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风》——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男子性情粗暴无常,可是女子还是想念他。(骆玉明)

终风且暴 顾我则笑

谑浪笑敖 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 惠然肯来

莫往莫来 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yì) 不日有(yòu)曀

寤言不寐 愿言则嚏(tì)

曀曀其阴 虺(huǐ)虺其雷

寤言不寐 愿言则怀


终:一说终日,一说既。暴:风疾也。或为疾雨或为雷。喻男子性情。

谑浪笑敖:放浪调笑。中心:心中。悼:哀伤。霾:阴尘、阴霾。

曀:阴云密布有风。有曀:又曀。有,通“又”。寤言:寤然,同“不寐”。睡不着。

愿言:愿然。嚏:打喷嚏。相思至嚏。虺:形容雷声。怀:怀念。或感怀、伤感。


    这首《终风》有两种理解,一种是女子被丈夫玩弄嘲笑后遭遗弃的诗,还有一种理解是写热恋中女子既爱且怨的微妙心理的诗。

    争议点在“顾我则笑,谑浪笑敖。”关于“谑浪笑敖”的含义,很多人认为是指男子和诗中主人公在一起时,言行轻佻侮慢,也由此认为这是女子“中心是悼”的原因。但也有人认为“谑浪笑敖”只是戏谑之态,是热恋中男女的亲密举动。

    我赞成这首诗描写了一个热恋女子的心曲,“寤言不寐,愿言则嚏”写出女子彻夜想男子,总盼他在念叨她让她即刻打几个喷嚏。“寤言不寐,愿言则怀”写出女子的心愿:希望男子也正在思念自己。这些语句含蓄曲折,描写得相当透彻,尽显恋爱中的女子炽热缱绻的情思:她遏制不住对恋人的思念,期待与之相见,但又对男子不不如约前来相见心存埋怨,为了他自己太过相思,夜不能寐。这种复杂细腻的心理,正是为情所恼的少女特有的情态。

      “终风且暴”“终风且霾”“终风且曀”写景起兴层层递进,也写出了女子感情的波动。《诗经》所有诗篇,凡是兴句中涉及风、雷、雨、雪的,都与相会、怀人之事有关。如《伯兮》的“其雨其雨,杲杲日出”,暗含主人公想见丈夫的心愿;《风雨》中用“风雨凄凄”、“风雨萧萧”、“风雨如晦”,写希望见到君子的渴望。

    这首诗女子的感情变化很像一首歌《像雾像雨又像风》:

我对你的心你永远不明了

我给你的爱却总是在煎熬

寂寞夜里我无助地寻找

想要找一个不变的依靠

再给我一次最深情的拥抱

让我感觉你最热烈的心跳

我并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

痛爱你的心却永远不会老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任凭我的心跟着你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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