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李腰村的王桥这个地名儿,是在去年下派驻村伊始。开始关注王桥,则是在阅读了李亚老师的《电影与自行车》这部中篇小说集之后。
李亚老师是淝河人。他的家乡李庄距离我们李腰村不过三四里的路程。这就相当于,站在我们李腰村某一户人家的三层楼顶上,手搭凉棚向着西北方向瞭望,便可以看到“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的李庄。
今年八月份,谯城区文联、区作协组织的“谯城作家看谯城”活动第四站,李亚老师就随着大家来到了淝河镇,也来了李腰村。当我们说去看看李庄时,李亚老师指着店集村的方向说,李庄已经不是当年小说中的李庄了……看着李亚老师怀旧的眼神,李庄成了我们想象中“谜”一样的存在。
少年时期的李亚老师,是李庄的孩子王。李庄尚武,他们那群十三四岁的孩子们从小就拜过锤匠(武师)。虽然常年吃着杂面饼子抹酱豆,但这并不耽误他们练就一身好拳脚。
小说的第二章“朝阳沟·王桥集”中,作者与李庄的地老鼠铁勺、傻兔子墙根、猪头小队长小春等一群玩伴儿去王桥看电影。因为王桥集距离李庄只有三里路,那时的大队部又在集上,比较热闹。所以,太阳一偏西,他们这帮玩伴儿倾巢出动,一路小跑就到了王桥集上。
他们最喜欢看《地道战》《铁道游击队》《董存瑞》这样打仗的片子,一看当时放映的是《朝阳沟》,他们顿时泄了气,就鬼鬼祟祟地溜出来,挤出电影场后朝里边扔坷垃头。没想到,一个年轻人拿着半截棍朝他们冲过来,破口大骂、抡棍就打,当即就把小春的头打了个窟窿,血流满面。玩伴儿们顿时一声呼喊,扑上去抱住了那个小伙子。几个人的太平拳还没抡开,就有人把他们拉开了。
问起缘由,原来打人的青年叫大瓶,上学时很厉害,念书就像“喝书”似的,是淝河公社第一个考上双沟高中的孩子。因为上高中时带着早恋的女同学去看《朝阳沟》,还与这个女同学在王桥集东头的水闸上对唱过栓保和银环的唱腔。后来,女同学被家人赶回城,闪的大瓶害起了相思病。此后,王桥集只要放电影,大瓶就要人家放《朝阳沟》。
小说中的王桥,曾是李庄的孩子们留下欢乐和回忆的地方。如今的王桥,虽然放电影、看电影的场景已经成为了无法“倒带”的历史。但是王桥却有着其他自然村“无可替代”的功能:一是由来已久形成的集市;二是蓄水防洪抗旱的王桥闸;三是淝河镇、李腰村的边界。
集市方面的功能毋庸多说,那是多年以来形成的一个社会商业聚集地。王桥集上不仅有幼儿园、超市、饭店、浴室,还有逢集的集市。逢集的时候,群众在街边的摊贩上就可以买到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水果等等,那人头攒动的场景也堪比《电影与自行车》小说中当年的热闹劲儿。
王桥闸的蓄水功能,我在之前的文章《李腰之水》里提到过。每到夏季雨量充沛时,王桥闸里就蓄满了可以灌溉保苗的水量。所以,今年夏季抗旱期间,我们村的良田就得到了惠及。这也是其他自然村羡慕的地方。
王桥之所以重要,还有一个原因,它是淝河镇、也是李腰村的边界。王桥集不大,有自东向西、自北向南两条主干道。向南道路的尽头便是淝河了,河的南岸便是阜阳市太和县。
自从十一国庆假期期间,太和境内发现2例新冠病毒阳性感染者以来,我们就按照上级的疫情防控工作部署,做好了严密的防控及值守工作。除进行全民核酸检测之外,全体村两委、网格员被分排为2个值班小组,每组2人,分别在王桥的两处卡点内24小时值班。为了严防死守,我们在两个桥的本村地界处竖起了3米多高的隔离板;同时在卡点召开了全体值班人员现场会,坚决确保2两个卡点全天候有2人值班在岗,不放河对岸一人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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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即将竣工的桥上眺望河对岸,对面的太和县也在下桥处设置了疫情防控指挥棚。让我们隔河相望,愿大家遵守疫情防控工作要求,各自安好吧。
回头再看王桥集上,秋收之后,群众都在“晒秋”。我透过黄澄澄的玉米棒,找寻当年王桥集上放电影的地方。按照李亚老师小说中的描述,当年王桥集上应该没有这条笔直的南北路。那么,那样诺大一块放电影的场地,它到底应该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