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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南浔古镇,是在第六届徐迟报告文学颁奖典礼上。六个妙龄青年身着民国衣衫,灵动优雅地朗读徐迟先生那篇用了66个“水晶晶”描摹南浔的短文,大屏幕定格在白墙青瓦、水波荡漾的南浔人家,飘逸清淡的水乡气质一下子触动我的神经,倾刻间我的心仿佛也变得水晶晶。
会议期间,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著名军旅作家徐剑老师提议夜游南浔古镇,我们欣然同游。同游者有《中国作家》名编辑汪雪涛先生、十堰市作协副主席李兴艳女士。
入驻的花园名都酒店离古镇只有4公里,伴着月光,我们走进了青幽的古镇。
夜晚的古镇静谧得如一个清凉的梦。我们四人在清辉里行走。街上空无一人,大地寂寥。屋檐的景光灯倒映在河水中,一派富丽典雅。站在河埠头眺望,小河静水流深,宫灯、垂柳、拱桥在水中投射清晰的影子。
这样的夜适合漫步独行,不惊扰尘世的梦境。古镇如世外桃源遗世独立,似有仙风道骨轻抚周身。天是干净的,地是干净的,人也如婴儿般的清新无尘。
行走在百间楼,一扇扇券门,一盏盏灯笼,像尘世遗立的温暖,在历史的厚重中,在战火的洗礼中,它保存着原始的质朴和风貌,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夜渐深沉,景观灯倏忽熄灭,没有了流光溢彩,素颜的南浔像洗尽铅华的美人,淡然的幽香自夜的深处弥漫。樟树的清气自垂柳丛中飘来,混着桅子花浓郁的气息,钻入鼻孔,直达胸腔,让人沉醉。
天上圆盘似的月亮倒映在水中,照亮一片青瓦白墙,它们如氤氲开来的水墨画,清冷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大声喧哗。
夜幕下的南浔古镇自有她不可亵渎的威严,容不得外来的讨扰。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相遇另一拨鲁院24班的作家们。他们如我们一样,在深沉的夜里一览古镇的清幽。且歌且吟,把激情和浪漫释放在无边的夜色中。
今夜,容我醉在南浔无波的水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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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最后一天,主办方安排了与会作家游览南浔古镇,我有幸一睹她的真面目。
白天的南浔是另一种况味。她流荡着吴侬软语的腔调,纤细的,娇酥的,钻进耳朵就在心里扎下了根。
船娘摇着乌篷船招徕游客。娶亲表演船只在狭长的河道载着十里红妆缓缓前进,桨声诶乃,喜气在水波中荡漾开来,游客不时发出愉快地惊呼。沿着河堤走,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印证着岁月的沧桑。丝绸铺、茶铺、糕饼铺轻启门窗,笑迎八方来客。
连排垂挂的灯笼让人仿若穿越民国时代,一串有一串的风雨,一串有一串的故事。漫步小镇,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的传奇演绎在耳畔;沉浸的人文气息弥漫在周身,砖雕、木雕、印花玻璃都值得细细品味,我索性摘了耳麦,主动和导游失联。
南浔的故事从导游口中得来总觉不过瘾,要体味它的古韵和沧桑终须亲自触摸每一块青石板、抚过小镇的每一寸肌肤和纹理。
走进小莲庄,我的目光被满池的荷叶勾住了。池广约十亩,边上点缀着亭台楼阁,移步换景,和荷花池相映成趣。小莲庄主人刘镛因爱慕元代书画家赵孟頫建湖州的莲花庄而自命为“小莲庄”。
与小莲庄一溪之隔的嘉业藏书楼,不得不看。它是江南四大藏书楼之一。另三个分别是:宁波的天一阁,杭州的文澜阁,和瑞安的玉海楼。
嘉业藏书楼,是刘镛之孙花费四年所建。身在正方形连接的中西结合两层式藏书楼,感慨万千,岁月变迁,万两黄金终有散尽的时刻,唯有知识是火烧不掉,水淹不了,别人抢不去,富甲一方的刘家子孙以藏书这种方式告诉后人知识永远是立身之本。
就在痴迷藏书楼的恢闳大气思载千里时,被湖州电视台拉去釆访,当了一回嘉宾。真是:我在南浔看风景,南浔以无比的热情包容和接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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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浔的前夜,陪室友蓝茹(鲁院公安班)去古镇购买丝巾。
我躺在丝绸店铺门前的竹椅上,看蓝茹一条一条展示着光滑鲜丽的丝绸。美人美景交辉,时光不缓不急;身边垂柳依依,脚下河水漾漾。晚风徐徐吹,谁家饭香逐风来?好一个妥帖闲适的烟火江南!
夜幕低垂,灯光依次点亮,拱桥和倒影连接成无与伦比的圆。我和蓝茹闲坐小河边,点上两碗素馅饺子,一口一个,口味独特,温暖馨香,吃出了家的味道。
恍惚间产生奇妙的幻觉:南浔,我不是过客,我是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