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情即是一桩悲剧
纵然他没有兑现给你那白纸黑字的现实安稳岁月静好。
且你又明明知道他早已是不爱你的,你还是为他低到尘埃,时时用微薄的收入救济他。
你写信给他说我是不爱你了的,我想那必定不是你真心的话。
你不是白流苏,更不是曹七巧爱一个人心机深重,吃不得亏,要爱之前定要在心里精打细算如一场交易,必定要自己赚得多至少不能有所亏损才肯付出。
你是你,带着荒凉的天真,不轻易爱,一旦爱便和盘托出,飞蛾扑火不计后果。
所以这本《小团圆》人说只是虚幻的小说情节不可当真,我还是要固执地把它当成是你的自传。
理解偏了,错了只要随了我自己的心意就好。因为读书本来就是一件私密的事情,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而且倘若没有这般经历又怎么能写出这样一字一血的文字,我无法想像你在漫漫长夜书写你这一生一次的爱情时是何等的落寞伤悲,你有没有无数次搁笔掩面哭泣。
在文字里能看得出你在大痛之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假装坚强以旁人的身份冷眼旁观,可是无论怎么克制却仍然喷发得如此强烈,不是你又会是谁。我们懂你。
只能默默陪着你听你诉说这段心事,无法给予你任何只言片语的安慰,是遗憾。
但我又想你这样骄傲又爱面子的人是绝不可能轻易接受谁的安慰的,所以你要的只是我们默默倾听,我们也愿意做一个树洞,将你的心事你的过往容纳。
对于这段感情你清醒得很,你没有问值不值得,因为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值不值得。
(二)在李庄,遇见林徽因
那次刻意寻了李庄的路,不是为了李庄那肥而不腻的白肉,是去寻林徽因的足迹。
我承认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我,最开始完全完全是带着猎奇的心理而去。
从宜宾市坐两个多小时的公交,再走上十分钟的路程,在大片的竹林旁边找到他们的居所。
从旁人口中知道彼时的他们正经历劫难,彼时的她也病痛缠身,来到李庄是避难也是工作。
李庄是南方典型的阴湿小镇,对她的病只会雪上加霜。
且他们所住的地方暗黑无光,连养病的床都没有,只一把从北京带来的椅子。
没有医生帮她看病,梁便先试扎了自己然后帮她扎针,在他们卧室里放着照片,整个人躺着,是黑白的照片,然而还是能看到她羸弱无力的身子,以及苍白的脸。
是病痛中的她。
曾看过她许多的照片,温婉的气质里带着迷人的柔美浅笑,甜而不腻。
可是病痛把她折磨得完全变了形,看着这些病痛中的照片我的心带着不能言说的疼痛慢慢下沉,直至谷底,别过头去悄悄摸泪。
然后告别,不敢惊扰,哪怕是那院里的青苔,我也不敢放重了脚步。
那天是二零一四年十月二十四日。
(三)这种美,真要命
不管你信不信,盐津出美女。比雨水还多。
我在这里见过数不清的美丽女子,但她们大同小异看过即刻就忘,留不下记忆。
而唯独她美得特别。
高而瘦,脸是古典的,古典得不可比拟。怕坏了她的美。只看到脸上挂淡的微笑,把怅惘写在微笑里。走路永远漫不经心。
许多人美,美得热热闹闹,美得桃红柳绿,美得让人心生喜悦。
她的这种美却冷清得很,淡漠得很,比菊花还淡,冷清淡漠到与这世界疏离,好像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来比,我想如了那金庸笔下的小龙女。
不像是红尘烟火里的女子,更像是居住在云端的女子。
这种美,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