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欠,安阳市在读大一学生一枚。
来苏州的时候已经十四号了,这几天一块来的大学生都嗡嗡直叫,毕竟这三十七八度的天,谁能在外面待着,整个工厂里地面热的跟蒸笼一样。鬼使。
狗欠骂了一句,抱着两瓶大瓶的矿泉水和凉棍丶草,锁子,还有凯哥一块回来了。
锁子真名带个智,就起了这么个绰号。凯哥真名是凯歌回旋的那个吧,暑假也想挣俩钱,都跟着狗欠来了。狗欠凉棍和草是高中同学,暑假没地方去了,又听说狗欠路子多,挣钱大,就来投靠他。凉棍真名是个坤字,单身了二十年,天天晚上自己解决,光棍一条,就有了这个名。草名字更酷,前俩字不好听,后面草,和狗欠是发小,也不喊全名。
一群人都被折磨快一星期了,凉棍和草十二号都去安阳了,十四号才走成,在网吧搞了近一个星期,按凉棍的话说“都一个星期没睡过沾板的觉了,难受”。也没带多少钱,天天叫外卖上网发多少钱,才到厂区,最后进来又搞几天才说入职。
其实来之前狗欠心里嘀咕了两三天,最后还是决定来,去年搞的那事,他也不想带草来了,草家里也不愿意草跟着狗欠,跟鬼使一样。
这事,得从去年高考完说起来,其实也不怪狗欠。
去年狗欠和草,凉棍,都是高三的,一个高中的。高考完,狗欠和草寻思找个地方挣点钱,最后通过班里一个干中介的混子一起去了昆山,谁知道一路难受算了,又因为各种原因,干了不到半个月就跑回家了,一分钱没挣不算,还搭进去千把块,回家还被亲戚朋友说了一顿,可以说是非常有灵性了。
可是狗欠今年还是要出来,其实家里要他那千儿八百的工资没啥用,狗欠妈也是究极不愿意让他出来,耐不过狗欠性子硬,一根筋。其实狗欠知道的,他是想证明自己,不想被人家说半途而废啥的。
草家里面情况也差不太多,狗欠其实也是想和认识的老友一起的,怎么说呢,有个照应强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一个个的都自以为精的狠。
五个人都被折磨两天了,但是心情低落还是必然的,出来嘛,都有心理准备。招代理,进厂子,等中介,分车间,去培训,扯扯巴巴一个星期吧得有。最后也算是如愿,草,凉棍,还有狗欠,锁子,都是白班,锁子跟他们三不是一个部门,据说是干物流的,其实就是搬东西,推车,应该不累吧。狗欠,凉棍,草一个科的,叫纯组,分配的时候都在一块培训,应该在一条线,这样能在一起就好的多。
哦对了,是个电子厂,也不知道生产啥玩意的,反正他们四个都是纯组,只有锁子是物流的。
就这样,怀着憧憬与希望,五个人走向了工厂,他们不知道会在这里经历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是的,也许是光辉般的时光,也许是梦魇般的回忆,已经在路口等待他们了,不管他们有没有准备好。
狗欠,凉棍,草,锁子,凯哥,走向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