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又不回娘家了,这是第3个不回家的春节。
8月份离开家的时候,还和爸妈说过年回家,12月份疫情加重,有一晚爸妈很郑重其事地和我们说,过年不要回家了,拖家带口不安全。当时,只感到一阵心酸,嫁出去的女儿终究还是嫁出去了。但想着春节尽量还是要回去的。
真到了过年前后,看看南北毒株大融合,看看持续上涨的机票价格,最终决定年后再找时间一起回去。
我们家三个女儿,一个弟弟,今年过年只有还未结婚的弟弟回了老家。弟弟说老爸买了七八百的烟花,本来等着外孙回家一起放的。
昨天除夕,在南方早早的就吃过了年夜饭。晚上11点的时候,在北方的家人才准备好明天早上的早餐,弟弟发起视频电话,我们一家人视频过大年。
和往常一样,我们谈论着奶奶的身体,互相聊着南北方的习俗,聊一聊我家的两个孩子,彼此的情况。村里的风俗比城市的风俗多得多,如今嫁在南昌,除了走走亲戚,吃吃年夜饭,其他习俗都从简。在山西的村子里,从腊月开始,就一点点张罗过年的年货,从初一到十五,甚至是二十,印象中每天都很有仪式感。
一家六口就这样聊着,快到零点时,爸爸在院子里点燃了烟花,烟花冲天,一起云过年,既温馨又伤感。
零点时,爸爸给我们发了大红包,每个人200元。从小到大,压岁包都没少过,以前读书时家里孩子多,就特别羡慕我弟弟,每年过年会收到压岁钱,我们三个姐姐大约初中时就很难收到了。
奶奶和爸妈每年都会给我们压岁钱,并说,只要不结婚,每年都有压岁钱。而结婚之后,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每年过年,依然能收到压岁钱,爸妈的从之前的20元、50元,100元,到现在固定成了200元。奶奶的压岁钱,也从5元、20元、50元,到如今固定100元。
爸妈说,我们永远都是他们的宝贝。
似乎,他们也永远成了我们的父母。处处为我们着想,替我们遮风挡雨。
而我们,每年给爸妈的钱都在上涨,似乎确实在弥补不回家过年,回家越来越少的遗憾和亏欠。
另一方面,意识到回娘家越来越少之后,我开始把在婆家的年努力过得有点仪式感。
年前给婆婆、老公、孩子买衣服,除夕带着女儿贴了春联,今年还多贴窗花和各种福,下午置办了年货,有了点在老家的味道。
在婆婆做家务时,也有意识的能帮忙帮一点忙,毕竟不是客人,要慢慢地意识到成为这个家的主人,在另一个地方传承所珍视的文化和习俗。
人类的繁衍和传承真是奇妙的过程。
人是薄情的,离开一个地方,就算再怀念,也会因为种种主观和客观的因素选择远离,或者说是记忆的珍藏。这是人类虚伪的一面。
人是深情的,这份“虚伪”和“愧疚”往往通过另一种方式,反而被推崇。比如祭祀,比如各种仪式感,比如重造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