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08年为了创作《大清龙棺》时曾经去过那里,听一位老人讲了一个很传奇的憋宝故事。为了大家能看得明白,在录入过程中,我把一些东北土话改成了普通话。
吉林省伊通县有一座大孤山, 满语名阿勒坦额墨勒,意味“金色的马鞍”。
在大孤山镇南八里路有一个大榆树屯。 村子里有一家姓王的农户,当家的叫王大富。这家人农活干得好,家里种的庄稼和蔬菜都比别人家的好。
这一年,老王家的菜园里种了几垄豆角,到了农历六月,有一棵豆角秧上结了一个特别大的豆角。这个豆角长到二尺长的时候,豆角的颜色由浅绿色变成了深绿色,村里活了八、九十的老人都没见过有这么大的豆角,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村,村里人都争先恐怖后地来看,后来这件事渐渐地就传到了外村。
农历七月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听口音是南方人,是个瞎子,领着他走路的是个小孩。 这个算命先生听说这件事后就来到了老王家,向王大富提出想花钱买这个特大的豆角,而且愿拿出五十两银子做为价码。
王大富心里感到很惊异,难不成这一个豆角就能换来十头肥猪或是四头耕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个大豆角一定另有用处。心里就打算,不管这个人给多大的价码,绝不能卖。 于是他就对这个算命先生说: “这是我家的稀世之宝,给多少钱都不能卖。”
尽管这个算命先生几次加价,最后加到了一百两银子,王大富铁了心了,说啥也不卖。
算命先生不甘心地走了。过了一会儿,王大富回到屋里对儿子如此这般的嘱时一番之后,王大富的儿子便去追赶算命先生。一个瞎子本来也走不快,没多远就给追上了。算命先生走到那里,王大富的儿子也就跟到哪里。算命先生和那个小孩也发现有人跟着他们,但是怎么喊,王大富的儿子都假装听不见,经过几次试探,算命先生相信了王大富的儿子是个聋子。这样一来二去,谈话唠喀也不背着他了。
他们从大榆树屯出来的第十六天的傍晚,算命先生住进一家客店里。 王富的儿子也住进了这家客店,他们住在一个大炕上。
到了晚上,那个小孩小声问赶骆驼的人:“师父,前些日子你要用一百两银子买那个大豆角,到底有什么用啊?”
算命先生低声对小孩说:“那个豆角是开大孤山的钥匙。”
小孩好奇,就接着又问:“怎么能让山门打开啊?”
算命先生说:“等到豆角长到一百天,把它摘下来,拿到大孤山前从左往右跑三圈,大喊三声‘山门大开’,随后山门就会打开的。”
小孩又问:“那山里有什么东西呢?”
算命先生说:“那山里边全是金豆子。等过些日子咱们回去,再多给他们一些银子,一定把钥’买来。”
第二天,算命先生继续赶路,“聋子”却不见了。
“聋子”回到家里,跟父亲叙述了这些经过,父亲很高兴,眼看着大豆角也越长越大,差不多有三尺长,颜色也逐渐变黑 估计着差不多够一百天了,就把豆角摘了下来。
王大富没告诉别人,自己拿着大豆角来到大孤山前,从左往右跑了三圈,大喊三声:“山门大开!”话音刚落,只听见山崩地裂一声响,山门果然打开了,往里看去,黄澄澄金光耀眼,全是金银宝贝。
王大富急忙把大豆角放在山门边,几步冲进洞里,捧起金豆子就往衣袋里装,不一会,衣袋就装满了。王大富有心回家取大布口袋,恐怕来不及,只好把上衣脱下来,然后扎上袖口,往袖筒里装金豆子。 眼看着也快要装满了,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山门眼看着就合上了。
因为豆角没有长足一百天,撑不住山门,贪心的王大富被关在了大山里。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开大孤山的山门了。
(讲述人:田玉喜 73岁 2008年9月6日于伊通县大孤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