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法哲学原理》

第 16 1 节

婚姻，作为直接的伦理关系，首先包括自然的生命活力的环节。虽然作为实体性关系生命活力是在生活的总体性中, 亦即作为类及其生命过程的现实但在自我意识中，其次，只是自然性别的这种内在的或自在存在着的，正因为如此只是在其实存中的外在的统一，转变成了一种精神的统一，自我意识的爱。

[ 对 第 1 6 1 节 的 笺 注 〕

A) 必然性的法权——婚姻——带着习俗的本性——婚姻——在其直接定在中的契合性与其自身相关——利益 、目的的同一性一—纯粹肉体的、自然的 、 动物性的性冲动——不是婚姻的合理理由一—⻛流的维纳斯(Venus vaga)

B)契约——关于所有权——使用——作为身外之物——类——因为是伦理的关系——普遍的本性——这个自然的方面只是出于爱 ， 基于心意的后果——不是实体性的东西——自 然的契合性——精神性改变了这种规定

补充：

      婚姻本质上是一种伦理关系。从前，特别是在大多数自然法的著述中 , 只是从肉体方 面 , 从婚姻的自然属性方面来看待婚姻 。 因此，人们只是把它作为一种性关系来看待，而通向婚姻的其他规定的每一条路都一直被阻塞着。 至于把婚姻仅仅作为⺠事契约来理解 ， 这种在康德那里也还出现了的观念， 同样是粗鲁的，因为根据这种观念，双方彼此任意地以个人为订约对象，婚姻也就降格为按照契约而互相利用的形式。 第三种同样应该拒斥的观念， 认为婚姻仅仅建立在爱的基础上。 爱既是感觉, 所以在一切方面都容许偶然性， 而这正是伦理性的东⻄所不应采取的形态。所以, 应该对婚姻作更精确的规定如下：婚姻是具有法的意义的伦理性的爱，这样就可以消除爱中一切倏忽即逝的、喜怒无常的和赤裸裸的主观性因素。

第 162 节

        作为婚姻的主观出发点可能更多地是表现走入婚姻这种关系的两个人的特殊性好，或者出于父母的事先考虑和安排等等; 但婚姻的客观出发点则是当事人双方自由自愿地同意组成一个人格，因为是以婚姻为旨归， 同时抛弃他们在先前统一体中的自然的和单一的人格性。按照现在的回顾, 先前的统一体乃是一种自我限制，但正是因为他们在这种自我限制中获得了他们的实体性的自我意识，因而其实是他们的解放。

附释：

    客观的使命, 因而伦理的义务，就是，进人婚姻状态。婚姻的外在出发点的性质，按事件本性说来，总是偶然的，而且特别与反思的教养相关。这里有两个极端，其中一个是，好心肠的父母之安 排, 作了一个开端, 然后已被指定在彼此相爱中结合的人由此出发， 他们知道自己已订婚，而产生了性好，——另一个极端则是, 性好首先在当事人、即在这两个无限特异化的人的心中出现。前一个极端或者说一般的道路，是结婚的决断作了开端而产生性好之结果, 所以在实际的结婚当中两者于是就是合而为一的, 这条道路本身可以被视为更为伦理的路。

      在另一个极端中的是无限特别的个性，它使得种种非分要求也变得有效并同现代世界的主观性原则相关联。

        但在现代剧本和其他的各种文艺表演中，只要是把性爱作为基本兴趣的，都把在其中可以遇⻅到的彻⻣严寒的元素投放到所描 述的激情热流中去，并因此而同偶然性完全联系起来, 所以这就导致了, 把作品的全部兴趣都表现为似乎只是依存于这些兴趣的，这些兴趣对于这些人说来诚然可能是无重要的 ，但自在地说并不是这么回事。

〔对第 162 节的笺注〕 婚姻

a )目的、利益的同一性——契合性的意识——爱——不突出某一种特定的目的。

b)特殊的使命——生活在这种契合性中——一切东⻄都共享共担。共同照料——感性的方面，享受——财产，共同管理和使用——子 女的教育——哪怕婚姻是不育的——日常生 活和整个生活中的帮助，共同的照料，享受一—并立着的理智，和在一个或另一个人的固 定的有差别的使命。

c)契合性一—感性的东⻄通向爱，因为——天性——生命活力——天然有差等的性别。生命本身可以在自身之中自行设置区别——自我。

d) 毕生的联系——精神的——普遍性

男人 、少女想要什么 ? 少女想要嫁一个男人—— 男人想要娶一位太太。——她爱他，为什么?因为他将成为他的丈夫, 她要变成太太 ; ——她从作为丈夫的他那里理应得到她的尊 严 ，价值, 愉悦和作为妻子的幸福—— 而妻子就是，因为她变成了太太——爱——她认识到对于她而言这种利益在于这个男人一—这尤其是少女的感觉。

男人由于在婚姻之外有更大的自身意志性 ， 独立性。

e) 有些人妻子究竟如何,对他而言比较无所谓，有些人则一—相反一一更加固执和挑剔——关于婚姻这种实体性的东⻄有更多的个殊性。为什么他要跟她或她要跟他结婚?—— 由于此人有特别的属性—— 天然之美，优雅，妩媚—— 对男人友善——财产， 地位——此人和此人之特别的性格——在做选择时是为达到整个人生的幸福——诚然——但使命 : 幸福与不幸之分——婚姻应该比幸与不幸立得更高 。——但幸福通过彼此——婚姻中的幸福本身, 取决于性格。一— 彼此契合的可能性和依附性—— 取决于特别的性格 ， 通常幸福 。

相识的偶然性— — 希望被喜欢 一 — 完全单 一的特征— — 历史。一—如果特殊性获得如此之大的重要性——那么好的婚姻就取决于 它了—— 这种特殊的东⻄构成特别的爱

——在婚姻中丈夫和太太普遍地找到自身一— 习惯一一本人对婚姻的习惯一—是必不可少 的。

[对第162 节附释的笺注]

充满激情的爱和婚姻是两码事——

激情一— 它的自我意识完全把他本质的所有心弦都只听做这一曲, 且只在这一曲中再次聆 听一 — 以及对这一个人的偶然的占有

婚姻的基础和基地。由此出发—— 当私事要求了它的权利是, 利益是关于个体的人格的—一活动被实施，一 般生活目的的共同性。

补 充 ：

      在不太尊重女性的那些⺠族中 ， 父母对 于婚事总是按照他们的任意来指定, 而从不询问当事人的意⻅。而当事人也乐于听从指定安排 , 由于感觉的特殊性还没有提出非分要求 。 对少女而言， 问题只是嫁个丈夫, 而对男人而言，问题只是娶个妻子。在其他一些情况下，对财产、⻔第、政治目的等考虑可能成为决定性因素。在这里, 如果把婚姻当作希图达 到其他目的的手段， 就会出现巨大困难 。 相 反地 ， 在现时代 ， 主观的出发点即爱恋被看作唯一重要的因素。 人们在这里可以想象，每个人都必须等待，以俟时机的到来, 并且每个人只能把他的爱情奉送给一个特定的 个人。

第 163 节

        婚姻的伦理方面在于双方意识到这个统一体是实体性的目的，因而也就在于恩爱、信任和整个个体性实存的共同性，——在于自然的冲动在某种心意和现实中被缓释为一种自然环节的样态, 而这一环节恰恰也是以在其满足之后熄灭来规定的。至于精神的纽带则被提升为它作为实体性东⻄应该有的合法地位, 从而作为超越于激情和一时特殊偏好之偶然性之上的崇高东⻄，自在地是永不熄灭的。

附 释  ：

      婚姻不是一种在其本质基础上的契约关 系， 这在上面己经注意到了(第75节)， 因为它恰恰是要从契约的观点出发 , 即从当事人在他们的单一性中的独立人格这一观点出发 , 来扬弃它这一观点。通过双方人格的认同，家庭便成为一个人格，而其成员则都是偶性 ( 但 实体本质上乃是对它自身与偶性之间的关系 — — ⻅《哲学全书》第98 节2), 这种认同就是伦理的精神，这种精神就其自身来看——被剥去了表现在它的定在中的、即在这些个人和暂时地且以某此方式所规定的现象之利益中的各色各样的外在性——作为一 种为了表象的形态而被强调，作为家神等等而受到崇敬，进而言之, 一般地构成为婚姻和家庭的综教特征、即敬神拜祖的仪式之依托的东⻄。再进一步的抽象化，就在于把神性东⻄、实体性东⻄同它的定在相分离，连同对精神统一体的感觉和意识固定起来，作为虚假的所谓柏拉图式的爱; 这种分离是和僧侣的观点相关的，通过僧侣的观点自然的生命活力环节被规定为纯粹否定的东⻄, 并且正由于通过这种分离，赋予了自然生命活力环节一 种自为的无限重要性。

【对第163节的笺注】

婚姻这种联系是有意识的、反思着的。

A)整个一生的联系，非一时的联系

B ) 预先操心、 总览后果的全局。 子女的前 提 。

这种精神的契合一—把精神通晓为最高的东⻄, 以精神之实存的方式 :科学，国家，艺术。

补充 ：

婚姻和纳妾的不同在于, 纳妾主要是满足自然冲动，而这在婚姻却是次要的。因此, 在婚姻中提到性事，不会脸红害臊，而在非婚姻关 系中就会引起益怯。 但之所以如此，婚姻自在地也就应视为不可解散的， 因为婚姻的目的是伦理性的，它是那样的崇高，以致其他一切都对它显得无能为力, 而且对它都显得是从属性的。婚姻不应该被激情所扰乱，因为[315] 激情是从属于它的。但是婚姻只是自在地不可解散的，其 实正如jidu 所说的:只是“ 由于你的铁石心肠，离婚才被认可”。 因为婚姻含有感觉的环节，所以它不是绝对的, 而是摇摆不定的，且其自身就含有解散的可能性。 但是立法必须尽量使这种可能性难以实现，以维护伦理性的法来反对任性。

第 164 节

        正如契约的协定已经自为地包含了所有 权的真实转移一样 (第 7 9 节), 那么庄严地宣布同意建立婚姻这一伦理联盟以及这一婚姻联盟得到家庭和自治团体( 教会在这方面参加进来是另一规定，不在本书论列之内) 对它相应的 承认和确证，则构成了正式结婚和婚姻的现 实，乃至这种结合只有通过婚典仪式的举行才作为实体性的完成，通过符号, 语言， 这些作为精神性东⻄的最富于精神的定在(第78 节)，作为伦理的东⻄而建立起来。因此, 感性的、属于自然的生命活力的环节, 就作为一种后果和偶性设立起来，它们属于伦理结合的外部定在, 而伦理的结合则仅仅限于相互恩爱和互助。

附释 ：

      如果有人要问，什么才该视为婚姻的主要目的，以便据以能够制定或评判法律规定 ， 那么， 这一主要目的应该这样来理解 : 从婚姻现实性的各个方面来看， 哪一方面必定在其他方面前面被认为是本质性的。但其实，任何一个方面单独来看都不构成自在自为地 存在着的内容、即伦理性东⻄的全部范围。婚姻实存的这一方面或那一方面都会有所欠缺，而仍无害于婚姻的本质。 如果缔结婚姻本身，即婚礼，是以此把这种结合的本质明示和确证为一种超越于感觉和特殊性好之偶然性之上的 伦理性东⻄，如果把这种婚礼只是当作外在的仪式和单纯的所谓市⺠戒律，那么这种 行为就完全不带别的意义，仅仅只是为了赋予市⺠关系具有某种喜庆的振奋效果并予以公证的目的，或者简直就是一种市⺠戒律或教 会戒律的赤裸裸的 实定性任意。这种戒律不仅对婚姻的 本性而言无 足轻重，而且还离间了恩爱之心, 并作为本心的一种异己物而与婚 姻 的 合 一 性 背 道 而 驰 ， 这 是 因 为 赋 子 这 种 结 婚 仪 式 以价值并被视 为彼此全心全意委身的先决条件的，本是心情，却变成了戒律。关于婚礼的这种意⻅的狂安性，就是自以为提供了关于爱情之自由、真挚和完美的最高概念，相反倒是否认了爱情的伦理性，否认了婚姻对赤裸 裸的自然冲动的更高方面的克制与冷淡作用，这种克制与冷淡早已以一种自然的方式含蕴在羞法中 ，并由于意识达到更多的精神上 的规定而上升为贞洁和端庄。更确切些说, 婚姻的伦理使命被那种看 法抛弃了,这种伦理使命在于, 当事人的意识从它的自然性和主观性 中聚集为关于实体性东⻄的思想，取代了还在一直保留着的感性性 好的偶然性和任性，而使婚姻的结合摆脱这种任性，使自己在履行义 务中转而服从实体性的东⻄, 家神，同时，它削弱感性环节，使其转向只受婚姻关系的真实东⻄和伦理东⻄制约并把这种结合承认为伦理结合的环节。 只有厚颜无耻和支持这种无耻的理智，才不能领会实体性关系的思辨本性，但是伦理上正派无邪的心情，如同jidu教⺠族的立法， 才是与这种思辦本性相适应的。

[对第164 节的笺注]

合一性是有意识的——— 定在

A)以语言——为意志所缚

B ) 伦理的， 如此说出来是作为精神的和因 这种定在而相区别 。 在简单的契约中是口头协定还是直接交付，没有做出区分。但这里 是通过前者而明示了婚姻的精神性格 。精神 性的统一是婚姻的首要之物

[对第164 节附释的笺注〕

      诡辩论— 作为证据—-要求一—相信爱情——精神的意识——少女把自己交给了她的婚姻，男人并不——因为男人还有另 外一 个他的 伦理作用力的领地，国家——少女没有——相反，其伦理 生活本质上实存于婚姻关系中——不平等，从男人 方面看这不是证据一 — 爱 情 一 — 可 以 有 不 同 于 婚 姻 的 种 种 要 求一

        在爱情本身中 —— 一切在一个中—— 是不被分离的 — — 感性上和伦理上。但正是婚姻稳定了这种关系，使得感性的东⻄只是作为结果— 一 在同意结成婚姻的共同意志中少 女也承认这一点 。 《 卢琴德》

补充：

      认为结婚仪式是多余的，是一种形式性的东⻄，是可以把它抛弃掉的， 因为爱情才是 实体性的东⻄ , 甚至由 于 仪 式 的 隆 重 还 会 丧 失 爱 的价值，这是弗里德里希• 封• 施勒格尔在其所著的《卢琴德》一书中和它的一个信徒在《一 个蛋名者的信札》(吕⻉克和莱比锡 1800 年版)中提出了的⻅解。他们认为感 性地献身在对方那里被表象为对爱情之自由和 真挚的证明所内在要求的东⻄。这种论据对诱妍者来说也不生疏。就男 女 关 系 而 论 要 注 意 到 ， 少女在感性的献身中把自己交给 了她的婚姻 ， 而男子则不然，因为他还有另一个不同于家庭的 他的 伦理活动领地。少 女的使命本质上只在于婚姻关系。所以要求是: 爱情应取婚姻的形态，同时 爱 的 各 种 不 同 环 节 应 达 到 它们 彼 此 间 真 正 有 理性 的 关系 。

第 165 节

两性的自然规定性通过它们的理性而获得了理智的和伦理的意义。 这种意义为差别所规定，在差别中，伦理的 实体性作为概念自在地本身相 区别，以便从概念中获得它作为具体统一体的生命活力。

[ 对第165 节的笺注〕

      妻子的秘密就是瑞摩我们男人的心，此秘 密在她们当中暗相私授，深深隐藏，god，主啊，我相信，也未亲探究竟如果在那个大白 天．曾经找寻所有的污点上帝遥视妇人的心，或者一切该罚或者皆无罪责 她的心就是如此纠结

妻子一一孩子气一—表现为前后不一，——情绪化, 偶然性一— 但在丈夫这里有许多原则一

丈夫一 — 力 量一 — 区 别 在自身— — 固 执— — 和普遍性

第 166 节

因此，一种性别是精神性的东⻄，一分为二 为自为存在着的人格独立 性和对自由普遍性的知识与意志，也就是分为理解中的思想的自我意识 和对客观的终极目的的希求; 另一种性别是自我保持在合一体中的精神性东⻄，作为以具体的单一性和感觉为形式的对实体性东⻄的知识和希 求。前一种性别在对外关系中是有力的和主动的，后一种是被动的和主观的。因此，男人现实的实体性生活是在国家、科学和诸如此类的东⻄中, 通常是在同外部世界和同他自己所进行的斗争和劳动中，乃至于他只 有从他的一 分为二中出来与同自身的独立的合一性作 斗争，在家庭中他 具有对这个合一性的安静的直观和有感觉的主观的伦理生活。女人则在 家庭中获得她的实体性使命，并在格守家礼中具有她的伦理之心。

附释_ 恪守家礼因此在素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这部悲剧中

推崇备至, 尤其被表达为妇女的法律，主观感觉到的实体性、内心性 (尚未达到其完全的实现)的法律，古代诸神即冥界的法律, 永恒的 法律, 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并同公共的国家法律相对立。这 种 对 立 是 最 高 的 伦 理 性 对 立 ， 从 而 也 是 最 高 的 、悲 剧 性 对 立; 该 剧 本用女性和男性把这种对立个体化了( 参阅《精神现象学》，第383 ⻚ 以 下， 第 4 1 7 ⻚ 以 下 @ ) 。

「对第166 节附释的笺注]

植物，动物一

不 分裂的个体性

在 自 身 中区 分、分裂 和 普 遍 性

科学、艺术和诗歌。

凡 是 在 国 家 中 开 始 治 理 女 性 和 ⻘ 年， 国家 就腐 烂 了。 通 达 主 观 性一— 这些个人——

关 于普遍之物的意⻅一—不是客观的东⻄。 热 情 一 —一 理 想 , 席 勒 。

补充 ：

    妇女当然可以教养得很好，但是对于高级的科学、哲学和从事 某些 艺术创作 而言，这些都要求一种普 遍的东⻄，她们 是做不来的2。妇 女 可 能 会 突 发 奇 想， 有 趣 味 ， 精 致 优 雅 ， 但 她 们 却 并 不 具 有 理 想。 男 女 的 [ 320〕 区别就是动物与植物的区别:动物更多地近乎男子性格，植物则更多地近 乎 女 子 性 格 ， 因 为 她 们 更 为 安 静 舒 展， 且 其 舒 展 是 以 更 加 不 受 规 定 的 感 觉 的 契合性为原则的。 如果妇女 位临权力顶峰，国家将陷于危殆，因为她 们 不 按 普 遍 性的 要 求而按 偶 然 的 偏好 和 意 ⻅ 行 事。 妇 女的 教 养， 人们 不明 究 竟 ， 仿 佛 是 通 过 表 象 的 气 氛 而 产 生 的 , 她 们 更 多 地 是 通 过 实际 生 活 而 不是通过获得知识而得到教养的。至于男子则唯有通过思想上的成 就和许 多技术上的努力，才能达到他的地 位。

第 167 节

婚姻本质上是一夫一妻制，因为置身和委身于这种关系的，乃是人格性，是直接的排他的单一性，因此, 婚姻的真实和心诚( 实体性的主观形式) 只有从这种人格的全心全意的相互委身中才能产生出来。 人格如果要达到在他物中意识到的他自己的权利，那么只有当他物是一个人, 就是说，是在这种认同中的原子式的单一者时，才有可能。

附释 ：

    婚姻，和本质上的一夫一妻制，是任何一个共同体的伦理生活所依据的绝对原则之一。因此, 婚姻制度被称为国家神圣的或英雄的基业中的环节之一。

[ 对 第 1 6 7 节 的 笺 注 〕

妇 女 的 身 份— 是 家 庭 妇 女 一 — 那 么 作 为 这 样 一 个 人 ——

天性一—虽然是持久的关系一— 更多的妇女一—屈服于一—不平 等 — — 男 人 的 意 志、 优 点、 秩 序一 一 但 意 志 一 一 恩 宠 关 系一 — 子 女 ，

另 一 个 女 性 优 先 一 — 特 殊 东 ⻄ 优 先 — — 任 性— 在 特 殊 性 中 对 抗 优 先 权 而有 效。

东方女性，不治理、操持家务, 而是奴夷—一家务，父权的、君主 的 领 域 ， 管 理 ， 总 览— — 从 单 一 性 中 综 合 一 — 多 妃 多 安 — — 与 肉 体 关 系 相关——不承认。一个妻子家庭妇女

两个极端

A)一 夫多妻——妇女奴束;— —必须向丈夫献殷勤

B ) 骑 士 ⻛ 尚— — 无 限 地 抬 高 女 性— — 理 想 性， 宗 教 一

自 由 而 全 心 全 意 的 爱 情— — 人 格 性 的 婚 姻 。 — — 男 人 按照 他 的 个性一— 妇女作为自身平等地得到尊重和对待——不抬高一 如在

骑士⻛尚中仿佛他的综教就在女性身上一—无限的奇遇，英雄功 业——为了得到女性的芳心而战斗— 或者现代国家中对女性的恭

维奉承⻛气 一 — 偷情 — — 妇女展示其个性 一 — 不是国家之自在自为的普遍物-

平等, 权利与义务的对等性一—男子不该比女子更有价值——

不是更低一等 一 — 在奴隶制中——或者在 一夫多妻制中 — — 还保留了他对其他人的 个性 一—

无比重要 一 — 或者对于政治状态而言是共 同的 一 — 期待法制状态, 家庭相关 的— — 凡 是 离 婚 完全 不轻 松 的地 方一 — 国 家崩 解 的因素——凡离婚绝对禁止，tianzhu教的婚姻一—对于这个 信念的环 节 — — 反 思 不 满 足 一 — 伦 理 的 — — 神 性 的 联 盟— — 更 高 和 更 低 的等级 — 一 在 此 信 念 中 只 是 实 体 性 关 系。 个性的客观性在专制的关系中不是客观的一 所以不是伦理 的一 — 是 僭 主 式的 一 — 任性 一 — 依 然 封 闭 于 自 身 之 内 ， 它不 是 真 正作为特别的东⻄表现出来-— 只得再退回到自身之内——在 骑士⻛尚和恭维女性⻛尚中 只有作 为特别的 个性才是客 观的—— 不是一 个更高的 东⻄一 他的特别 个体性的仆 人一

第 168 节

其次，由于婚姻是由两性自己本身的无限本己的人格之自由委身而产生的，所以在属于同一血统、彼此熟知和十分亲密的这一范围内的人， 不宜通婚。在这一范围内，个人相对之间不具有自身独特的人格。因此婚姻必须相反地在疏远的家庭间和血统不同的人格间缔结。血亲间通婚所以是违背这一婚姻概念的: 根据这一概念婚姻是作为一种自由的伦理行动，而不是作为直接自然性及其冲动的一种结合，从而它也是违背真实的自然的感觉的。

附释 ：

人们有时认为婚姻本身不是建立在自然法上，而单单建 立在性的本能冲动上，并且还把它看做是任意缔结的契约。 人们有时甚至根据 男女人口比数的物质关系来替一夫一妻制找 外在的根据, 有人单提出幽黯的感情作为禁止血亲通婚的理由。以上这些⻅ 解都是以自然状态和法的自然性那种惯常表象为根据，而缺 少有理性和自由的概念作根据。

[对第168 节的笺注〕

退回到他的自身之内

新的家庭从新开始促——何为自身 ， 必须是一个整体， 自为存在着的个体 — — 独立的 单一性 ; 何为已经是可以结合的，自身并不能一—

性别一 一 自然的区别一 — 精神完全化的 血统差异——血缘上最疏远的人们的结合遇不 到— 一 精神的、有感觉的结合一— 从这种 通知中置身一 —才首次相 遇， 从无限多的 单一性中组合一—就已经相识 而言，不感兴趣，有人已经有了——才发现自身一— 理解自身— 令人惊讶一—兄弟姐妹— 一种无性关系一—不是有意识地将自身置于朝向内心性的、活生生的统一。

补充：

    首先, 血亲之问通婚已为羞耻感所反对，但是嫌弃这种通婚在 事物的概念中 就已经有了合理的理由。 因为已经结合起来了的，不会通过婚姻才结合。 单从自然关系方面来看 , 大家都知道 , 属于同一家族的动物之间交配而产生的后代更加弱小，因为应予结合的东⻄，必须首先是 分离 的 。 生殖力好比精神力所 由以获得再生的对立愈是显明 ，它就愈强大 。

亲密、相识和共同活动的习惯都不应该在结婚以前存在,而应该初次在婚姻关系中发现 ， 这 种 ，相遇， 其内容愈丰富， 层面愈多，其 价值也愈大。

将感性／偶然／特殊通过婚姻转化为普遍性／永久性，并以法律公证形式化，以戒指实物化。主客、偶然与必然、感性与理性、个体与普遍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