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最后一个月,著名作家余华又一次上了热搜,上一回余华被人关注还是他用了21年才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文城》。这一次余华不是发表了新的作品,而是他的中篇小说《河边的错误》被改编为同名电影,这部纯艺术性的电影在年末众多的大片中异军突起,口碑飙升。据说当年张艺谋看中了这篇作品,但由于改编难度特别大,最后年轻的老谋子选择了余华的代表作《活着》。
我先是阅读完余华的作品,然后才看的电影。这本很应景的,刚刚出版发行的余华旧作《河边的错误》是一本中短篇小说集,里面收录了都是余华先锋时期的代表作,四篇文章各有千秋,独树一帜,观感很妙,妙不可言。
《河边的错误》是这本书主打的作品,它表面上像是一篇侦探小说,悬疑性可看性都是一流的,如果我是导演我也会喜欢这部小说的。但其实《河边的错误》是一篇非侦探小说,随着案情的不断推进,凶手是谁的悬疑逐渐明朗,答案却已经不重要了,这就是文学的魅力。作家要探寻人性的美丑,作家要关注时代的脉搏,这篇小说的主人公马哲是个警察,最后他杀死了疯子。他的领导和家人为了挽救马哲怂恿他说谎自救。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测试,马哲自己的内心逐渐疯狂,在法律漏洞的空隙里竟然隐藏着人性的丑恶与肮脏。余华用先锋的笔法揭露了时代的悲哀与人性的真实。
小说无疑是成功的,电影改编也颇有艺术独创性,河边的屠杀,凶手的疯狂,原来都是马哲的梦魇与心魔。小说关注的是社会,电影切入的却是个人。疯狂,荒诞,人性,善恶,同一个故事,展现了不同艺术样式完全迥异的审美情趣。
余华的这部小说集真是惊喜无限,物有所值,其他三篇文章也是同类作品的巅峰。《古典爱情》是一篇另类作品。故事构思出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人鬼情未了,文白混杂中,但读罢你会发现,这篇小说还有鲁迅先生《狂人日记》的影子。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书生柳生最后的好心之举,最后换来的却是小姐惠堕入无穷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文言小说现代笔法的完美演绎,作品不完美但起码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