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文
今早如往常一样急急忙忙拉着儿子出门上学,套上黑色平底妈妈鞋就要走。儿子拉住我:“妈妈等一下!”然后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我的金色高跟鞋说:“我想你穿这双漂亮的鞋子。”
我欣然换了儿子给我选的鞋子出门,一股内疚却油然而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似乎不再像以前一样热衷于买鞋,而原有的高跟鞋们也被冷落了在角落里。而且我居然也能接受那两三套衣服一直轮换着穿去不厌烦了。更可怕的是,我有多久没护肤了呢?
像是发现自己打了个盹,却再也记不起上一次清醒时已是何时。青春总是短暂得一晃而过,暮然回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女为悦己者容。说的是女人愿意为欣赏自己、喜欢自己的人精心妆扮,使得自己更显得容光焕发。而我却总觉得女人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欣赏的人才会努力打扮,害怕衰老。当生活平淡得如一潭死水,烦心琐事如肆意滋长的青苔布满湖面。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氛,让人难以再忆起曾有碧波粼粼,杨柳妖娆的清凉美景。
30几岁的已婚女子,早过了为爱情怦然心跳的年纪,距心烦意闷的更年期又还有一段距离。若仍未能养成精致的习惯,多半就如此日复一日地邋遢过日子,待赘肉缠身,皱纹满脸,也就早早进入了黄脸婆的行列。
儿子的提醒,忽然唤醒了曾经希望自己能做个与儿媳亲密相处的婆婆的梦想。只是照目前的衰老进度,估计还没等儿子讨回媳妇,早已丑陋得不堪入目。
今晚我想我该做点什么,比如敷个面膜买点水粉什么的,但终究懒得动手。上一次粉饼被儿子摔坏后就没再买了,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不打粉底会见不得人的感觉。人的惰性真的很可怕,而冷酷的时光更让人感到心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现场直播,过了也就过了,错了也就错了。
儿子希望我做个漂亮的妈妈,我终究还是得做点什么。今晚写下这些文字,是记录,也是提醒。在与懒惰和时光做斗争的日子里,昏昏欲睡的意志力简直不堪一击。
明天醒来,我是该做点什么的,做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