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2017年出生的孩子们还什么都不懂,但他们被宣告马上就要一岁了;2000年出生的少年们在盘算着还有几个月可以正式成年;而我,当时则被告知,我要进去三十岁了。
1988年,那一年有什么大事?奥运会?改革开放十周年?《求是》杂志创刊?苏联从阿富汗撤军?还有好多事我能从网络上找到,不过那一年在我的记忆里一片空白。这是个冷笑话,但冷不过今天的夜。这些事对于参与它们的人都是头等大事,而对于我们家人而言,最大的事恐怕应该是我的出生吧。戊辰年春节,尽管我才16天大,可我已经一岁了。那年春节也许他们过的既忙碌又开心。
2018年12月31日,今夜过后,我就31岁了。2018年,我的30岁,现在正如已经落下的夕阳,只剩一抹淡淡的绯红,明天再升起时就又是一场新的轮回。
2018年于我而言非同寻常,在开年时我就有预感,正所谓三十而立,尽管当时我不会想到这一年我会怎样度过,会有什么收获。现在看来这一年尤其漫长,因为充实。这一年最令我感到开心的事就是我发现了《一千零一夜》这个栏目,道长充满魅力又具有魔力,每一本书在他的介绍下都性感无比,令人心驰神往。图书推荐是个受累不讨好的差事,毕竟人们的趣味不同、审美不同、接受能力不同,做到老少咸宜不可能,但道长却能从各种角度分析他推荐的书,有时甚至听他的介绍比读原著更精彩,这是种能力。本就喜欢读书的我,在道长的循循善诱下又买了大量的书,直接导致现在我的书架已经不堪重负,真是换个大房子才好啊。
不过说起来惭愧,书买了不少,读完的却不多,平日里靠着从道长那听来的只言片语来吹牛装相,怕是也给身边人捏造了一个书虫的形象,可怕;更可怕的是,我还乐在其中。所以说在新的一年,我的愿望是别再假读书。话说回来,从道长的节目里我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甚至对我的三观进行了一定程度地重塑,感谢梁文道,感谢看理想栏目。
2018年另一件大事就是我在简书坚持了很久的写作。那段时间的写作量之大,回看起来我自己都感到震惊。尽管文章质量见仁见智,但是没有无病呻吟,都言之有物,做到这一点我想不是很容易,我自己已经很满意了。虽然在日更一月之后我也随着冬季的到来进入冬歇期,但是我相信我还会回来,以更饱满的热情和更昂扬的姿态,不断磨炼自己的写作水平。毕竟很多时候我们写作是为了记录自己,为自己的生活做注脚,如果写得足够好,日后见篇忆往昔,才会感慨时光并未远离,只是封存而已。
2018年还有很多事。我换了新班组;文字第一次见诸杂志;工作上渐渐捋顺,未来的方向逐渐明朗;有失落惆怅痛苦,有收获快乐分享。2018年与以往的几年都不甚相同,尽管同样是365天,尽管同样日升日落,但是我做了更多的事,体验了更多,但,还不够。
最近看见不少年终总结,内容大概类似,跟2018说再见,向2019问声好。人们常说生活需要有仪式感,这是件好事没错,可是我时常在想,这种仪式之后是不是依旧尘归尘、土归土?真正的仪式本身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仪式之后进入到新的阶段新的领域。比如小学毕业之后进入初中的少年时期;18岁成人礼之后我们要对自己对他人负责;结婚典礼之后我们有了新的角色,新的家庭关系;孩子的出生是在提醒我们,年少轻狂任性妄为的标签应该彻底撕掉……我们可以永远保持年轻的心,但我们不该忘记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家庭对我们的要求不同,成熟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势不可挡,必须为之;不向命运低头是好的品质,但不去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和真正的人生使命,到头来只能年华虚度,老来一声叹息。
2018年,我三十岁,我学着独立思考,学着改变自己,学着成为更好的人。2019拍马赶到,我热情迎接,可我却惊喜地看到2018那熟悉的脸,只是换了衣裳,长了身量。每一年其实都是同一年,正如我们过了今天还是我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2018年这个节点,我开始成长,连绵不断,所以新年并不能算一场仪式,只是一个闹钟,提醒我们长跑还在继续,终点还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得加把劲才行!