大腿,撩起裙摆一点点往上推。

程路航霸道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卧室。

纯白色的枕头上有一只手搭在上面,那手在阳光照射下竟比那枕头的白也不逊色,只是手上覆盖着点点红痕,像白云上洒落了粉红色的棉花糖,纯欲交织。

似乎听到鸟叫声,温桐悠悠转醒。身下传来钝痛,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红痕,可见昨晚战况之激烈。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温桐的思绪渐渐飘远。

一个月前她还开开心心地回家过最后一个假期。她在隔壁市读大学,今年大四了,这是最后一个寒假。她原本打算过完这个假期,好好过完年,就去找工作。

事情从哪里开始失控了呢?

回到家后,温桐天天都带着她家的小金毛出去走走,金毛还小,毛茸茸又乖又可爱,所以取名小怪。一家人温桐最爱遛狗,一有空就带它出来。

温桐爸爸早年下海经商,因为处在风口,即使能力不太行但也赚到了不少钱,妈妈身体不太好,加上爸爸赚到了钱,早早就做了家庭主妇,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弟弟。爸妈宠着,把温桐保护得很好,善良乐观,像小狐狸一样,眼睛里放出光芒,对世界充满好奇。对任何事物报与希望。

温桐和往常一样,拉着小乖出门,去市中心河边的小公园走走。小乖精力充沛,一到公园就撒欢儿了跑,把牵引绳都绷直了,温桐怕勒到它,只好小跑着跟上狗狗。实在是跑累了,她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腰大口喘气“小乖,不要…不要跑那么,快,我都快要跟不上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明明是在抱怨的但是却让人听出了一丝娇嗔。小乖回过头看着她,乌黑的眼满是委屈,尾巴垂在地上。温桐见状忍不住把它抱起来,用额头蹭着它。小乖发出汪汪的声音。

她沉迷于小乖的可爱,不曾想到她现在的模样让人十分着迷。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发丝边缘仿佛在发光,如神明少女。从身上溢散出的温暖,让人动容。这美好的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温桐见狗狗运动量够了,抱着怀里的狗狗转身要回家。转过身时看见了长椅那边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坐着,双手搭在椅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燃了一半,青烟一丝一丝地往空气中飘散。

只是暖黄色的路灯照明能力有限,再加上男人所坐的长椅在树下实在看不清,小公园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温桐并没有放在心上。

假期过半,温桐在家发现温父回来得越来越晚,还经常带着一身酒气。追问之下,温父坦白,同质化的公司越来越多,竞争压力本来就大,在加上疫情影响,公司发展岌岌可危。偏偏这时,公司副总携款潜逃了,导致公司现金流断裂。

温父能力本就一般,处在风口才赚到钱,现在…唉…所以温父最近周旋于各大公司,各大酒局,看看能不能拉到投资。温父靠在沙发上,一脸疲惫“桐桐,如果公司破产,爸爸就不能给你像现在这么好的生活了。”

“没关系,爸爸,我马上毕业了可以赚钱了,你不要担心。”温桐眨巴看大眼睛,眼里一片光明。

温父拍着她的肩膀“不用怕,有老爸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饿着。”

说罢两人笑了起来,这时温母走下来看见父女俩在笑。不禁问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温桐回答道“我和爸爸打算去要饭呢,妈妈一起吗?”。

夫妻俩见女儿这鬼灵精,笑得更开心了。温桐从小到大就是被爱意包围的孩子,这让她身上不由地散发出温暖。

原是打算过完假期才去找工作的,只是因为温父公司可能面临破产,温桐提前发了简历,到各大公司面试。

温桐今天来程市集团面试,集团大楼十分豪华,二十几层高耸入云,一整栋都是程市集团的,地板铺的是黑色大理石,冰冷干净,仿佛能看见影子。天花板到处都是灯带,十分明亮。

温桐无暇欣赏这华丽高贵的建筑了,因为她面试失败了。双手垂在身侧,一只手虚虚地握着简历,头低垂着,有气无力的等电梯。

“叮”,电梯开了后,里面只有一个男人。温桐一直低着头走进去。鼓着脸,气呼呼,程市集团作为本市集团龙头老大,用人标准十分严格,面试的人很多,没选上也很正常。

也许是温桐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太久,身边的男人开口了“几楼?”。磁性十足,很好听,有一种冰块碰撞到玻璃杯的质感,冷静又梳理。她低着头只看见了男人的黑色皮鞋,很干净,没有一丝褶皱,甚至能看见反射的高光。鞋子的主人应该很优秀吧,不像她,落选了。

回过神的温桐马上应到“一楼,一楼,谢谢。”带着几分懊恼,用简历敲了敲自己的头,怎么这么笨呀。男人伸手帮她按了一楼,男人的右手手背有一颗痣,随着男人的伸手里面的衬衫了出来,袖口钉着黑色砖石制成的袖口。

左手插在裤兜上,带了一个手表,表带看起来是黑色的金属,仪表盘是深蓝色的,指针也是黑色的,和表带相互呼应。

“电梯到达一楼”,随着电梯的声音提示,温桐才打起精神。今天她只有一个面试,想着家里还有很多打印的简历,便随手把简历扔到电梯口的垃圾桶里面。

温桐最近一直在面试,温父回来得越来越晚,脸上的愁色也越来越重。这天,窗外狂风大起,乌云压得天空都变得很低,马上要下雨了。

温桐接到温父司机老张的电话,老张交集的说“温小姐,这不是要下雨了吗?你张阿姨怕被雨淋着,赶着回家骑车在路上摔倒了,我现在得赶紧去医院看她,但是温总现在在应酬,我得等他,送他回家,你能不能来帮开车等下送他回去。”

老张说得很快,语气十分诚恳,见他这么慌张,温桐也不好推辞“没事张叔叔,你赶紧去吧,我现在去接爸爸。”

“好的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张给温桐发了地址就赶忙往医院赶。温桐按照他发过来的地址,发现是一个酒店,温父在包厢里面,透过包厢的小窗口,温桐看到温父一直在给酒桌上的其他人陪好脸色,不断地灌酒。

温桐也不好直接进去,就靠着墙壁乖乖地站着等。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微微下垂,视线看着脚尖。过往的服务员都投来了不解的目光,她也不在意。

咔嚓一声,包厢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历的眉眼,深色淡漠。配上他的高大,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男人没想到会有人在门外,炙人的目光一直放在温桐身上。

扛不住那炙人的眼神,温桐的脸开始发烫,她本来就很白,脸颊一红起来就像水蜜桃一般,脸部升温太快,脸上已全都是粉红色了。温桐马上转移视线,用脚一下一下踢着地毯。

男人也往前迈了一步,离她更近了,她想退,但是身后是墙,无路可退。男人侧身用右手把门关上。顺着他的手看去,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也有一颗痣。男人的身躯在灯光的照印下汇聚了一个影子,又因为离温桐太近,影子的暗把她完全遮盖住。

温桐更加窘迫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紧,指甲陷进手心,带了微微的疼痛感。好在男人没有停留太久,往走廊尽头走去,尽头有个窗户,他在窗户边停下。

从裤兜掏出来了烟和打火机。利落地打开烟盒,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啪嗒一声打火机冒出蓝色小火苗,送到烟上点燃。

宽厚的后背靠在墙上,长腿就这样随意交叉着。他的侧颜在明亮的光线里愈发精致,像人为雕琢过。仰着头,喉结凸出,滚动了一下,呼出烟雾。白烟添了一丝朦胧,变幻的光影中他的睫毛微微抖动,更添了危险的味道。叼烟的唇瓣微红,一口一口地吐出白烟。

温桐的目光被他吸引,竟一直盯着他看。只见他扬起嘴角,似笑又不似笑。下一秒他突然转过头和温桐的视线交汇上。温桐赶忙低下头假装没看他。温度刚降下的脸颊又开始升温。这次她用手背贴在脸上,用手背的温度给脸降温。

男人烟抽完就回了包厢,温桐一直站在外面等,等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才敢进包厢。此刻包厢只剩两个人了,一个是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的温父,另一个就是刚刚那人。他把衬衫卷到手肘,露出结石的手臂肌肉,应该是长期锻炼的人。

温桐走到温父跟前,打算把温父扛到车上带回家。男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抗得动吗?要不要帮忙。”她想了一下,温父中年发福早就有了大肚子,还是有点份量的。便不推脱应了一声“嗯,那就麻烦你帮我把我爸扶到车上”。

他起身,一手扶住温父的腰,另一只手把温父的手搭在他肩上,起身便把温父带了起来跨起大步往外走,温桐赶紧跟上想帮忙。但是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帮我把衣服拿上就行。”

看着男人毫不费力的样子,温桐只好照做,拿起他的衣服跟上。男人走得很稳,虽然温父不算轻,他也一点都不吃力。到了停车厂,温桐打开后座车门让他把温父放进座位。

男人上半身往前倾,扶着温父放倒在后座,温桐关心则乱扒着车门往里看。等安置好温父,温桐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他的胳膊快要碰到她的胸前,散发出的温度好像烫到她。鼻尖也闻到他身上烟酒混合的味道,不好闻但是不刺鼻。

温桐连忙退开一步,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他“你的衣服。”

男人接过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夹在拇指和食指中伸到她面前“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帮助,打上面的电话给我。我可以帮你,什么都可以帮。”他的瞳仁里闪烁着温桐看不懂的光,她只看见瞳仁里映出的自己小小的身影。

他就一直伸着手,好像温桐不接他就不收手。毕竟人家帮了忙,温桐就收下名片了,原来他叫程路航,程式集团的总裁!只是他为什么会给我名片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温父更加忙了,一直拉不到投资,资金链已经断了,员工的工资也发不出。副总卷款跑了的事虽然报了警,但是考虑到公司的发展,也不敢大肆宣扬。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这时温父疲劳驾驶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上,左手骨折、全身多处擦伤,医生考虑到是否有脑震荡,让温父留院观察几天。

温母的身体一直就不太好,见温父一直在外奔波忧心忡忡,又听到温父发生车祸的消息,一口气喘不上来,也进了医院,温桐一边照顾父母一边找工作,只是大环境一直不太好,找工作比较困难。温桐两边都要照顾已经精疲力尽,加上弟弟正值高三这个特殊时期。

医院好冷,周遭的人都那么安静,静静地守在家人身边,医院从来都不是让人开心的地方吧。好冷,她抱紧双臂,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过,惶惶不安,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脸色更加苍白了,无法抑制的冷让她发起抖来。

父母都在医院住院,医院收费处打电话催她交住院费,她翻遍银行卡和手机发现,她竟连住院的钱都交不起了。温桐在也无法坚持,缓缓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在医院哭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都在用力地活着。

眼睛已经泛红,眼泪盈满了眼眶,脸上布满了泪痕。似乎下定了决心,从包里掏出了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嘟地一声,对面马上接通了电话“喂”。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即使被数据和电流压缩过也不可否认地好听。

温桐一时语塞,张开嘴说不出话,程路航好像知道是她一样“温桐,想好了?要不要帮忙。”虽然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很肯定。似乎已经料想到她一定会打这通电话。

“嗯”。除了答应,温桐别无选择,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算找到工作,对于温父的公司也是杯水车薪,再加上住院费,弟弟读高三的费用,她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来程式集团大厦找我。”

温桐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打车来到程式集团大厦,上次来还是面试。程路航派了秘书下来接她,坐上总裁专用电梯,原来就是上次面试她进的电梯,怪不得一路到一楼都没有其他人。

秘书一路引领她来到总裁办公室,扣扣扣敲了三声,退开厚重的黑色木门,一手撑着门,一手做欢迎状“温小姐,总裁在等你。”

温桐走进去,办公室装修得很豪华,办公桌很大,上面放了一台电脑,旁边堆了很多文件夹。办公桌两侧是两颗很大的绿植,办公桌后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书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摆放了很多书籍和程式集团这些年来到奖章。

程路航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办公桌,听到她进来,便缓缓转过椅子,终于和她再次见面了。

对比此时温桐的拘谨,他显得十分惬意,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瞳仁里带着兴奋的光芒。

“温桐,我等了你很久,说吧,需要多少钱”。

其实具体需要多少钱,温桐也不知道,公司的事,温父没有让她插手,她一直都享受着温父的庇佑。想到这,她扯了嘴角苦笑了一下。

对面的人混迹商场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想法,“不知道?那就一点一点往里投钱,投到够为止。”

温桐感觉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很好奇我为什么帮你,温桐,你要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罢朝她伸出来手,一如上次给她递名片一样,坚定,只是这次多了几分不可抗拒。

温桐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到他的椅子面前,把手放入了他的手心。他的手很大,把她的手完全圈住,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温桐顺势倒在他身上。温桐坐在他怀里,的头磕到他的肩膀。

“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缱绻着万千宠爱。过了一会,他凑了过去,用手掐着她的细腰,吻着她的唇,炙热浓烈,像失控的野兽,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狂躁。

空气逐渐焦灼起来,他的喘息像淬了毒药一样,喷洒在她脖颈,烫的她想躲,可是却被紧紧地桎梏住。

晚上,程路航带她去了他的公寓。夜晚还很长。

程路航全身紧绷,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地嗅她身上的芳香。她被抱了起来,大腿内侧白嫩的肌肤贴着他的腰。肌肤相亲,温度不断攀升。

她的长发如墨水般披散在他床上,两具躯体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她在他身下到达定点,在他身下绽放,像一朵娇嫩的玫瑰,被染成粉色。白皙的皮肤上全身斑驳的吻痕,标志着他的胜利。

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女孩。什么时候对她产生了占用的欲望呢?大概是她频繁地出现在他眼前开始的吧。

像他这样的人,样貌是一等一的,家世又摆在那里,站在金字塔顶端。无比风光,但是谁又知道背后的艰辛呢?

金字塔顶端是站不稳的,太多人虎视眈眈,寻着你一点纰漏,等待时机把你拉下来,踩入泥潭,不得翻身。

程式集团总裁的名号让无数人羡慕,光与影从来都是双生子。一面向阳,一面向暗。在黑暗中挣扎,如同掉入水里,被黑丝缠绕,抓不住受力点,又被束缚住了手脚。就连那头顶的的阳光也被黑丝遮挡,只能透过那黑色看到朦胧的光点。

程式集团之前有一个西城区的开发项目。项目牵扯势力太多,程式集团虽然拿到主要开发权,但是合作公司上面有人,加上对方也是一个老牌开发公司,手头上经历的项目不计其数。公司负责人久经商场,深谙谈判之道。踩着程式集团的底线,把利润降到最低,分毫不让。多次协商未果。

他很累,真的太累了。

每每工作结束,疲惫不堪,此时,他正坐在车里,右手按着太阳穴轻轻转动,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头疼欲裂的神经。解开安全带,长腿踩到地面,他走到江边小公园的长椅坐下。拿出烟,一根一根地抽了起来。

他烟瘾很重,但是不好酒,烟可以自己买,但是别人递过来的酒不能随便喝。自己不能掌控的事,他不会做。长椅处在树的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反正他一直在黑暗中,不在乎那一点点光明。

他从小被父亲当成继承人培养,接触的都是精英教育,精英教育就意味着要比别人更先走一步,长期快节奏。坐上总裁位置后更是如此,一路前行,当他细细回想竟没有什么温情的时光。

不由地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成功的人生吗?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应该和他不一样吧。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温桐,温桐正奋力地追着她的小狗,她的腿又长又直,穿着帆布鞋,嫩黄色的长袜衬得她白得有点泛粉。她抱着狗开怀大笑,站在路灯下,头发丝都在发光。笑眼弯弯,透露着无限光芒,身上散发出的温暖骗不了人。

从那之后,他就经常去那个长椅坐着。她今天穿粉色的裙子,她今天穿白色短裤,她今天穿白色的长裙…

她今天没有来,有一天没见到她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来,她的狗呢?不需要溜了吗?又或者躲在暗处的他被发现了,被厌恶了吗?

再次见到她是在公司大楼,电梯打开门,她就在眼前。她低着头,很沮丧的样子,穿着职业装,白色上衣,黑色A字裙,勾勒出腰臀的曲线,圆润饱满。在电梯里也是一直低着头直到一楼,走出电梯后她把简历扔到垃圾桶。

他的心跳得很急,砰砰砰,他甚至能听到心跳声。手无法控制地抖了起来,等她走后。他把手伸入垃圾桶拿出她丢了的简历,垃圾桶入口的污渍弄脏了他的袖子,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回到办公室,发抖的双手把简历铺平,仔细捋了捋褶皱。细细地看起来,看着她的简介,不知觉地幻想,她的高中的样子,读大学的样子。简历上的照片是很普通的一寸照。她笑得很端庄,头发梳得很整齐,他把照片扣下来放在上衣的口袋里。

后来他派人调查了她,知道了她在哪,当然也知道了温父的公司资金锻炼的事。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从前他厌恶身处的位置,现在他只恨自己拥有的不够多。金字塔顶端的资源就要利用起来,不是吗?

小公司的酒局他是不去的,资源不对等,小公司的资源程式还看不上。只是这次他确去了,因为他知道温父周旋于酒局之间,想办法拉投资。

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他的。温桐来接她父亲,于是他给温桐递了名片,让她需要的时候找他。

接到温桐电话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又急又快,电话一响马上就接了起来。他早就从温桐扔掉的简历上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

终于,要得到她了。身处黑暗的人,十分眷恋阳光。人总是奢求自己没有的东西。温桐看待这个世界的眼神很美好,她的身边有太多美好的事物。如果我在她身边,我是否也是她认为的美好的事物。

他太渴望温暖了,被爱意包围的人,会把她感受到的爱意散发到周围人的身上。他贪恋那份温暖。

从前在黑暗中挣扎的日子仿佛有了意义。他踩着黑暗爬上顶端,顶端赋予他的权势,让他抓住了温桐。温桐带着光而来。

她现在就躺着他床上。长久以来形成的生物钟,让他早早醒来。没有一个早上让他这么满足。温桐在旁边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只是眼圈有点发黑,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肩颈上布满红色的印记,那是他胜利的标志。

她的全身都泛着红,脸上的红更甚。食髓知味,他想他更加放不了手了。

既然放不了手,那就牢牢抓住。用那滔天的权势打造巨大的牢笼。大到她无法察觉,大到她心甘情愿地待着。

看不见就不会感受到束缚,金丝雀需要主人的圈养才能活下去。外面太危险,她无法独立生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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