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开满格桑花

题记

历经三十多年恍而未变,那是一个令我心驰神往的日子,是我的少年,是我的岁月。那恒久不变的、九月的、熟悉的味道总是会如约而至。

每到秋风乍起之时,开学前妈妈为我整理书包之时,每当那花开着、艳丽着、闪耀着明媚之时,充蕴在我周围满满都是九月之味。那熟悉的味道萦绕着我,让我心思总会回到三十多年前。那一年,一个7岁小男孩,羞涩着,腼腆着,逡巡着在陌生而温暖着的季节里开始了漫漫读书路程。

一排排整齐洁白的教室,一排排整齐的桌椅中,整齐划一的坐着蓝色校装的少男少女们,他们书声琅琅,他们精神勃发。偶尔一个梳着羊角辫小姑娘轻轻一瞥,露出一丝畅快而得意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黑漆漆明眸里有的是骄傲和鼓励;让我为之向往,对学习,对读书充满了渴望。

九月,繁忙而有序,九月,老师们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学生们则在历经一暑假的沉寂之后,开学了大家都有一点点忐忑,一点点激动!在秋天满是花香里开启人生又一段旅程。

而我则是默默香气阵里等待面试,初涉人生征旅,像一个破壳的小鸟,充满着渴望和莫名的担心。很快轮到我,我的心思还滞留在那花香里,那朗朗读书声里,那小姑娘得意笑容中。入学测试很简单,面试老师和蔼而亲切,比妈妈的笤帚要温柔多了,虽然出了些许差错,老师还是中肯的说“基础不是太好,慢慢跟着吧!”。

要上学了,离开满是乱石瓦砾的乐园,离开满是农具豆荚的场院,离开亮晶晶细湾漫流的河水。我是学生了,小姑姑不无自豪的说:“我大侄子上学了,是大学生了呀!”

而这一切,都停留在九月。从此,读初中,高中,大学,一路奔来,不觉做教师已十多年了,却未曾离开过校园。那一到九月就弥漫在周遭的香味,和读书的声息,和开学的气味,混在花香里,迎面扑来!

三十多年前我细细的寻找,寻找九月的味道,寻找遥远母校里那片景,她来自花丛中,一池池的格桑花,招摇着,婆娑着;在每个教室的窗下,红的,粉的,蓝的;色彩分层,艳丽多姿,大片大片花瓣中嫩嫩的蕊,散发着迷人的香馨。要我的校园更加美丽,我的母校越显生机盎然。

世事更迭,时光荏苒,每到九月在我鼻息里涌动着读书的味道,学习的味道,学校的味道。那味道里有打扫教室时清水混着尘土味;有刚发下来崭新教科书的油墨味;有蝴蝶蜻蜓翻飞在花池中拨动花蕊的清香味。而这些味道初始之地,就是那个塞外小镇里的小学校园里,开满了格桑花,充满着幸福味道!

(跋:小时候并不知道校园花池里那些花的名字,长大后回想起童年记忆里那花,通过印证后知道那就是格桑花也叫波斯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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