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小琪琪琪
我在寻找孤独,你在不远处轻舞。
我是街上游走的幽魂,而你是闻到我的人。
趁好
回南天的下午突然久违地放晴了。日光透过窗子刚好投在泛出水珠的地上,让人万般喜悦,像自己不经意捕捉到了温暖。我很矫情又煞有介事地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投下来的,一片青阳下。耳机里没有放歌自己没有在看书偶尔有邻处的女生在嬉闹传来笑声。一直等到太阳睡着终于熄灭了光。
书里很平常的一段却在倏忽之间被自己想起。“在一道清醒的电光中,他意识到自己的心灵承载不起这么多往事的重负。他被自己和他人的回忆纠缠如同致命的长矛刺穿心房,不禁羡慕凋零玫瑰间横斜的蛛网如此沉着,杂草毒麦如此坚忍, 清晨的明亮空气如此从容。”像异曲同工的在一缕平常的日光中,五月午后被捉住的时光如此缓慢。
想起未曾与朋友分别的时候,落在时光的夹缝里的年华还尚有余温。从前轻易承诺总想来日方长,等到惊悟,才方觉来日甚短。难怪歌里唱的是,匆匆那年我们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只能等人兑现。
记得那年冬天唱趁早,风灌进心里一片空荡荡,而来年今日,风止于光。旧过往被搁置出了斑驳的青苔。
陌生的城市交织着熟悉与不熟悉的人。当在我们开始慢慢熟悉这个曾以为只有一个人的旧城以后才会发现,原来不只有陌路转角时的那一刻彷徨,还有洒在心上的阳光。
我没有来时,也无归期,但这正是相遇的意义。
或许该模仿心灵鸡汤的口气说,我们走吧。一起去奋斗吧,去旅行吧,去疯狂吧。要趁早,要趁好,趁你我还自恃年少天真未老。
南方
后来在渐渐潮热的天气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江南的初雪。书里写的南方有雪,写的温婉细致缠绵悱恻,而落雪的时候终究像糟踏了这般良辰美景一样,只是穿的像个球窝在家里听歌,没有煮酒夜话没有潇潇听雪鸣。
曾经忽然之间想偶遇北方一场雪,该是如烈酒般的畅快。而我在南方,温暖之境偶有细雪,人生该是难得两全才知足。
喜欢的作家说,我总是依靠陌生人的好意。后来的倏忽之间才觉得写的妙,大多时候总是裹着万般冷漠的壳,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进。看很多人都是生疏里带着冷然,近的如同陌生人刚刚好。然后,在突如其来的一瞬间,夸张的像故事的那样,破雾而来的,伸出手,说,嘿,你好呢。
你好呢,陌生人。
边走边爱,反正人山人海;边走边忘,反正人海茫茫。
不过我们终究会在所有的天气里一步步相遇相知,在路过彼此的一场盛世烟花过后依然留下余生温暖的怀抱,而不是虚假的礼貌。不论曾遇到过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快乐的有不如意的,所有的事情我该慢慢遇见,好长的路我该慢慢走,想念的人我会陪他一起做最美的梦。
还有让人怀念的是你破雾而来的手,说的嗨,你好!有着明朗笑意,仍旧心怀感激,尽管深交之前我们或许只是失散在人海,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好久不见的机会。我举着一朵花,等着你带我去流浪。
书信
最开始我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书,是为了有一个泰然自若的姿态。《北方》里面说,“如果我们不想对人事失望,惟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寄予任何希望。只不是绝望,这是生存下去的惟一途径,亦是获取幸福感的前提。”
少有的坚持大概就是看实体书了吧。对纸张的质感有着莫名其妙的偏执,曾经收藏了各种各样的纸张,等到日后写得一手隽永雅畅的行楷,然后像所有狗血小说里的剧情一样,那些彼时想要自此大挥笔墨的豪情壮志就像被外星人变走了一样再也没出现在生命当中。
在家里闲翻,从箱子里翻出一本本沉压好久的杂书,箱子打开的时候闻到香味,随手翻了几页书,书里夹着曾几何时随手放进的小花,有着冗长又甜美的芬芳。像光阴年岁在书里开出了不可碰的花。
再有时候,我就给你寄张明信片,夹一片现在开的花的花瓣。
世间事左不过一场声声入梦的犬马。 而世上又是少有绝对诚善的人的,或多或少都曾存有过无法示人的心思或情绪。
总有人把一味的逃避误以为救赎,殊不知所有潜伏已久的暗疾在风平浪静下即将刺破你脆弱的神经,扼住你的咽喉,后将你拖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每个人都会有黑暗的这一面,而人与人的区别大概就是你是要永远虚伪背负着抑或坦荡承认。
此刻我却要问。
可愿将这黑暗中的你,留在三月阳春之前。
让我的温暖做你心上掠过的清风,而在这无光之境共同守护心中的爱。
自有万丈暖阳与你相拥,何苦久久孤僻。
"就算你一身污秽如刺猬,亦有我伸手抱你无忌讳。"
世人皆独身奔赴,淌过浑水,越过四季,谁人又会怪你言语不够动听。
但我在这一刻看见的只有你向善的心。
人间有大美而不言。
把你的不能示予人的一面安心交付我,以若干年为期,释放所有阴暗情绪,还你透明心灵与温柔眼睛。
就这样,温和地走进良夜。
心若猛虎,细嗅蔷薇。盛宴过后,泪流满面。
无光之境,独钟思无邪。
看,总有一个人会为你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