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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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是阵风,带走了年少傲慢的轻狂、世俗的媚态,然后,留下一种和顺、一种柔软。

我在清晨的风中伫立,看见河水奔流、看到日出日落、看到夕阳洒满乡间小道……


当我青丝染成白发,也许三十年、也许四十年……我离开繁华的都市,回到南方宁静的小镇。我会拥有一栋房子,清晨的阳光洒满落地窗,拉开窗帘它就可以亲吻我的脸颊。窗外的篱笆小道是青翠的藤蔓,一直沿着小道爬上了窗。屋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有几条鱼儿在嬉戏,有时候去淘米,仿佛米也被染成翠绿。


时光对我总是宽容的,我的年老时光不该是像只慵懒的猫靠在长椅上打盹,也不该带着老花镜念报纸;我该沐浴在微风中挽上发髻、穿上素雅的旗袍,在和煦的春日里拾起年少时丢下的笔墨,在长长的书案前、浓墨、宣纸……


午后,煮一壶清茶,在如水的微风中候着应邀而来的友人。暖暖的阳光下,我眯着眼读者一封来自远方的信,或欢喜,或惆怅。


当丢掉了繁重的包袱,我也可以和伴在身边的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走过敦煌、登上五岳、越过沙漠……看云卷云舒、感四季变迁。在旅途中领略不同的风景、结识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然后,回到我的南方小镇,看一场经久的烟雨江南、水墨丹青、红尘烟火。


握着书卷,倚着窗。远眺烟柳轻风巧叩门扉,静听疏篱细雨唱醉花阴。我还是一如年少,像个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哀怨地、情动地看着、叹着书中的凄美故事。会有个人为我披上外套,温润地笑着,为我念一首花好月圆的诗。


偶尔,回去工作的地方看看,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回忆;偶尔,会回学校看看,那里有年少的岁月中我倔强的笑脸;偶尔,会去探望我高中的语文老师,一个爱穿素雅旗袍的温婉女子;偶尔,回忆;偶尔,憧憬……


几年前的我仍然害怕年迈的皱纹和佝偻的身躯,害怕蹒跚的步伐和身边的人一个个逝去的凄凉……而今的我期待年迈的到来。如诗如画,岁月洗涤之后的纯净。


穿越重重叠叠的岁月。在光阴里,尘世往来,忙忙碌碌,到头来,仍是尘归尘、土归土。淡然、安然,不悲不喜,年迈之人自有一种温婉平和的底蕴在其中。


时光,是一阵风,有带走,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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