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刷完了一套数学三的试卷之后,心中再一次难以抑制地生出烦躁的感觉,看着试卷上刺眼的红色标记,默默计算应得的分数,觉得自己半年多的努力仿佛并没有任何回报。原本以为复习就像顽皮的孩子向平静的湖中投掷石子一般,不管用劲大小都会有不等的回响,现在才发现一切都只是虚妄。时光就像砸中了狗的肉包子,纵使手有余香,却没有留下什么抓得住的东西,只有一缕不甘的念想。经常听人说学习一天就有一天的收获,可是有时候压力来的远远比收获要更加猛烈。
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太阳,没有了午间刺眼的波澜,柔和、老迈,伴随着正在死去的一天,日复一日,直至终焉。那些用虚无缥缈的梦想和憧憬漂白的纸里,包不住的不仅有火,还有黑暗无望的心灵。有时候会想着明明知道前路充满了不确定性,为什么还要走下去呢?大概是没有别的路了吧,我这样轻声告诉自己。那么站着不动岂不是更好?可惜我走或不走,时间都坚定向前,不会慢一步也不会快一步……
去年的自己我总以为到了毕业虽然前途莫测,但毕竟大路三千,总有一条会通向自己追求的彼岸。等自己真正站在了毕业的关口,慢慢地就明了了其实大路三千你看得到,却难以涉足,就像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玩笑,只有伸手触摸的时候才把握到血淋淋的真相。考研在准备,公务员在准备,找工作也想过,可是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是这样人云亦云,格式化的操作。黑暗里总有一条真正充满光明的路途,可是我找不到。有时候看着天上缓缓漂浮的白云,会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赚钱,享受,劳作或者是纯粹的生来为人,生老病死潇洒走一遭?想不明白,想不通,想不尽然更难以释然。诚然,我不是世界的唯一,但我眼中的世界却是只属于我的唯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这果然是哲学无解的永恒命题。
能坚持看到这里的人可能已经觉得作者是个很“丧”的人了吧。其实也不尽然,我也会在眺望学校晓南湖里的三两小鸭时露出微笑;我也会在靠着栏杆吹风时听着歌,手指缓慢而无意识地敲打……人生慷慨如歌,书可以用来载道,亦可用于记录人生的悲欢离合。心情沮丧时我书写自身的迷茫和踟蹰,让他们随风而去,心情好时我也会书写我的欣喜和愉悦,也是同样地随风而去。悲伤与快乐都只可回味,不可久留,我只求脚踏实地,平淡无忧。
当哪一天被风吹走的悲伤与欢喜再次如约而至,我已不是我,但心情却一如此时,那大概也是一种独特的体悟和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