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01
我这人有些奇怪，也有一些奇怪的爱好，比如说：拍马屁。
当然了，一般人是享受不到我这种恶趣味的奉承。
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傲上媚下的人，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太能够讨得长辈的欢心。
及至成年，工作岗位上，倒也比不上那些真会拍马屁的选手。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活到四十多岁，凡事也能看得比年轻时候要透彻几分，况且只要有一技在身，他人捧高踩低倒是于我干系不大。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对于自己某些不好的心态有意整顿，可是却改之无力，只好任之由之，只要不发展更甚，也就懒得再花费心思去修正了。
不过今天我要讲的这个恶趣味，却是在最近这些年才发展起来的。
以前我却也不知道这里面还能有这许多的乐趣，以至于此趣味一经发展，就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引用一下马屁前辈韦小宝的名言来描述一番，也算是致敬了。
02
我拍马屁的对象主要是那二岁到五岁的小娃娃们。
年岁不可太小，不然你拍了半响，对象却仍然瞪着萌萌的大眼珠子，愣愣地瞧你，却是不明白你说了些什么，实在是枉费了好一番心思。
年岁也不可太大，过了六七岁，这马屁拍起来就有些乏味。
这个年纪的孩子基本上处在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格局。他们大体可以听得明白你在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语，由此会有两种反应。
若是聪慧一些的丫头，许会丢给你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嘴角一撇，言道：真无聊，把我当小孩子哄是吧！
如此，岂不是有一些尴尬？此类情况该要极力避免。
还有一种反应，大多数是小男孩，他们在这个年龄段多有些懵懂莽撞，你若是夸赞，马屁拍到了high点，他们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便知道你是在逗引自个儿，也不能自制，会发起疯来。
这样的半大小子，发起疯来十分不好控制，往往闹得一个乐极生悲的效果。
不是上蹿下跳捣碎了物件，惹来长辈一顿责骂，连带我也没有好果子吃；就是左摇右摆，前突后冲把自己身上整出一个包，或是撞出一块青肿，然后就是咧嘴大哭，实在是伤神；抑或是发了癫狂，扑打在你身上，又是咬又是亲，状若疯狗，一不小心喷出一道粘稠的鼻涕哈喇子到你身上，实在是坏了胃口。
所以，在吃了不少亏之后，我也得了不少经验，拍马屁须得找年龄适当的对象，如此才能得了乐趣，又不会招惹上麻烦。
03
在东北过年，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乐趣，屋外即便是艳阳高照，可是温度也在零下十多度徘徊，所以不得已基本整日呆在屋里。
我这人本就一个闲不住的性子，这方寸天地困得我实在是难受。
于是只好拿屋子里几个小辈取乐。
儿子已经十岁，这马屁真个早已拍不起来，两个表弟一个九岁，一个七岁，九岁那个也不能拍。
七岁的拍起来也有些风险，我去年就得了教训，一通马屁拍高兴了他，于是摇头晃脑发起癫来，一脑门子磕到了桌角，起来一个青包，然后便哇哇大哭，我却落得被长辈好一顿埋怨。
于是我打定主意，只拍那两岁半的小囡囡。
小囡囡个子小小，身子柔柔，言语正在启发阶段，与她说的话语基本都能听明白，自己嘴中蹦出来些词语也天真烂漫，煞是可爱。
小姑娘很爱漂亮，平日里长辈们就常用这点来夸她，每每都能让她开心得在地上滴流打转。
偶尔她那不靠谱的七岁哥哥撩拨她，言她是个丑姑娘，她便会抓狂发怒，冲她哥哥一顿嚷嚷，握紧拳头，怒目跺脚，言：你才丑，你是丑哥哥，啊，啊！
今日早上，小舅子媳妇给小囡打了一小盆水，她自个蹲在地上用肉乎乎小手和弄着玩。
我一时兴起，上前拍马屁道：“哎呀，我的小囡囡，你可真是会洗脸啊，这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最会洗脸的小姑娘了，你看那小手洗的多白，多可爱啊！哎呀呀呀，不得了，我家要出一个小仙女儿，又漂亮，又会打扮，还爱干净，真是不得了啊。好亲亲，真香，来，再洗一个给姑父看看！”
我一通马屁拍下来，小囡很是高兴，眼儿眯缝成了一条线，齿牙咧嘴，脸上堆出了花儿。
旁边拿着手机玩游戏的小子们飘来一句：姑父，你不要太恶心了好不好！马屁拍得太过分了！
。。。我就烦这些半大不小的儿子们，实在是讨厌！
忽略掉他们，跟我小侄女继续互动拍马屁，我拍的高兴，她听得乐意，实在是两相得宜，妙不可言。
拍了一会，她反复洗了好几遍脸，我看也差不多了，于是止住马屁，自个到里屋看书去也。
过了几分钟，玩手机的小子们也转移战场到了我屋。
我正埋头看书，突然大侄儿飘过来一句话：姑父，你该开始拍马屁了。
闻言我觉得有些迷茫，四下一看，乐了！
小囡自个将洗脸盆给端进屋来，放在地上，正冲我呲牙直乐，我勒个去，追着马屁就过来了，这是求拍啊！
所谓闻弦歌知雅意，况且人家姑娘都做得这么到位了，我哪能不配合。
于是便整理词汇，又一顿大大的马屁拍过去，小囡囡乐得差点一跟斗翻到水盆里，一张小脸不知洗了多少遍。
我也乐不可支，哈哈大笑！只是旁边常有小子们的风凉话，实在是有些倒胃口，我自个儿拍个马屁取乐，关你们鸟事！
惹毛了我，收缴手机，让你们得瑟！
04
中午快要吃饭时候，我仍旧在屋里看书，忽然看见门口一个小小身影，抱着那绿色的脸盆子，晃晃悠悠又冲我过来。
这马屁拍起来，居然也是个没完没了的局面！
晚上睡觉，躺在床上，儿子真诚地对我说：爸爸，你明天真的不能再拍兮兮（小囡）马屁了！
我问，为啥？
儿子说：她今天都洗了大半天的脸，难道明天你还想让她继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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