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容易就沉迷于某种念头或者情绪无法自拔,但当我鼓起勇气开始面对,开始看清父母,也就看清了自己。
当某天我真正准备原谅父母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饶恕了过去的那个自己。
我和父母的分驰是在我们家多了一个小精灵的时候已经埋下了伏笔,当弟弟出生的时候矛盾上升到了顶点,我把所有的怨气出发点都安放父母身上,为什么在家庭拮据的时候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在不停的添加压力,难道就那么的喜欢男孩,到了入魔的样子。
那是在父母面前最失控的时候,指着爸妈的面用自己的想法来指责他们的时候,那是爸爸从一开始的打我一巴掌到最后的沉默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沉默什么,那时候的我只觉自己是胜利的,或许那时的我是没看到那层无形的压力吧,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又使我感到很迷茫。
时隔多年,只觉得当时的自己有些混蛋吧。
爸妈没有给我约束,大部分的事情更像是我的赌气,一件事情让我往西,我更喜欢往东,我喜欢他们看不惯我的样子,甚至以此为荣。
从上学到辍学,完完全全按照了自己的意愿,现实中的公司的辞退,也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一如父亲当时颤抖的手碰触我脸时的感觉。
时隔转眼将近两年没回家了。
”有些人的心,是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牢狱。那时他们囚禁自我的牢狱,并非被人凭借暴力关进去,而是自己走进去的,从里面锁上牢门,亲手把钥匙扔到铁栏外的”。
-村上春树
到了12月份,天气凉了,收拾完东西冒着寒风往爸妈家的方向走去,风透过围巾吹在脸上,到爸妈家的时候,拎着东西的手已经通红,冰冰凉凉,要不是连接的手臂能稍微活动一下它,连我都感觉它已经不在属于我了。
妈妈从我手里拎过去,双手搓了搓,敷上了我冻的通红的脸,接着拉过我的手放在胸前不停的用手摩擦,还碎碎的念叨我,这么冷还来干嘛。
听着不变的腔调,倒是没有了以前的不耐烦,只是觉得有些湿了眼眶,弟弟妹妹从一旁冒出来,一左一右的拉扯着我,小手夺过妈妈手里的手,拉着我往他们的小屋子里钻,将下被窝掀开一角,将我的手放进去,还一边跟我说,刚刚俩人睡觉了,梦见姐姐来了,没想到姐姐真来了,好开心。
小脸碰着我的脸上的感觉,就像温玉一般,将心融化。
摸着他们凑上来的小脸,眼前倒是浮现了他们刚从医院抱回来的时候,黑黑的挺丑,现在倒是白了一点,皮肤却依旧似原先那般光滑。
这边我们姊妹三个在说话,那边妈妈去了厨房,不一会,刀切菜抨击面板,菜下锅滋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接着妈妈就端来了一碗蛋汤面。放在桌子上了,看了我们一眼就退出去了,把门留了条小缝就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将俩小家伙哄睡,盖好被子,端着旁边的面走出了房间,将门轻轻的带上。坐到客厅的桌子上挑了挑面,妈妈抬头看了看我,我顺势抬头看见了她手里织的东西,是条未完成的围巾,妈妈的手一直都是很巧的。
"怎么不换个红色的,红色的小孩子带着好看"妈妈抬头看了我一样,但我没抬头,此时我正在跟我的面条做着纠缠的“斗争”,围巾只是想打开我们之间的尴尬。
但妈妈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你不喜欢灰色的嘛,看看你那些衣服,不是黑就是灰,女孩子也不换点鲜艳的,原先想着让你爸给你送过去,你既然来了,我这给你织完,你也好早点带着暖和,比你那条薄的强多了。”
原本只是专心“斗争”面条的我手一抖,倒是终于把坨成一团的面条给整开了,上下筷子开动,倒是吃的更快了。
“哦”这见我没了下文,妈妈倒也不在开口,一时间客厅只有我哗哗吃面的声音,显得有点空旷。
“慢点,锅里还有”
“......知道了......”
热腾腾的蛋汤面吃的格外暖和,将一大锅吃完,刷着碗筷,看着一点点的油花被冲干净,双手撑着水槽,抬头闭了闭眼,真是的要不要这么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