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通报学校的端午节放假安排:明天下午四点,第二节英语课后,离校。后天下午两点前返校,两点半正式上课,辅导数学。”然后,听到一声叹息,紧跟着,又是一声。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总是做些五彩斑斓的梦,而梦,等他们再长大点就会知道,总是在现实中碎成一地鸡毛。
“于父母不能身前尽孝、于孩子不能陪伴成才。每年端午总是母亲打电话提醒我生日。愧对、愧对!”深夜的朋友圈,未眠的中年男同事还在感慨。成年人已无梦可做,只剩在失眠的午夜里,舔舐岁月的伤口,独自收拾茫然无着的自我。
慢慢流淌的沙漏曾是中国最古老的计时器,“日升而起,日落而息”代表的是祖先几千年来的惬意生活。曾几何时,“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却成为这个时代的的最强音,连学校教育也被一概囊括,师生被异化为庞大时间机器上的一颗颗螺丝钉,压得透不过气,紧张到找不着北。“这世间的动物只有人类辛苦的工作着,驯服的关在笼子里,被这个文明而复杂的社会强迫着去工作。人们为了生活而任劳任怨地工作,为了活下去而烦虑到头发发白,甚至忘掉游息,真是不可思议的文明。”(林语堂语)不得悠闲已经是最糟糕的了,非要人永远的工作真是一种最大的罪恶。我们得静一静,停一停,找寻些丢失的什么。
想起这么一则寓言:
有一只小狗,不停地绕着自己尾巴转圈,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喘气。马博士走过来,询问它发生了什么事,小狗说:“朋友告诉我,假如我可以追上自己的尾巴,我便可以得到幸福和快乐,所以我才这样。”马博士叹了一口气说:“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弄得筋疲力尽。当我追逐幸福快乐的时候,它永远不在我面前,反而当我不刻意追逐,一切顺其自然之时,才发现幸福和快乐日夜在后面跟随着我。”
“天晴的时候,
我想到山上赏鸟、到海边玩水……
我想到花园种花、到果园采果……
我想去拜访朋友、去逛逛市集……
然而雨始终下不停……
直到我决定在雨中赏鸟、
在雨中种花……
在雨中访友……
雨才渐渐地停了……”
尘世是唯一的天堂,拼命向前跑不是唯一的选择,找点闲适,找点自在,急流勇退又何尝不可。人生的日子都是越来越短,剩下的日子都是越来越重要。知身不是我,烦恼更何侵?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静静地夜晚,和知心的人说说话,来点小啤酒,看场世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